这不是短发小子,是个短发假小子,而且是个眉眼清秀的漂亮短发假小子!
她被我抓的头上冒出了冷汗,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一声不吭。朱虹一看是我,眼圈顿时红了,“你……你回来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熨了一下,所有的怒气都化了,脸上努力装在不在乎的样子,“是啊,回来了,打扰你了?”
“你他妈的先放开行不行?”那短发假小子咬着牙说。
我赶紧松开手,一想不对,“你怎么说话呢?谁他妈的?你谁啊?”
女孩站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你管我?”
朱虹赶紧拉住她,“你别,他是我同学!”
女孩看她一眼,一指我鼻子,“小子,对虹好点,不然,姐废了你!”说完之后,她拍拍朱虹的肩膀,“行了,你男朋友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哎你等等……”朱虹想说话,可那女孩却根本不理会,自顾自的走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时间凝固片刻之后,朱虹一看教室里几个同学都在看我俩,赶紧拉着我来到教室外面,“你怎么才回来?”
我愣了一会,看看她“哦,是啊,才回来……哎,那丫头到底谁呀?那么牛?”
“我要说我也不认识她,你信么?”她苦笑,“那天你消失了之后,我心里很不踏实,后来你说你不回来了,我就想去找你。那晚放学后,我偷着溜出了学校,等车的时候遇上了几个男人,他们调戏我,动手动脚的。那女孩也不知道从哪出来的,把那些人全给打趴下了。她说这段日子不让我出学校,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她都会来陪我待一会,然后把我送回宿舍。我几次问她名字,她不理我,那天咱们班主任看到她了,问我她是谁。女孩说她是我表姐,来照顾我的,班主任要赶她走,她就悄悄的跟班主任说了句话,班主任好像挺害怕似的,灰溜溜的走了……”
朱虹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点冷似的,其实她是害怕。
我轻轻抱住她,“没事了,反正没恶意就行了。”
朱虹也不反抗了,眼泪夺眶而出,幽怨的看着我,“你干嘛去了?问你你也不说,我都一个月没回家了,像被软禁了一样……”
我笑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不知道她多厉害,我刚才真怕你俩打起来,怕你受伤”,朱虹伏在我肩膀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我回来就好了,别怕了,这个事我会查清楚的。”
朱虹慢慢平静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我抱着,赶紧推开我,“你……你别这样了!教室里还有人呢……”
我轻轻拉住她的手,“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会会那丫头。”
“你别……”朱虹吃了一惊。
“放心,我不会跟她打架的”,我说,“我只是想去谢谢她。”
朱虹这才松了口气,“那女孩来去无踪的,你还是别去了吧。”
我微微一笑,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你放心,我不会再消失了。”
刚才抓那女孩肩膀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她的一些信息,她住在我们县城里唯一的一家四星级宾馆里。把朱虹送回宿舍之后,我翻墙出来,骑着我的自行车直奔那宾馆而去。
赶到宾馆,锁好自行车之后,我刚要进门,却发现那女孩就在不远处,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将自己的旅行包往里面一扔,回头看了我一眼,坐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哎你等等!”我大喊一声,赶紧跑过去。
车缓缓的启动,开走了,女孩听到了我的喊声,可是她根本就没想搭理我。
我跑到她上车的地方,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将手拢成喇叭状,“谢谢你!”
喊完之后,我转身回到自行车前,掏出手机拨通了师父的电话,“师父,这段日子,有个女孩一直在保护朱虹,是您安排的吧?”
“不是”,师父淡淡的说。
我笑了,“您别不承认了,肯定是您,以您的江湖地位,这种事只要有人知道了,就一定会替您办好的,就像几年前我挨打那次……”
“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跟我没关系”,师父顿了顿,“我明白了,是她安排的。”
“谁呀?”我突然明白了,“上次见到的那位阿姨?”
“你别问了”,师父说,“回学校吧,好好准备考试,至于别的……别那么着急,懂吗?”
我明白师父指的是什么,自信的一笑,“师父,我们是很纯洁的,您想多了。”
我是这么说的,也的确是打算这么做的,我知道男女朋友间早晚会不纯洁,但还是希望能和朱虹多纯洁一段日子再说。
那年高考,朱虹考的非常好,超过了一本重点线一百多分,而我却稀里糊涂的发挥失常,仅仅够上一个普通本科的。原本是说好了我俩考同一所大学的,这下只能泡汤了。
“没事的小马,你去哪,我陪着你”,朱虹安慰我,“反正你能去的大学,我的分数都够,咱俩还可以学同一个专业呢!”
