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杨家村
八年后。
这个时候的杨家村,已经有学堂。学堂是由村子里的村长以及当地几个小地主筹办。因此,这学堂里,凡是富贵人家的学生,各方面都要比其它学生要有权有势一些。
余破天也算是个幸运的孩子,在养母小凌三番五次向村长求情的情况下,村长破列将他收入学堂。也因为如此,养母小凌也曾几次被当地富豪们凌辱。
养母小凌非常疼爱这个孩子,加上余破天身世较为凄惨,以至于养母就算是被人凌辱,她自己都不过多的在乎。
只是当时会有一些伤感和恼怒,过后也不再纠结此事。乱世之中,能够保命已是大事。如此便能上学读知识,确实也算幸运之一。
余破天自小就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知道养母被别人凌辱之事,也理直气壮向养母承诺,待有一日他长大了,一定会给养母报仇雪恨,将那些坏人碎尸万段。
养母听了后非常欣慰,一直以自己有这样聪明的孩子而感到骄傲。这样的孩子虽然聪明,但也时常让人头痛不已。几乎每天都要摊上几件大事,这也是让小凌最为头痛的地方。
“余破天,你不好好补习功课,整天胡作非为,你到底还想不想学习了?”学堂里,先生扯着嗓子对着余破天大喊大叫。
原本正在与同学嘻嘻哈哈打闹的余破天闻声也停止,转身看着正在批评自己的先生。也大声道:“先生,功课我会按时补习的,我这是在陪他们训练脚步。
您看看他们几个,平时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有损我们学堂的形象,我教教他们,一会儿就到您那里报道。”
话音刚落,便开始与其他同学站成一排,开始乌龟赛跑的游戏。
先生实在无语,这已经不是先生第一次点名来批评他。先生曾经也打过,也骂过他,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余破天对先生的说法和批评也始终都没有放在心上。
“哎!这孩子真的无药可救了,这明明就是学习时间,非要……罢了,罢了啊。”先生无奈的摇头,转身不再理会余破天,径直朝着课堂走去。
“先生别难过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像他这样没爹没娘的孩子,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谁叫他有人生没人教呢,先生,我们会好好听您话的啦,嘿嘿。”
一旁的几个男孩看不下去了,故意大张旗鼓的借着此事来辱骂余破天。心中感觉无比的满足。
“你们……你们这些顽皮孩子,丈着自己家人有点臭钱,整天也只知道说三道四。别人怎么样跟你们有何关系?
小屁孩,还不赶快回到教室里面去。”教书先生气得脸上铁青,恨不得将这些孩子一锅炖了好。
先生担心这样的话要是给余破天听见,他岂不恼羞成怒啊?说不定还会惹出大麻烦。
先生不知,那几个姓杨的男孩本来就是故意扯大嗓门说的。目的就是想要气余破天。而声音这么大,余破天怎么可能会听不见?
年幼的余破天虽然小,但却也能分辨是非善恶。对于别人的辱骂,更是不用说了。
先生话音刚落,余破天转身就对着那几个男孩大骂起来:“你们才是杂种,你们才是有人生没人养的蠢货,就你们那样,来给小爷洗臭袜子小爷还看不起呢。”
余破天非常愤怒,若不是有先生在,他早已经冲上去跟那几个男孩打成一团了。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没爹没妈?就你这贱命,也敢跟我们斗?”那几个男孩说着便飞快的向他跑来,一下子就将余破天围了起来,开始拳打脚踢。
先生本想将这几个孩子拉开,不料一个人根本就拉不过来,拉开一个另外一个就上,拉开另外一个其它的也冲了上去。
一些在旁边围观的同学,却没有一个敢上去帮助余晓天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几个孩子谁都不敢得罪,就连他们自己的父母,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几个男孩。
此时,任凭余破天能力多大,体力多好,一个人最终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还是被这些孩子打趴在了地上。
那些男孩打完便走,只有先生还在。他将余破天从地面扶起来,谁知余破天根本就不领情,一把就将先生的手甩开,大声吼道:“走开,都走开,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走开啊。”
先生无奈,只好摇头走开,顺便也派人前去通知余破天的养母小凌。
余破天独自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看着天空逐渐变色。也不知躺了多少时间,一直到雷鸣闪电出现,大雨飞流直下,打湿了全身,他也未曾闭上眼睛,也未曾从地面站起来。
大雨将停时,一位满头白发的男子怒气冲冲走了过来,将几本破书使劲扔在余破天胸口上,大声说道:“你走吧,谁你都敢得罪,我以村长的身份告诉你,你已经被学堂开除了,以后再也不要踏进这里半步。”
村长说完便走开了。
村长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在几分钟前收了别人的好处。另外,就算是村长,他也不敢轻易得罪那几个小男孩。不然学堂可能就办不下去了。为了村里的孩子能够继续有书可读,村长不得不这么冷血。
紧紧抱着自己的几本破书,余破天流泪了。他从来都是一个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孩子,可此时却满脸泪水。
他觉得世界太不公平,凭什么别人可以继续读书他就不行。凭什么自己的父母生下自己以后就抛弃了自己。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余破天的声音,瞬间在整个杨家村的村子间回荡。他恨这里的人,也恨自己的父母,更恨村长不给自己学习的机会。
他慢慢爬起来,擦干眼角的泪水,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他还不想回家,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养母。养母为了让自己能够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已经付出太多了。
他不想让养母失望,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一个人低着头,越想越难受,每走几步就要擦擦泪水,不知不觉便走进大山深处。
“呜呜呜……呜呜呜……”
原本边走边哭泣的余破天突然之间停住。因为他听见周围似乎也有人在跟着自己哭泣。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个人竟然走进了深山老林里。他虽然有八岁,却从未独自一人离家那么远过。
看见自己周围都是高山,四周也都是茂密的丛林。突然之间有些心虚了,感觉自己周围恐怖到了极点。
这……还不算!
最让他觉得恐怖的是刚才学着他哭泣的那个声音。说来也奇怪,从他停止哭声,另外一个哭声也跟着停止了。等他再次尝试着哭泣,另外一个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
“是谁?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啊,干嘛非要学小爷,你给我出来。”小小年纪的余破天有些胆怯,故意扯着嗓门大声的给自己加勇气。
“你出来啊,你再学小爷信不信小爷打死你,你倒是出来啊?”
然而,任凭他如何叫喊,周围却一点儿回音也没有。余破天尝试着慢慢慢倒退,整个倒退的过程当中还不忘记环顾自己的周围。
忽然,那个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呜……呜……呼呼……”
而这一次,这声音倒不像完全是哭声了,反而像是什么东西在呐喊,这种声音听起来很奇怪,给人一种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感觉。
一时间,就将余破天吓得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真想我出来啊,那我出来你看得见我吗?”那声音又一次响起来。
而这一次却是说话,不再是之前那种奇怪的声音。似乎这是一个女孩所发出来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奇怪,明明话都已经说完了,声音却还在余破天周围回荡。
这样的情况,对于年纪轻轻的余破天来说还是头一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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