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种梦魇般的感觉再次袭来,只是没有像上次那样昏厥。
一股力量从头顶汇灵灌入,然后分成两路,沿着自己的任督二脉而下,最后聚集在丹田处。
看似简单,似乎只是两路真气贯通了自己的大周天。
之后楼兰风系统学了相关知识后,才知道这就是打通任督二脉!
许多人要花二三十年才能打通,如果到了四五十岁还没通,基本一辈子就不会通了。
而这些人居然瞬间帮他打通了!
然后他离地飘了起来,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横过来慢慢飘向穹顶!
虽然有些慌张,但是这种状况和之前在黑暗深海里比起来已是小巫见大巫。
他努力维持平静。
当着这么多人面,特别是还有和珠的父亲的面,自己怎么能张皇失措。
虽然不清楚状况,起码这些人总不至于把自己抬上去,然后故意摔下来。
和想象不同,飘浮很快就停了,他横在空中似乎只有一人多高。
他刚想回头看看什么情况,突然一股力量慢慢渗入他的大脑,从天灵直达丹田!
意识很快变得有些迷糊,感觉自己就像个气球在被慢慢吹大!
内力源源不断涌来,丹田就像个无底洞,所有力量进入后都消弥于无形!
膨大感也随之很快消失。
同时另一股力量直达后脑,楼兰风只觉得眼前一亮,后脑轰的一下,似乎打开了另一片天地!
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他心中惊骇莫名,难道这就是识海?!
识海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似乎盘古开天辟地一般,楼兰风一阵晕眩!
丹田气海中的能量依然在聚集,四肢百脉完全贯通,气机流动,异常舒畅!
识海的开通让他有了内视的能力,此时丹田中竟然金光闪耀,一个豆大的金丹已经在结成!
同时识海也在迅速扩大形成,速度惊人,而且真的以湖海为表象。
电闪雷鸣已经消失,一泊水银般银色的静水聚集、扩大并逐渐变得清澈,几乎转眼之间就已成湖泊,渐渐漾起波纹!
这样的速度让楼兰风非常吃惊,他也看过一些关于道家修真的书籍,识海如湖、金丹结成,根据根骨状况一般要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功。
自己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都达成了呢?
即便神仙相助也没有这么作弊的道理吧?
若有这种途径,代代相助,谁还肯慢慢从头炼气?
但转念就想通了其中道理,自己先天就开始了改造,按照额尔赫所言殊途同归,也等于是对根骨的彻底改造,其间也花了二十多年时间了。
而之后的数次基因升级,可以理解为经络的梳理,等于是先造好了许多房子,现在迎来了住客。
或者按照佛家说法可以理解为,之前是通过科技手段直接做到了果,而现在是在补充一个因,这样才是因果循环,内外兼修。
他也意识到关键还是那个蓝色的鼎,如果没有那个蓝色鼎,神仙也做不到这一切吧?
这样的输入似乎持续了几分钟,也可能数个小时,楼兰风昏昏然已经失去了时间感。
丹田中的金丹已经有莲子大小,而识海已经望不到边,形成了一个大湖!
突然之间传输停了,他身形极速下坠,楼兰风身手敏捷,一个翻身就站稳了。
其他人都已经不见,蓝色的鼎也不见了。
只有额尔赫还站在他身后,微笑着看着他。
楼兰风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能量流动。
他想说一些感激的话,话未出口额尔赫已经摆手阻止:“这些不单纯是为了你做的,而且我也没出什么力,用不着感谢我。另外我已经将修炼方法传入你意识,虽然大战之前时间不多,多修一些是一些,你的根骨以及后天开发都极好,不要荒废。”
额尔赫从手指上捋下一枚戒指,戴在楼兰风指上,说道:“这枚戒指来历不凡,是仙界给你的,不要推辞,里面的东西也是仙界众人的礼物,对你有帮助。”
楼兰风频频点头,感激莫名!
他忍不住问道:“这里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仙界?我居然得到众位神仙的传功!”
额尔赫点点头:“上苍自有安排,万界气数未尽,这也是我辈必须的担当。”
楼兰风担心道:“我这么速成会不会被反噬?我是否应该跟随您留在这里继续修炼,直到修为堪当大任?”
