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元本就充满了好奇,此时经他一问,便再也止遏不住内心的冲动,当即走了过去,抬手把箱子上的绿布揭开,只见这箱子并未上锁,但却给人一种无形压力,让人不敢轻易去亵渎!
“为什么不打开?”耿建生问道。
“你就不怕这里面放着更吓人的东西吗?”赵行元问道。
“怕有什么用?你不是说了吗?与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对!”耿建生苦笑道。
赵行元微一沉吟,用手提起锁扣,轻轻地将箱盖掀了一角,再去看耿建生,他却已经把脸侧到了一旁。
赵行元见状,猛然把箱盖全都掀起,吓得耿建生急忙抱着脑袋叫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赵行元见他如此胆小,不禁笑道:“放心吧!这里面没有吓人的东西,只是一些活人生前用过的物品!”
耿建生听到这里,当即展颜一笑,道:“我是装出来的!怎么样?我方才的演技能得一百分吗?”
“一百分哪里够,至少也得是一百零一分!”赵行元笑道。
耿建生顿觉脸上有些发烫,他本能的走过去,盯着箱里的东西去看,只见箱里的东西大多都是以绿色调子为准,不管是衣服还是饰品,几乎都是一种格调。
在这些东西的上面,还放着一个日记本,虽然这本子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有些陈旧,但是那种沧桑却给了人无限的幻想。
赵行元伸手拿起那本日记,缓缓地翻开,然后去读里面的内容,原来日记里记载的都是有关赵得意与赵春莲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时的过程,这里面提到的每一样东西都能在箱子里找到原物,有的是为了讨好赵春莲送的,有的是为了给她过生日送的,还有的却是赵春莲最喜欢用的东西。
赵行元看了几段,忍不住笑道:“这个赵得意真有意思,居然会想到把自己泡妞的历史给写成日记,你看这上面还有攻略呢!”
“他是一个靠女人发家的成功人士,他能有今天,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呢?”耿建生苦笑道。
“你看这一段,为了讨好赵春莲,这小子愣是用两个月攒下来的工钱给她买了一件淡绿色的裙子,那一晚风雨交加,他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了,可那件裙子却没有湿,因为他把裙子装在塑料袋里,一直紧紧地抱在怀里……”赵行元讲到这里,不禁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虽然赵得意动机不纯,但他至少做了常人不愿意去做的举动,如果换成他是女人,也难免会被赵得意感动的。
耿建生听到这里,苦笑连连,道:“那个时代,那个时候的人,如果有人这么做,女孩子想不嫁给他都难!”
“没错!就在当晚,赵得意和赵春莲睡在了一起,没多久就被赵春莲的父母发觉,然后不得已逼着他们把婚事给办了!”赵行元道。
“唉!想必赵得意一定乐开了花!”耿建生苦笑道。
“没错!他因此获得了人生第一桶金,也一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穷苦的命运!”赵行元苦涩地一笑,“他的原话是这样写的,我开心极了,一想到我再也不用看老板的脸色做事,我就觉得自己成功了一半,我要继续努力,早日做到人上人!”
“唉!这也算是赵得意的奋斗史吧!只可惜他的奋斗却是以牺牲他人为前提的!”耿建生有些鄙夷地叹道。
赵行元忍不住放眼往身后看去,只见那里兀自杵着许多这样的玻璃管,他不禁失声叹道:“如果单单只是一个人倒还罢了,关键是还有那么多人都着了赵得意的道,他们才是最可怜的!”
耿建生也不禁一眼望去,眼里的神情由吃惊变成震惊,再变成惋惜和痛恨,口中道:“这些人都是傻子吗?难道会看不穿赵得意的本质吗?”
“或许他们终会发现,可是当沉迷于赵得意的花言巧语和他那些颇费心机的技巧,又有多少人能够清醒和自拔呢?”赵行元苦笑道。
“三十七人!”耿建生大吃了一惊,“居然有三十七个女人因为所谓的爱情死在了他的手上!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赵行元沉默了片刻,再一次看向那些冰冷的死尸,忍不住叹道:“他们的死也许是幸运的,因为她们至少还能被赵得意放在这里,这也说明了她们曾在赵得意心目中留下过印迹,可那些没有死的呢?她们或许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赵得意心中的地位究竟是怎样的!”
