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的技术处理太到位了！”
“绝对良心制作！明明是一样的场景，给人的氛围居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求制作方法，求团队，求这些人的技术是怎么来的？”
“我是养鬼直播专业影像处理的负责人，大家如果对视频剪辑与制作有需要的话，请和我联系，我的联系方式是******”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视频上面的东西看上去是一样的，但是摆位上有一些差别。”
“我也有这样的发现，可能是摆位上的差别，导致这样的结果出现的吧。”
“这也许就是十字架正立的时候是崇拜上帝，而它倒立的时候，便是对恶魔的崇拜。”
“上帝和恶魔是和我们传统神鬼有半毛钱关系？神父，你走错专场了！”
“感谢技术人员让画面恢复清晰，能够让我看到分辨率清楚的视频！”
“……”
……
在群体中进行聊天的时候，看上去是一千、一万、甚至是十几万的人在同一个平台进行沟通，但大家的沟通并不会面向所有的人，他只会针对某一个答案进行分析。这就像士兵上战场打战，他要想赢得这一场战役，不需要考虑把对方所有人都全部歼灭，他需要做的是，用尽最大的努力干翻眼前的敌人。
只需要解决掉眼前的问题，就能够让话题继续。
看着屏幕上不断刷起来的话，尤龙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自己主人进入那一个世界之后，发现里面并不是墓地，就没有模糊化紫阳大哥的视角，明明是一个很明显的变化，但是发现这一点的人却不多，这是为什么呢？
尤龙的想法被本我知晓了，他趴在沙发上，有一些鄙夷地对着尤龙说道：“你这个白痴，当然是因为很多人并没有看视频，而是看视频上面的留言。”
“嗯？”
“这就像一个知名卖炸鸡的公司，它关注的不是炸鸡的工艺，而是关注着房地产市场的一举一动；一个知名的网络小说，读者关注的内容可能不是小说的内容本身，更加关注的可能是书评区对于小说内段子的讨论；……”
本我说的话尤龙都听得懂，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问题的答案，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主人说的思维？
可是我都没有脑子，那怎么进行自由意志的发散？人的思维，不应该都是依托于脑部的结构么？
这样也不对……本我为什么会进行思考了？
尤龙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的本质，他一下子从直播镜头面前消失，来到了本我的面前，有一些兴奋地看着对方，传音道：“你是怎么学会思考的呀？能教教我么？”
本我懒得理尤龙，打了一个哈欠便扭过脑袋不准备理睬对方，可是尤龙一下子又晃到了他的面前，双方大约经历了三四……十个来回，本我率先败下阵来：“沉默。”
“我没有说话呀！”尤龙觉得很奇怪，自己的三弟为什么会让自己“沉默”呀？他刚刚明明没有开口来着，也没有和对方传音，只是简单地在对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这是他从自己主人面前学到的一门技艺，在朴真人和房东姐姐稍有矛盾的时候，朴真人总是什么都不说，就在对方的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用着虔诚的目光……
本我抿了抿嘴：“我说的沉默，不是让你不说话，而是让你少说话，多多的保持安静，……”
话匣子既然已经打开了，本我也就决定说的尽量多一些，这样至少可以在今后的日子里让对方少询问他，可以让他多上一些清闲。
“我们作为鬼物，没有人类有肉体的束缚，思维是特别发散的，说发散可能有点儿好听，换个词来说就是特别‘松散’，很难形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这也就导致普通的鬼物基本上没有属于自己的个体意识，更遑论进行思考。”
“所以有怨气的鬼物才能大比例地拥有属于自己的灵智，因为它们有执念，有执念便会让思维在这个执念周边进行发散，从而让他们进行思考。但也就是因为他们思考的出发点是因为怨念和执念，所以才导致那些鬼物比较偏激。”
本我顿了一顿，组织了一下自己语言后再次开口道：“我们俩作为灵鬼，是属于鬼物，没有执念与怨念，但是因为我们的主人还活着，我们还有属于生者的一部分，所以才导致我们能够和人类一样说话交流，但是因为我们只是人的一部分，不仅仅性格上仅仅继承了人的一部分，更严重的是我们并没有直接成熟的思考能力。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轻易地获取知识，并且将其进行储备，但是因为没有思考能力，导致我们不能将这些信息进行加工，也就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们‘瘸了’。”
尤龙有一些恼了：“说了半天，你都没有说到你为什么能够思考！”
“我已经说了！”本我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我说了，因为‘沉默’，我意识到了我的性格有差，我和你们不一样，甚至我的主人还想要改变我，……”
在听到这茬的时候，尤龙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原来本我一直都知道呀！那她、紫阳大哥和主人做的那些努力，不都是如同站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盗窃么？
“你不用瞪眼睛看我，我有数！我能够感觉到我和你们的不同，也能够感觉到大哥和你的排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不一样。所以我选择不言语，选择顺从你们的安排，顺从你们的指派，甚至顺从那名我根本瞧不上眼的人类女性。”
“也就是就在这种沉默中，导致现在的我能够进行思考，因为沉默，属于鬼体的发散思维渐渐被我聚拢，我也就能够对眼前的情况进行分析。”
“啊！”尤龙听着有点儿傻眼了，“可是你怎么这样子呀？你都学会思考了，为什么性格还是这么差呀！”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己方的安排，尤龙也就不准备端着了，而且他的确对这种问题保持着极高的兴趣。
“一个人的性格并不能决定那个人是否伟大，这句话适用在哲学领域、科学领域、数学研究领域，同时，这也可以改编一下——一只鬼的性格并不能决定那只鬼是否会思考。”
