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莉说租房人原来是一个擦鞋女，我也觉得很惊奇。没错，她是第二个租房人，陈莉的房子被李华说成闹鬼后，房租更便宜了，但是，一个擦鞋女租那么宽敞的房子干什么？

　　“陈剑，擦鞋女现在没有擦鞋了么？”我问。

　　“没有了。她摆了一个小摊，批发水果卖了。她是挑着打游击的，这个时候，正好是吃中饭的时候，她也许在家。”陈莉说。

　　“她在家就好，免得我们再次跑路。”我说。

　　这次，陈莉直接把我带到了擦鞋女的门前，她敲门，喊道：“菊`花，开门。”

　　菊`花？听名字都知道是农村来的。

　　“谁呀？”菊`花问话的当儿，开门了。

　　“怎么是你？”菊`花看见陈莉，脸露惊讶之色。

　　“我来看看你，不可以么？”陈莉笑着说。

　　“来看看我？还有什么事么？我可没有让你退预交的房费，你不会强迫我去住两个月吧！”菊`花说。

　　我看着菊`花，没有说话。只见她三十来岁，皮肤黑里透红，很健康的肤色，鸭梨脸，双眼皮，小`嘴，鼻子也小巧。算得上是风韵犹存的女人吧！

　　“我怎么会强迫你去住。其实，你让我退给你房租，我当时也会退给你的。”陈莉说。

　　“我自己不住的，怎么好意思让你退。”菊`花笑着说。

　　我发现菊`花笑得有些不自然。李华招供了，菊`花心里有鬼是肯定的了。我看着菊`花，揣摩着她这个人，从面相看，菊`花应该不是一个坏女人。

　　菊`花如果是坏女人，她不会干擦鞋的活。她批发水果挑着卖，也是靠劳动吃饭，最多短斤少两地蒙骗消费者，多赚点钱，也是正常的。

　　我这样想着，对菊`花并没有敌意。

　　“你们两人坐坐吧！我卖水果回来刚弄了吃的。真不好意思，房间里有点乱。”菊`花说着，用衣袖擦了擦凳子。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菊`花，笑了笑：“菊`花，我就不转弯抹角了，我看你也是直爽人，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但是，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跟你算旧账的，只要你如实回答我。”

　　“你什么意思？什么旧账？我们两人有旧账么？”菊`花不高兴了，其实，我发现他有点紧张。

　　“菊`花，我说不翻旧账，是陈莉的事。你应该明白。好了，我这样说，是让你放心，开始的事，陈莉不会计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什么，我不懂。”

　　“你慢慢会懂的。菊`花，我问你，擦鞋为什么要租住那么宽的房子？这太让人费解了吧！”我盯着菊`花的眼睛，想跟她打眼神仗，在气势上压倒她。

　　毕竟，她在用装聋作哑对付我。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擦鞋女租房怎么了？擦鞋女难道就应该住在人家的屋檐下么？”菊`花的目光没有移开。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难怪陈莉说她很能干。也没错，要不是能说会道，怎么做生意？

　　“菊`花，我没有说擦鞋女不能租房住。我说的是，租房应该跟自己的身份相符，一个擦鞋女，租住别墅，你觉得合服情理么？”我还是盯着菊`花的眼睛，不肯移开。

　　“怎么不合服情理了？我说了我租房的理由，你就知道了。”菊`花还是还目光移开了，没有跟我的目光对视了。

　　“你说吧。”我看着菊`花，心里想，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解释，让人听了，觉得合情合理。

　　陈莉一直没有说话。她很有耐性地听着，时不时地看看我，显出一个女人的修养来。

　　“我租住菊`花的房子，原来没有打算我一个人住。我想，租金那么便宜，我先租下来，然后，我可以寻找急于租房的人，也住进去。也就是合租吧！其实，也不是合租。我只要找到两个愿意租房的人，我不仅不可以把我出的租金都拿回来，还可以赚点小钱，你说，这样的好事，我为什么不干？但是，谁知道，房子闹鬼。我只能搬出来了。”菊`花说。

　　菊`花说完，看着我，她的目光又跟我碰撞了。

　　这个菊`花，说的还真有道理。也许，她开始的想法真是这样的。只是，有人出钱了，她改变了主意。

　　“菊`花，你说是闹鬼了，你不敢住，才搬出来的，是不是？”我继续问。

　　“是呀！我开始不知道闹鬼的事。其实，这个，陈莉应该告诉我的。她没有告诉我，住进去后，我被鬼吓了，主动搬出来了。我都没有让陈莉退给我房租，我已经算是好说话了。要是换个人，谁不让她退租金？事先出个那样的事，她应该告诉我的。你说呢？”菊`花的目光跟我目光依旧对视着。

　　不愧是出来独自闯荡的女人，好厉害的嘴，反应也快。我心里有点佩服这个农村女人了。只是，她的不诚实，我也有些生气。

　　“菊`花，你真是一个人物，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很佩服你。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说。

　　我同样佩服着陈莉，她竟然有那么好的耐心，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也许，她说了，她完全听我的，他对我特备地信任了。

　　“事实怎么的？我说的就是事实。陈莉没有说我不能跟别人合租，我有这个想法是自然的。再说，我租给别人的时候，肯定不会超过我租房的期限，这样，不会影响陈莉。其实，很简单，就像是我租房后，家里来了客人一样。你说呢？”菊`花语气平和。

　　可惜了！这个女人生在农村，真是可惜了！她要是有好的平台，一定会干出好的成绩，而不是现在这样卖水果。我想。

　　“你真是一个人才！但是，你缺少诚实。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已经知道内幕了。你还是老实说了不住那个房子的原因吧！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我说。

　　“你！我错在哪里？我租房错了？我不住她的房子错了？”

　　“你租房没有错，你不住她的房子，也没有错。但是，你错在没有见到鬼，却到处说见到了鬼！你这是心怀鬼胎，你明白么？”我的语气变得严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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