“有道理!这个贪得无厌的赵得意,绝对不满足于在这些女人身上下功夫,他一定还有其他的女人!”耿建生恨声道。
这时,房里的灯忽然有些闪烁起来,平地里无风自动,吹得长廊尽头处的一座玻璃管彩布飞扬,反观其他的玻璃管则静如秋水,赵行元不禁瞪起双目,厉声斥道:“大胆孽鬼,竟敢在老夫面前无事生非,还不快速速现身,更待何时?”
这话一出,早惊得耿建生颜色大变,口中惊问道:“赵先生,鬼在哪儿呢?”
赵行元冷冷地盯着长廊尽头,正欲作法逼出孽鬼现身,却听一人远远地叫道:“老赵,我让你们照顾我的女儿,你们都是怎么做的?现在到了这里,不把她救下来,反倒在那儿研究赵得意的发家史,你们就不怕我在九泉之下难安吗?”
赵行元一听此人的话音,不禁惊得呆了,口中问道:“是李老板吗?”
这话问出,早见一缕轻烟飘然而至,在赵行元身前六尺处倏然落下,慢慢的竟从烟中现出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常来李老板!
李常来瞪大了双眼,冷冷地盯着赵行元,口中怒道:“那个罗小川,根本让人放不下心,我女儿失踪了那么久,他都没有把人找到,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世外高人,却斗不过那个殷九离,害得我女儿在此与死尸为伴,你们对得起我吗?”
“李老板,你不是投了胎吗?怎么还在这里?”赵行元不答反问道。
“我倒是想投,可是你们能让我安心吗?”李老板一脸的愁苦,“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把我女儿弄丢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生怕她出了岔子,我现在可是在帮你们照顾我的女儿!”
赵行元一脸的尴尬道:“李老板,对不起,我们也是尽力想搭救你的女儿,可是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而且最近,我们还都惹上了官司!”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搪塞我,我也不想听,总之,你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赶快把我的女儿救出去,也省得她在这里遭罪!”李老板道。
“你女儿在哪儿呢?”耿建生试着问了一句,又觉得这句不够重要,所以才又换了一句,“你真的是鬼吗?”
“你又是谁?”李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耿建生一眼,“你跟着赵行元那伙人,难道一点儿常识也没学到吗?”
“什么常识?”耿建生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如何分辨鬼啊!”李老板懒得再理耿建生了,因为和他讲话实在是太累了,他便转对赵行元道:“你就收了这么个徒弟?”
“他不是我的徒弟,他是公安局的耿局长,这一次是来抓捕赵得意的!”赵行元急忙解释道。
“这么说,赵得意那个混蛋的好日子要到头儿了?”李老板喜道。
“没错!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这一次总算要报应了!”赵行元道。
“太好了!这孙子一死,世界就太平了!”李老板脸上一阵窍喜,继而皱起了眉头,“罗小川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还有马小珠他们呢?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
“他们大概是被殷九离给抓了吧!我们也在寻找他们的下落!”赵行元叹道。
“殷九离?哪个殷九离?”李老板问道。
“他是赵得意的人!”耿建生解释道。
“这个帮凶,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李老板恨声道。
“你说你女儿在这里,她在哪儿?还是先救人吧!”赵行元提醒道。
“她就在那边,你们跟我来!”李老板嘴里说着话,人便朝走廊的尽头处走去,耿建生看得真切,他虽然是在走路,可那脚却是不沾地板的!
李老板到了尽头,转对赵行元道:“这块红布邪门儿得很,我打不开,得麻烦你亲自动手!”
赵行先放眼一瞧,当即笑道:“这红布被人下了咒,专避孤魂野鬼,你当然没办法打开!”
他话到此处,当即抓住红布一角,轻轻一扯就将红布扯了下来,只见冰冷的圆柱上此时被人用锁链绑着一人,那人长发覆面,身形单薄,猛一细看竟似没有知觉一般,看得耿建生失声叫道:“她不会死了吧?”
