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美女春花一出现，瘦猴的目光就转到了她的身上。春花却看着我，微笑着并不言语。我看见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春花，心情也莫名地好起来。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我亦如此，怎么能怪瘦猴贪色？

　　春花见我们都专心地看着她，也许有些不好意思，她长袖一缩，露出手来，走了几步，故意扭动了一下腰`肢，装着运动的样子。

　　我看见春花动态的美，口中念叨：春葱玉`指如兰花，三寸金莲似元宝。

　　瘦猴听我念出诗句，讥讽道：道士真是穷酸！秀才跟道士，怎么能这边？

　　春花一听，嘻嘻地笑着，看着我。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我又念出一句诗。

　　小虎，你这个臭道士，能不能别酸了？瘦猴看着我，很是不高兴。

　　瘦猴，小虎念诗，你骂他干什么？你有本事，你也念诗呀！春花的声音娇滴滴的。

　　春花，道士就没有一个好人！那个臭道士胁迫你，这个小虎诱`惑你，难道你还没有看着道士的丑恶嘴脸？

　　瘦猴，我跟你说，美女都不会喜欢人生攻击的男人。你不信的话，问春花。我并不恼怒，看着瘦猴，故意逗他。

　　小虎说的没错。喜欢攻击别人的男人，心眼儿太小。春花的声音依旧很细柔。

　　瘦猴，我说的没错吧。特别像春花这样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的古典美女，更看不起俗套的男人。

　　你！小虎，你伪君子！你在春花面前这样奉承她，不知道你在汪老师面前又是怎么奉承汪老师的！

　　汪老师是现代美女，我当然是用现代流行的赞美词了。我在兴致上，继续逗着瘦猴。

　　我太忘乎所以了。我说了这话后，才发现我是真不该说这话。只见春花抿嘴不再微笑，长袖也放下了。她坐在空床`上，脸上现出了淡淡地忧伤。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春花了，我只有迁怒瘦猴，我瞪着瘦猴说：你看你，胡说八道的，让春花不高兴了吧！

　　怎么怪我？都是你，用情不专！你明明跟汪老师好，却还要逗引春花。小虎，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春花的好朋友，我才这样对你说：为人要地道！

　　我怎么不地道了？我跟汪老师什么事都没有，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你们别争了！我去找蒋主任去了。春花站起来说。

　　这么早，你就去了？我问。

　　是呀，太早了。这个时候，他都没有睡。而且，你进出那里也不方便，会吓着别人的。瘦猴说。

　　我先去看看我的邻居，有些时日没有去看她们了。我走了。春花说着，化作一股绿烟，朝着窗户飞去了。

　　小虎！都是你！

　　怎么怪我了？明明是你让春花生气了。你不提汪老师，她能生气？我说。

　　小虎，我是不是你的兄弟？

　　当然是我的好兄弟了。

　　你把我当好兄弟，就不该跟我争春花，你已经有汪老师喜欢你了。

　　瘦猴，你别胡说八道。你也知道，汪老师是有孩子的女人了。再说，春花也没有说喜欢你。一个女人不喜欢你，怎么能怪别人？

　　你不插一竿子，她不喜欢我的话，我也不会怪你。

　　我懒得跟你说，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她回来吧！她回来的时候，我不再，我看你能不能搞定她！我说完，气呼呼地出了寝室。

　　我走在过道上，想着春花又去了乱坟堆，心里自我安慰着，小虎，你何必要跟瘦猴争春花呢？怎么着，春花也是一个女鬼呀！难道你真会爱上一个女鬼么？

　　女鬼生前不管是什么样的古典美人，但是，原来的那个古典美人毕竟死了。你即使能看见她的生前模样，也是虚的。她不过是一个骷髅了。你难道要搂着一个骷髅过一辈子么？

　　我这样宽解着自己，信步走着，一抬头，竟然到了汪老师的门前。

　　我怎么来汪老师这里了？我转身要走，但是，脚步却不听使唤了。

　　汪老师，在么？我轻轻地敲门。

　　小虎？我在。汪老师的脚步声有些急促，她来开门，看着我：小虎，进来吧。

　　我看见汪老师，她并没有精心化妆。看上去，一些词句在我脑海里跳出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没错，汪老师虽然已经是孩子的妈，但是，她的确还很有女人的魅力。我想到汪老师年纪轻轻的，守寡了，独坐家里，孤独寂寞。

　　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唉，汪老师，我真是对不起你。我怎么能见了女鬼，就把你忘了？瘦猴提到你的时候，我竟然还说出那样的话？

　　进来坐呀！小虎，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呀？

　　我反应过来，进门，顺手关门，说：我看见你太美了，失态了。汪老师，对不起。

　　小虎，你说什么呢？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逗老师？你逗我开心，我真的开心了，你又……

　　汪老师说到这里，停住了，只是痴痴地看着我，脸蛋儿有点红，脖子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出细白来。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真美。我自语着。

　　小虎，你……我……汪老师的脸蛋儿更红了。

　　我笑看着汪老师，说：汪老师，对不起，我没有读多少书，但是，记性好，随便搬来一些句子，我也不知道用得贴切不。

　　小虎，你真是……唉，不说了。我给你倒茶吧。

　　我真是汪老师的什么？毒药，解药？我看着汪老师转身去倒茶，眼睛盯着她的美`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汪老师递给我茶，我接过杯子，但是，汪老师看见我手握着杯子的时候，并没有放手，只是看着我，目光里显出一种温柔来。

　　我看着汪老师，脑海里又出现了“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的诗句。

　　汪老师的目光跟我对视着，她的手没有离开茶杯，我的手也没有离开茶杯。但是，我知道，我们彼此的目光和心都在交流。

　　突然，汪老师一用力，把茶杯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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