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学什么开车?陈启星表示不理解。但常爷不愿意细说,开着车就带上陈启星来到一处空旷的道路。
“你小子还没有驾照吧?”常爷点上一根烟。
“对啊,科目一都还没过呢。”
“那正好,教你开车就当教你练功了。”
“开车当练功?”陈启星还以为他讲错了。
“让你学你就学,哪那么多废话!”老司机脾气都不太好,陈启星乖乖闭嘴。
常大龙让他坐到驾驶位置,而自己坐到边上。
“先学灯光,我说一遍你给我听好咯。”
常爷的这辆小皮卡是手动挡的。按他老人家的说法,一辈子开习惯了手动,不愿意碰自动挡的车。
不过驾驶考试的车也是手动挡的,这一点陈启星倒是知道。
他这人长着脑袋,却不愿意多琢磨事情。没一会工夫,他就不去想常爷为何要教他学开车了。
不问是不问,陈启星可没少挨骂。
“让你打远光灯,你开雾灯干什么?”
“手刹手刹,要告诉你几遍,要拉手刹,猪脑子吗?”
得亏边上坐的是师父,换了别人陈启星准跟对方干起来了。为了避免被常爷绑在轮胎上,陈启星忍气吞声照着步骤慢慢学。
常爷似乎并不是位好老师,他教的东西既没有条理,进度还赶。
陈启星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常爷这么一教,能学会才有鬼呢。他们俩从早上出门,到了临近中午,陈启星连油门都没踩过。只在原地打着灯光,挂着挡。
“你小子真是蠢得可以,我再考你一遍。你要是再不会的话,老子可要揍人了。”常爷下达最后通牒。
陈启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右耳朵听指令,手脚并用操作仪表盘。
万幸,这一遍算是过了。陈启星大松了一口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学个开车真他娘的累,他心里感叹到。车还没发动,光颠过来倒过去按这几个键,就够自己忙活的了。
中午他们没回家,在附近一个小饭馆稍微吃了点东西。
陈启星本想叫点啤酒陪老爷子喝,话刚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好险,喝酒不能开车,我差点给忘了。
吃完东西,他以为常爷会找地方眯一下。没想到他精神头比自己还好,一抹嘴带着陈启星继续练。
这一下午,什么直角转弯,侧方位停车。光练这两样东西,陈启星可没少被骂。好在他脸皮厚,习惯了就没什么。
“压线了,重来!”常爷把头探出窗外,看了看自己划出的线。
老一辈的司机不仅技术过硬,带起徒弟来也相当严格。听常爷说,他年轻时候在厂里跟老师傅学开车,稍微一点不对,立马大嘴巴子就上来了。
“您老本事那么高,谁敢打你?”陈启星有点不相信。
“一码归一码,师父打徒弟那是天经地义。而且我们修道之人,绝对不能拿道法欺负普通人,这是规矩!”
“稍微教训一下也不成吗?”
“要分什么情况。别人要是没做错事,咱们动手那就是咱们不对了,要被老天爷拿雷亟的。”
陈启星当然知道没有老天爷拿雷亟自己,这不过是常爷吓唬人的。可他老人家的话也有道理,无形之中他也记住了。
两人就这么一边练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直到天色将近黄昏,陈启星开口了:“师父,你看天都快黑了,要不咱们回去,明天再来练吧?”
常爷摆摆手:“回去也没事干,继续练吧。”
“可线已经看不见了啊!”陈启星指指窗外那些用砖头画出的红线。
“没关系,你就在这条道上来回开,练挂挡。”常爷大有通宵授课的态势。
刚学会开车的人就是这样,就是想开着车油门踩下去,体验一下驾驶的快感。陈启星兴致正好上来了,常爷说这话,正中他的下怀。
他们练车的这条路,其实还没有施工完毕,所以路上没有其他车辆。无论陈启星怎么违反交通规则,也不会有交警抓他。
于是他哼着小曲,在短短的公路上,来回飞奔。
渐渐摸出门道来了,他的车开得也越来越稳当。常爷开始的时候还在边上提点几句,到后来他老人家眼睛一闭,在副驾驶位置上打盹。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来钟,车都快没油了,陈启星才把常爷叫醒。
“没油啦,那回去吧。”常爷看了眼仪表盘,又躺了回去。
“您是要我把车开回去?”陈启星问。
常爷点点头:“认识回去的道吧,认识就你慢慢开回去。到前面加油站,帮我把油给加满。”
真正上马路,跟在没人的地方自己转悠,完全是两个概念。
看到迎面来的车辆,陈启星手心都出汗了。好在他稳住心神,把车速控制在三十几迈以内,龟速前进。
要说常爷心可真大。来往的交警陈启星就看到好几个,常爷依旧靠着车窗打盹。他咽了咽口水,心惊胆战得把车开到加油站。
油品型号陈启星倒是没弄错,只是在付钱的时候,被人家一笑话。
“你开的又不是摩托车,给我二十哪够啊!”加油站的大姐笑眯眯的说。
陈启星老脸一红,递上去一百。
大姐都被他给逗乐了,指着液晶显示器说:“看这,看这。”
“三百多这么贵啊!”陈启星大吃一惊,心说买张火车票,都够我回老家了。
肉痛也没辙,陈启星乖乖把钱补上。怪不得别人说:买车不贵,养车贵。光自己瞎比开一下午,三百多块钱就没了。
大妈收了钱还唠叨呢:“你在哪考的驾照啊,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陈启星没敢吭声,一踩油门就跑了。他有个屁驾照,怎么挂挡还是今天现学的呢。可不能让人家瞧出来,报警拘留自己。
好在常爷家离这不算太远。陈启星也搞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违反交规,反正到家的时候,车没事人也没事。
叫醒了常爷,他们一老一少上了楼。
趁着常爷做晚饭的工夫,陈启星给大姐头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然后唏哩呼噜吃了顿饭,就去屋里睡觉去了。
这一天他神经高度紧绷。现在一放松,疲劳感瞬间就占据了他全身。
脑袋一沾枕头,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甚至还做起开车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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