“你才死了呢!”李老板冷冷地瞪了一眼耿建生,“你会不会说话?”
耿建生嘴里咕哝了半天也没把话解释清楚,却听赵行元道:“你女儿应该也是被人下了咒,她可以不吃不喝永远这么昏睡下去,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咒语应是‘定魂咒’!”
“啊?那不跟动物冬眠了一样吗?”耿建生一脸惊奇地问道。
“你给我闭嘴!你不要讲话,不然我掐死你!”李老板高声怒道。
耿建生没有想到李老板会如此激动,他虽然想试着和解,但却看不出李老板脸上有任何善意,所以只好闭上了嘴巴。
“你为什么不把她放下来?”李老板转问赵行元道。
“我不会解定魂咒,所以我根本打不开这锁链!”赵行元一脸无奈地道。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里受罪吗?”李老板一脸痛惜地道。
“其实,她在这里很安全!”赵行元道。
“安全个屁!她这样不死不活的,每天除了睡还是睡,我想和她聊个天都不行,你还说她安全?”李老板一脸愤怒地问道。
“比起外面那些人,她的确是安全的!”赵行元也变得激动起来,“你知道吗?殷九离布了个死鬼陷军阵,现在不知有多少人都被困在阵中,他们时刻都有死的可能,和他们比起来,你的女儿还不够安全吗?”
李老板嘟囔了几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李月虹身前,悄声道:“月虹,对不起,老爸没用!虽然等到了援手,却还是不能救你离开这里,老爸对不起你!”
“你叫她月虹?她就是李月虹吗?”耿建生问道。
“废话!她不是李月虹,谁才是李月虹?”李老板冷声问道。
耿建生听到这里,似是若有所悟,道:“看来罗小川他们的供词是真的,他们的确是到赵氏制药厂救人的!”
“这当然是真的,只不过真相往往不被人相信罢了!”赵行元苦叹道。
耿建生听了这话,觉得心里一阵酸楚,对罗小川等人的蒙冤不禁多了几分同情,也对李月虹的遭遇多了几分惋惜,他本能地去劝李老板,道:“你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的!”
“你不要说话!你听到没有!”李老板看也不看耿建生,厉声呵斥道。
“你不要这样呵斥他,他并欠你什么!”赵行元怒道。
“不!我欠他的!”耿建生挺了挺胸膛,“只要她的女儿得不到自由,我就一直欠着他!”
李老板听到这里,转回头看了一眼耿建生,眼中几乎落下泪来,哽声道:“谢谢你!我为我刚才的无礼向你道歉!”
“没关系,我能体会你此时的心情!她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我感同身受!”耿建生道。
李老板淡然一笑,转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淡声道:“你是个好警察,至少让我对警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你们走吧,先离开这里,最好能找到罗小川,只要有他在,我什么都可以放心!”
赵行元看了一眼李老板,然后道:“好吧!那你保重!等我们破了这死鬼陷军阵,第一件事就是回来搭救你们!”
“不是我们,而是他!”李老板提醒道。
“明白!”赵行元话到这里,转回身就走,却听李老板在身后叫道:“走廊正中向左拐,用头撞墙就能出去了!”
赵行元迟疑了一下,道了声“多谢”便继续向前走去,而耿建生却犯起了嘀咕,暗道:“得拿头撞墙才能出去?这是什么狗屁方法?”
耿建生心里这样想着,早到了走廊的正中位置,只见赵行元果然向左一拐,然后转回身盯着他道:“撞墙吧!”
“他说的,你真的相信吗?”耿建生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李老板听到。
“不信他的,该信谁的?”赵行元问道。
“那你先撞,我看看再说!”耿建生道。
赵行元皱起双眉,口中道:“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好吧!那你就留在这里陪着这些死人和鬼吧!”
“不不不!要走咱们一起走!”耿建生说着就到了赵行元身前,生怕他会把自己单独撇下。
赵行元见他到了身前,当即伸出双手,抓紧他的后脖领,照着那墙就撞了过去,吓得耿建生失声叫道:“啊,你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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