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离刚一骂完,忽觉肩头一紧,似是被人拍了一把,他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剑,却刺了个空,气得他暴喝一声道:“呸!一群鼠辈,只会装神弄鬼,哪有什么真本事?”
他话音刚落,早闻得利刃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他不及细想,身子跳向左前方,同时顺势向右一带,手中长剑刚好与来剑撞到一处,但闻“叮”的一声火光四浅,殷九离顿觉虎口发骂,心中暗自惊道:“这人好大的力气!”
但他放眼看时,却又不见了来人,只得凝神静气,擎着手中八卦镜缓缓地向四周照去,那些被八卦镜照到的地方,立时烟消云散,重又现出垂挂的幔布来。
“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犹如鬼魅一般,吓得殷九离身子一震,再放眼看时,四周浓雾又起,转眼之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一个邪门儿的八卦阵!”殷九离顿觉心中有些发虚,脚下的步子也明显小了许多,他试着去找那条红毛地毯铺成的道路,却发现早就不见了那路的踪迹!
这时,忽闻一阵水流激荡的声音传来,扰得人心神不宁,殷九离放眼看去,只见天上忽然飞下一条瀑布,犹如长蛇一般激荡而下,浪花飞溅处,草木皆伤,端得诡异之极!
最要命的还不止这些,而是那水正慢慢的贴地而来,大有漫延到眼前的趋势,殷九离心中大惊,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撤步后退,却不料那水本来漫延得很慢,可他刚一举步,漫延之势就急了许多,他心中惶恐,惊得额上冷汗岑岑,口中失语道:“好一个惊魂瀑,要了人命了!”
这时,只听梅如花得意洋洋地笑道:“殷九离,你虽然识得此阵,可有法子破吗?这一次,你还不把小命丢在这儿吗?哈哈哈!你没想到自己惯于摆阵,却终有一天会死于阵中吧?”
“你休要得意,我殷九离敢入此阵,就不怕破不了阵!”殷九离话到此处,忽然收了宝剑,却从腰间取下个葫芦出来,拔掉塞子,轻轻一抖,早见一粒水珠闪身而出,那水珠迎风一晃,立时变成一个娃娃,却听殷九离冲着那瀑布叫道:“吸水!”
那娃娃便是水灵,此时他听了殷九离的吩咐,当即用手拍了拍肚皮,把口一张,便见地上的毒水便平空飞起,被他吸入口中,然后慢慢的顺势向上,一直把那瀑布的源头给吸了个干净,这才拍了拍肚皮笑道:“真饱!”
殷九离看到这里,当即开怀一笑,晃了晃葫芦就把那水灵收了回来,这才纵声笑道:“梅如花,你没想到吧?罗小川的水灵居然也帮着我对付你的惊魂瀑,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有何本事?”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究竟在水灵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他凭什么那么听你的话?”梅如花气得嘴都歪了,却想不到其中的隐情。
“这就叫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水灵和这老小子呆得久了,自然也就耳濡目染学到了他的恶习!”赵行元解释道。
“这真是罪孽!”马小珠恨恨地骂道。
“哼!别再装神弄鬼了,我已经知道你们藏在哪里了,看剑!”殷九离话到此处,就把葫芦收在腰间,继而拔出宝剑,冲着左前方就刺将了过去,只闻“嗤”的一声,长剑似是划破了彩布,却闻“噗”的一声暴响,那彩布居然瞬间起火!
“哈哈哈!原来这阵如此好破,真是笑死人了!”殷九离喜得双手乱舞,却不料那火越烧越大,随风四溅,落在地上,地上就着,落在身上,身上就燃,吓得他颜色大变,一面拍打身上的火苗,一边收起宝剑,去掏腰间的葫芦。
“殷九离,这把火烧得好吗?老娘摆出的八卦迷魂阵,要是那么容易破的话,还有必要拿出来献丑吗?”梅如花冷笑道。
“你们不要得意,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殷九离一边说话,一边拔开葫芦塞子,却将水灵放了出来,然后指挥他吐水灭火,却不料那水见火即燃,犹如火上浇油一般,吓得他魂惊三千里,魄散九霄外,扔了手中葫芦,扭过身子撒腿就跑,却哪里还顾得上收回水灵?