我看她一眼,“胡说什么?我喜欢历史,你喜欢金融,能报一个专业么?再说了,你成绩那么好,让你跟我去普通大学,你爸妈不得骂死你?”
朱虹温柔的看着我,“没关系,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搂住她,“得了吧亲,你可以无怨无悔,我不能狼心狗肺。没事,你不是想去成都上大学么?那就去吧!以后我每天给你打电话,放假了我去看你。”
朱虹犹豫了一下,“可是……那我们……”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们的感情?”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
也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我后悔过,但我认为值得。
我进了省城最知名的一所师范类高校,如我所愿,在师父花钱请客之后,将我从物理系调剂到了历史系,成了一名历史专业的学生。刚进大学的时候,我想朱虹想的是百爪挠心,每天晚上都要跟她煲电话粥。
朱虹也很想我,刚进大学,她很多事情不适应,动不动就跟我哭鼻子,说后悔去成都了,还不如我跟我一起去省城。我每次都安慰她,然后隔一天给她写一封信,快递一些好吃的过去。渐渐的,她开始融入新校园了,也开始跟同寝的姐妹没出去耍了。
到了后来,十次打电话,得有八次她正在吃火锅。她本来就是个好学生,进了学生会,当了干部,生活也开始忙碌起来,但是还好,不管多忙她都不会忘了等我的电话。
那年寒假的时候,她坐飞机直接飞到了省城来找我。我们学校放假晚,我就在宾馆给她开了个房,准备等放假之后一起回家。
那一晚,她把第一次给了我……
根据师父说的,只要我和她有亲密行为,就会碰上危险。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初夜的时候,我俩都是新手,一点经验都没有。天快亮了,我突然想起刚才没做任何防护措施,万一她要是怀孕了,我倒没什么,她爸妈还不打死我们俩?
于是没等天亮,我就穿上衣服出去给她买药。一路上战战兢兢的,等着危险来找我,但是危险知道我有准备了,于是反而不着急来了。
我把药买了回来,给她吃了,然后幸福的抱着她,抚摸着她光滑的肩膀,一边回味昨夜的欢愉之乐,一边警惕的戒备着,等着危险到来。
天亮之后,危险也没来。
我俩穿好衣服,手拉手准备去看场电影,来到路边打了一辆车,刚一上车,远处有个乘客缓缓的飘了过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影子,没错,就是奔我们的车来的,是个端庄的女人,只不过,她没有脚,而且是纸糊的。
这种灵体不是鬼,是替身人形。
一般来说,人们烧给故去的亲人的纸人之类的,都属于替身人形,但是跟我们抢车的这个却没那么简单。这个人形是被一个懂邪术的人烧的,用来换魂夺寿用的。
简单地说,就是他用纸人化作灵体,然后让这灵体附到体弱的人身上,中招的人会精神萎靡一段日子,然后就会恢复如常。表面上看没什么影响,可实际上这个人的十几天寿命却已经不知不觉的被这纸人的主人夺走了。
这不是巫术,是邪门道术,巫术的话,就直接抢了,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朱虹,她昨晚被我破身了,一晚上没怎么睡,精神头不是很好。关键是,破身前后的女孩子头上会有一团淡淡的红光,这团红光最容易招来邪门的东西。
那替身人形就是看中了朱虹的虚弱,被她的红光引了过来。我默默的看着那人形,等它飘近了,准备飞进车内的时候,我暗中一掐指诀,念起了咒语,“白阿嬷煞,黑阿嬷煞,团团围住,神鬼不怕!”
那替身人形的手刚穿过车厢伸进来,它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它们抓住替身人形,三下五除二将它撕了个粉碎,放到嘴里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我清晰地听到了替身人形的惨叫声。
我微微一笑,手诀一变,“收!”黑白人影消失了。
朱虹微微睁开眼睛,“怎么了?”
“没事,睡吧”,我吻了她额头一下,“一会就到了。”
朱虹幸福的一笑,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子,无冤无仇你破我法术,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一落,朱虹突然睁开了眼睛,“小马,我们快下车,这车上有问题!”
我一皱眉,“你说什么?”
前面的司机冷冷一笑,从后视镜里向我们投来了恶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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