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邪一愣,自私……呵呵,这又怎么样呢?
“还是说你在逃避。”暔寻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一样的就刺穿了秦小邪内心的防御,秦小邪有些慌乱的躲避着暔寻的目光,嘴硬的说道:“你胡说什么!”
“你是在逃避这个世界。”暔寻平静的看着秦小邪,语气缓慢却有力的说道:“你害怕知道你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骨肉,你害怕面对你不认识的东篱,你恐惧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不愿意去想父亲的离开和母亲的死亡和自己是不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你在逃避,你选择死亡。你选择放弃你自己的过去,甚至是这个代价会使你也没有将来……”
“闭嘴,不是的!”秦小邪无力地喊道,他喃喃着后退,想要躲避暔寻的影子。一转身,却发现暔寻不知什么时候又绕到自己身后去了。
“为了逃避选择死亡的人,是懦夫。不愿意接受过去的人,根本没资格去死。你根本就不敢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暔寻阴魂不散的在秦小邪四周飘荡着,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空灵,秦小邪抱着脑袋蹲下了,闭眼吼道:“不!不!那都是你做的,你做的。你为什么把你造下的罪孽让我承担,你为什么要我去背负你所犯的错误!”
暔寻静静的看着正在发泄的秦小邪,秦小邪发泄完了就静静的蹲在地上,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暔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圣洁的不像是来自这个世界。
“因为,你就是我啊……”
所以你不能从这个事情中全身而退,你不能自私的剥夺另一个同属于这个人的意识的生存权利,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不顾另一个意识的想法。罪孽不是由一个人承担的,因为秦小邪这个意识,同样也是由暔寻剥离出来的。说起无辜,秦小邪还没有这个资格……
秦小邪的身体蠕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暔寻,想要从他的眉眼中找出和自己不同的地方来。可是除了神色之外,其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眉毛的数量秦小邪想也是不会偏差一根的……
“你真的是我啊,我怎么会这么无情呢。”秦小邪嗤笑一声,先是轻轻地笑,然后就开始放声大笑。一直停不下来,暔寻就那么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秦小邪眼角瞥到,然后笑声戛然而止,他认真的看着暔寻,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才不要成为你这样无情的家伙!”
然后秦小邪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开始笑了起来。和个疯子一样。
暔寻听了也不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睨视着在地上打滚的秦小邪。看似怜悯,却找不出一丝的热度。暔寻后退了一点,然后开始消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暔寻消失之后,秦小邪的声音才一点一点的小了下去,他抬起头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是选择死亡?还是选择回到过去?真的是一件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接下来的几天,暔寻来的时候秦小邪不会说话。两人之间总是有一种非常沉默的气氛……也不该说是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
至于秦小邪是怎么知道时间的,意识海里的一切都是按照秦小邪和暔寻的意识来组建的。说起来如今控制权大都是在秦小邪手里,所以这里的环境和秦小邪生活的一般无二。有日升月落,虽然秦小邪知道这是假的。
秦小邪发现,意识海里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除了把暔寻隔离在外,就像是造物主一样。所以在这里的这些天也不算是无聊,秦小邪凭意识创造出了一个电视、一个沙发、一个冰箱。这些天他都是在这样子的“肥宅”生活中过来的,暔寻出来以后,秦小邪就瞥他一眼,然后忽略他的存在,继续追着自己的肥皂剧。
这么看起来,他整个人就像是在混吃等死一般消沉。暔寻这次看了之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说话的语气更加的冰冷了。
“没出息……”暔寻非常嫌弃的吐出了这三个字,让在吃薯片的秦小邪差点没被呛死。他这算是在骂自己吗?
“你到底是有多执着啊老兄!”秦小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了暔寻:“要是我早就放弃了,你真的是我吗?和我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暔寻清冷的声音没有波动,他看了一眼秦小邪说道:“就像是你要找到自己父亲一样执着。你当初,也就是那个时候的我,可是为了这个连命都可以不要。”
秦小邪一愣,转过头来正眼看了暔寻一次。然后低声问道:“不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你这算是在骂自己,注意点。”暔寻难得的有些表情。
秦小邪悻悻的撇了撇嘴,心想你刚才不还在骂自己没出息吗?臭毛病……
“你其实并不想死,我知道。”暔寻定定地看着秦小邪,异常认真的说道:“你肯定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你是我身体里剥离出来的,一些性格还是没办法改变的。你就不能遵从自己的本心吗?现在你拥有了非常无穷的力量,甚至可以和死神界那三个域主相抗衡,你难道就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死掉。”
事情是这个理,但是秦小邪就是不愿意去承认。他这个人就是出了名的别扭。秦小邪知道自己还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还没好好揍一顿东篱呢,居然把他骗的这么惨。他还没有好好和娜美赎罪呢,他还没找到父亲,他还没查出母亲真正的死因。末法时代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他真的是不想死……
可是他也无法打心底里接受暔寻。说来可笑,原本就是一个个体,秦小邪却非常讨厌暔寻身上冷漠无情的气息。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他也不想被暔寻左右。他是秦小邪……不是暔寻!
“罗嗦……”秦小邪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又窝进了沙发。只是低着头,暔寻看不清楚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和神色。
想着今天差不多了,暔寻也没有打算再纠缠。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个小子开始别扭了。这小子开始别扭,只要之后的工作做的得当,那么离成功就不远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暔寻活了五百多年,而秦小邪的意识只有五十岁。秦小邪又是从暔寻体内剥离的,暔寻对于秦小邪那是了如指掌,这么算起来,秦小邪一点胜算都没有……
没有胜算的某人坐在沙发里开始了沉思,电视上的画面一幅幅闪过,狗血一盆盆的撒。但是秦小邪丝毫没有注意,电视的灯光照映在脸上,忽明忽暗,就想秦小邪此刻心里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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