他这一逃,赵行元却从火里走了出来,他笑着弯腰捡起葫芦,望空一照,就把水灵收了回来,轻轻地一晃,只听里面“咣啷”作响,于是笑道:“亏你殷九离惯于摆阵,居然看不出这是幻象,真是白瞎了一身修行!”
却说殷九离一路疾奔,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摆脱了火焰,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却见这里暗如昼夜,并无丁点亮光,微风起处,吹得那树叶簌簌作响,他不禁暗自吃了一惊,道:“我怎么跑到外边来了?这是哪里?怎么一点光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想要掏出手机照个亮来,却觉脑后有些微凉微凉的,似是有人在对着他的后脑勺吹冷风,他本能的向后一肘撞去,却觉胳膊顶到了硬物,痛得他“哎哟”一声失口叫出,转过身子用手一摸,却原来是撞到了树上!
“殷九离,你有劲儿没处使了吗?怎么跟棵树过不去呢?”赵行元笑着挖苦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好端端地到了树林?梅如花,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咱们就斗上一斗,搞这种障眼法,算什么能耐?”殷九离怒道。
“你为了对付我们几个,曾经摆了多少大阵?你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我们比一回?如今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怎么反倒受不了了?”梅如花冷笑道。
“我呸!凭你也配和我斗阵?我只是懒得破阵而已!”殷九离冷声道。
“少说废话!你若真有本事,就从我的阵里走出去,要不然,就把罗小川的魂魄交出,然后再拔剑自刎,我或许念你年纪老迈,给你留一个全尸!”梅如花怒道。
“我呸!你这个疯丫头,简直是异想天开!我本以为你人胖得跟猪一样也就算了,却没想到你的胃口居然比猪还好!想让我拔剑自刎,你等下辈子吧!”殷九离话到此处,抽出背上宝剑,时刻防备着敌人的偷袭,果然,黑暗中一声尖啸传来,长剑早到身前!
殷九离听声辨位,双脚一错,闪身避开,继而手腕一抖,长剑刺出,却不料屁股一紧,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摔得他眼前金星乱闪,正要破口大骂,却闻身后一人笑道:“老小子,这一脚踹得你很舒服吧?”
这分明就是赵行元的声音,殷九离气得钢牙紧咬,双掌一撑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长剑疾抖,“刷、刷、刷”一连三剑,招招不离赵行元身前要害,逼得他步步后退,口中叫道:“如花,出剑!”
说时迟那时快,忽闻“咻”的一声,长剑已到殷九离后心,他连想都没想,回身一剑格去,尚未格中来剑,却觉腰间一麻,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倒向一侧,“扑嗵”一声跌倒在地,痛得他左肋生疼,犹如骨断筋折一般,这时,却听马小珠笑道:“死老道,这一脚踹得还可以吧?”
“你们这些小人!”殷九离失声骂道。
“我们是小人?”马小珠笑得腰都弯了下去,“我们和你比可差得远了!”
殷九离气得哇哇乱叫,“忽啦”一声竟从地上爬起,瞪大了双眼四下里看去,却不见一个人的影子,急得他火气腾腾,口中喝道:“想跟我玩捉迷藏?好!咱们就玩到底!”
殷九离话到此处,忽然竖剑当胸,口中念念有词,继而身子向下一纵,居然生生钻入土中!
“好你个殷九离,不做小人,改做老鼠了!”梅如花纵声发笑,引得马、赵二人齐声附和。
黑暗里,殷九离凝神静气,用手拨土,凭着直觉往梅如花守阵之处摸去,他想来个偷袭,好一举破了此阵!
他想得固然不错,却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早在梅如花的眼皮底下,她淡笑了一声,道:“臭老鼠,你一个人在土里不觉得孤单吗?我还是给你找个伴,帮你解解闷儿!”
她话音一落,当即捻起一张黄纸,折了只老鼠,用嘴对着那纸鼠吹了口气儿,又念了段咒语,这才抛向地面,结果那纸做的老鼠四脚刚一沾地即化成一只活生生的鼠来,这鼠灰头尖牙,一身黑毛,整个身子算起来足有二尺来长,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梅如花冲着那鼠一指地面,口中道:“钻洞!”