“而且我觉得，既然你已经会提问了，你也有好奇心，那就是说明你其实已经有了思考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太过于弱化，导致你没有办法在平时的生活修炼中发现它，这也导致给你和大哥造成一种假象，你们并不会思考。而这种假象也会引导向我们主人，让他觉得你们不会思考，但其实你们会思考，只是你们没有发现他，这一切就变成了循环论证与检验，本身是极其没有意思的。”
说完这些，本我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甚至为了防止尤龙继续打扰自己，在其周身撑起了一个防护罩，使得自己免受打扰。
自从他诞生之日起，他就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感觉有一点儿累。
尤龙瞧见这副模样，也决定放下心中的疑问（或者说思考），飘身回到了自己的直播位上。
“你怎么了？”王茜婷低声在尤龙身旁耳语道。
“我在进行思考。”
“……”
王茜婷被这个回答弄得一乐，决定调侃一下对方，但瞧着尤龙特别严肃的小脸，她便硬生生地将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下去。
——
——
明明是在不同的世界，却可以通过特有的脑电波进行联系。
对于这种情况，朴真人也没有办法在理性上进行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鬼神之说本来就是不合理的。不过，在西方的世界，有很多不同的哲学思想进行论证的时候，是可以得出上帝的结论。
朴真人也想进行这样思想的承继，他有一个小小的梦想，在思辨的过程中明白修道的目的和价值，弄明白“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然后进行阐述和解释，他并不满足于“道可道，非常道”这样的解释。
这是属于他道心的一部分，他不能够确定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够明白什么是“道”，但是目标远大，才能够在世俗界与修道界砥砺前行。
当然，把道心挂在嘴边是没有用的，这是需要不断地进行钻研与探索，求索的过程过于艰辛，总是需要和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打交道。
比如——
“哇塞！钻石诶！”
“哇塞！黄金诶！”
“哇塞！古董诶！”
“……”
一进入“公墓”，朴真人就感觉到了铺面的财气，他看到每一个墓前摆着的都是金银珠宝，哪怕在有一些阴暗的环境中，也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光芒。这一些财宝整整齐齐地摆在每一个公墓的墓前，没有人取，也没有人动，放在那里似乎在像朴真人招手——
“来呀！快活呀！反正我没有拿！”
紫阳看到看到自己主人这么一副模样，有一些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尽量将镜头集中在那一些超越常人想象的财帛之上，他只能够希望，广大的粉丝群体不要看到自己主人刚刚所表现出来的那一切。
当今世界，喜欢钱财不是错误，但是表现出来就是大大的不对了。不然你以为“金钱与女人”、“事业与爱情”这样的梗是怎么来的？
且不管养鬼直播间内的观众是否看到了朴真人的表现，反正在朴真人身旁的司徒曦是已经看到了，她对此瞠目结舌：“怎么搞的，朴真人这么一名强大的世间行走，居然会对财帛动心。”
作为司徒家的小公主，司徒曦从来就没有缺钱过。她不会赚钱，也不会投资，也没有在世俗界谋生的一技之长，也时长和朴真人一样掉钱，但钱掉的速度，架不住别人给她送钱的速度呀！
朴门是不支持自家子弟接受世俗界的供养，除了个别有感情的交流，朴门很少和世俗界沟通，当然，朴门也有自己在世俗界的产业，也就是一家传承百年的按摩店……如果朴真人做主播没有赚钱的话，他肯定是不得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按摩。
“口水掉了！”司徒曦有一些瞧不起这样的行为，她忍不住提醒道。
“没有呀！”朴真人擦了擦自己，“哦！你难道瞧不起我？”
朴真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几步，捡起一块金砖，放在自己的手上掂了掂，那块金砖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能够拿东西！”
“我没拿！”朴真人摊了摊手，以显示自己的无辜。
“那我看到的钱怎么不见了？你知不知道许衡大学士说的‘梨虽无主，我心有主’这样的话！”
“有拿就是有拿，没拿就是没拿，我骗你干嘛？”朴真人继续往边上走了一步，从那块坟前取下了一个古董，这古董也是在朴真人手中掂了几下就消失了。
这回，司徒曦也发现了有一些不对劲，她好像错怪朴真人了，她能够感受到，那东西，是自己消失的，而不是被朴真人摄入到某一种空间或者芥子之中。好像在东西消失的刹那，有一种玄妙的道韵在空中衍生，她没有办法进行捕捉。
不过司徒曦相信，朴真人肯定已经把握到了那股道韵，不然他不会做那种事情。可是，基于刚刚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那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呵骂，现在想想是有一些羞愧，她又怎么好意思问呢？
既然不好意思问，那就只能够跟在朴真人身后继续走着，希望能够发现一点儿线索。她完全忘记掉了自己手中有指引前进的手册，整个节奏已经被朴真人给带了起来。如果说朴真人是一个有探索经验的学霸，那么司徒曦就是一个手握答案的学渣，而且最糟糕的是，这个学渣还把自己手握答案的事情给忘记掉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司徒曦记得已经走过了198块坟地，每一次朴真人捡拾起来的财宝，都是不一样的，但其中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还真没有发现，只能够看到他们在朴真人的手掌上空消失。
……
“来了一个聪明的小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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