那鼠果然非常听话,听了梅如花的吩咐就扒动四肢,没多大功夫就挖出一个洞来,喜得梅如花口中叫道:“殷九离,你的同伴来了,它想和你好好聊聊!”
殷九离听到这里,肺都要气炸了,他放眼看去,早见那鼠疯了似的往自己这边打洞,两只眼睛在黑夜里看来犹如两颗鬼眼一般,吓得他浑身冷汗直冒,暗道:“这是什么老鼠,怎么比鬼还吓人?”
这时,却听赵行元口中笑道:“如花,这老鼠打洞也太慢了一点儿,我看还是给它点儿压力吧!”
“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梅如花笑问道。
“我给它后面放条蛇吧!”赵行元嘴里说着话,却将一只长香捏在手中,轻轻地一搓,然后对着那香吹了一口仙气,又念了一段咒语,接着往地上一抛,着地之时,那香忽然就变成一条金色的长蛇,蛇头呈三角状,吐着长长的信子,一扭一扭地就进了老鼠洞。
殷九离在黑暗里看得分明,一见有蛇进了鼠洞,更是惊得他浑身发颤,心中骂道:“你们这两个大混蛋,专会用鬼点子害人!等我逃出这里,非把你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此时,那蛇顺着鼠洞渐渐逼近大鼠,早把那鼠吓得身如吱吱乱叫,四条腿拼了命的扒拉,很快就逼近殷九离,他终于再也坐不住了,把头一探就从土里钻了出来,然后跳将出去,用手指着头顶高声骂道:“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变着法儿的折磨人,我跟你们拼了!”
“死老道,有本事就使出来,老娘也想开开眼界!”梅如花冷笑道。
殷九离话到这里,忽然一擎手中八卦镜,口中频念咒语,忽然大斥一声道:“太上老君,赐我神眼,开!”
此语一出,早见那镜光华四溢,照得黑暗无处躲藏,只眨眼功夫,整个周围便尽收眼底,那些耸立的大树忽然之间就缩入地下,那疯狂打洞的老鼠也瞬间不见,还有那长蛇也被活埋洞中,一时之间,周围除了随风摆动的彩布外,再无多余的东西!
赵行元看到这里,不禁冷笑道:“好你个死老道,果然有两下子!”
“我呸!别让我抓到你,要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殷九离厉声斥道。
“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赵行元怒道。
“有种的就出来和我大战三百合,我倒要领教你的真功夫!”殷九离怒道。
“出来就出来,我还怕你不成?”赵行元越说越气,当即就要闪身出来,却被梅如花生生劝住道:“不要理他,能用阵灭了他,就省点力气!”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是缩头的乌龟!”殷九离怒道。
“你才是乌龟!老小子,我来了!”赵行元话到这里,忽然身形一闪,早跳到殷九离身前,伸出右拳,“呼”的一拳打向殷九离前胸!
殷九离一声冷笑,伸出右拳,果断迎了上去,只听“嘭”的一声,二人纷纷倒退,赵行元“哇”的一声,鲜血喷出,口中冷哼道:“好你个杂毛,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哼哼!”殷九离脸上虽然在笑,可右手拳头却也觉得疼痛入骨,尤其是整只右臂,就如断掉了一般,“老小子,你也不差!”
“来来来!你赵大爷再陪你走两招!”赵行元擦掉嘴角的残血,脸上堆满了傲气,左手朝着殷九离招了又招,做了个挑逗的姿势。
“你过来!我让你先出招!”殷九离也想过去和他好好过招,可是整个胳膊都是麻的,就算过去了,也不太方便,所以只好借故拖延!
“死老道,我们是三个人,你却只有一个,所以应该是我让你!你过来吧!”赵行元不是不想过去,只是身受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他此时本能的在强撑,只是为了在梅如花面前更显面子!
马小珠看出了其中端倪,当即笑道:“这死老道功夫了得,就让我来会他一会,也顺便长长见识!死老道,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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