额尔赫笑着摇摇头:“刚才已经打开识海、气海,再留下来能做的很有限,只是浪费时间。世间还有更多的历练在等着你,以你的根骨,只要勤奋,功力增长必定一日千里,不用在此多所逗留。”
楼兰风也说不出什么道道,唯有点头。
额尔赫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突然出手又是一拉。
楼兰风一个踉跄,一惊之下光线骤暗,环顾四周却已经回到了雪原中额尔赫温暖的小屋!
阿克丹躺在炕东头呼呼大睡,外面太阳换了方向,看来已是午后。
楼兰风坐在炕沿上,查看了识海和气海,识海风平浪静,气海中金光内敛。
他尝试着运转,霎时识海中波涛汹涌,气海中金光万丈!
看来这一切不是做梦,难道这就是壳人的改造?
他们通过某种具体的易于理解的方式,很形象地完成了?
这倒是很人性化的设置,更高的文明果然有更高明的办法!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和珠以及她的父亲额尔赫呢?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或者自己想的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幻境?
这时阿克丹醒了,茫然四顾,然后问楼兰风:“我师父呢?”
楼兰风对他很客气:“他老人家带我去了一个大厅,自己留在那了没回来。”
阿克丹只是哦了一声也不多问,对楼兰风说:“马喂饱了,要出门时说一声。”
说着就要出去。
楼兰风拦住他,嘴很甜:“阿大哥,怎么不见和珠?”
阿克丹一愣,对他这种叫法似乎不太买账,他叫阿克丹,不等于他姓阿,但还是回答说:“和珠在京城,你问这个做甚?”
楼兰风吃了一惊:“我是跟着和珠的足印来到这里的,她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阿克丹上下看着楼兰风,眉头一皱:“这里是我们家祖屋,和珠从未来过,你怎么会跟着她足印到此?”
他指着外面茫茫雪原:“这么大的雪这么远的路,她能走进来?”
说完咕哝了几句满语,似乎是在说楼兰风胡说八道,然后掀开门帘出去了。
楼兰风有些失落,坐在炕沿上发呆。
看来那串足印并不是和珠留下的,也许就像额尔赫说的那样,那只是上苍的指引。
想来也觉不可能,自己来时和珠正在落孤峰后,而这里是三百年前。
她此时还在京中家里,并不认识自己。
想到三百年他突然一惊,一个念头浮了出来,迅速滋长难以遏制。
和珠既然健在,自己为什么不能提醒她避免之后的意外死亡呢?
虽然这违背天道循环,但他觉得在所不惜!
三百年在棺材中中苦熬何等悲惨,黑暗幽闭毫无希望的时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虽然这样也许会导致她命运改变,自己将再也见不到她,但是相比较和珠的快乐,这些就微不足道了。
想到这些他按耐不住了,掀开门帘出屋,阿克丹正在灶下添柴。
楼兰风也不再客套,蹲在他身边直接问:“现在是哪一年?”
阿克丹看着炉中的火焰,顺口答道:“丁巳,乾隆二年,龙年已经到了龙尾,再过半个月我和师父就要回京过年了。”
楼兰风闻言大吃一惊,和珠死于乾隆二年,可眼下乾隆二年都到了年尾,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他急了起来:“京中最后一次传来家书是什么时候?”
阿克丹瞟了他一眼继续烧火:“半个月前吧,怎么了?”
楼兰风一把抓住他:“有没有和珠的消息?!”
阿克丹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双臂抱在胸前:“我说你一个汉人和尚一再打听我家姑娘,是不是过分了?”
楼兰风也站起来,无暇计较,又一把抓住阿克丹胳膊:“我不是和尚,你得相信我,我二百八十年后与和珠在一起,她说过自己死于乾隆二年,看来也就是一个月内的事了!”
阿克丹闻言一震,灰眼睛瞪着楼兰风半晌不说话,最后有些将信将疑:“你们汉人爱说谎,你要是敢胡说,别怪我马鞭抽你!”
满洲人马鞭抽人是很无礼的事情,楼兰风干脆把话说绝了:“我要是撒谎,你割我一个耳朵下来!”
阿克丹跟随额尔赫修真,根基算是不错,已经筑基完成了,修为不高但是经事不少。
眼前这个汉人突然出现在祖屋,师父对他礼遇有加,应该不是普通人。
再听他如此保证,很快意识到真的大事不好,有些急了,反手一把抓住楼兰风衣服:“果真?和珠死了二百八十年后复活?”
楼兰风不住点头:“我骗你干什么,她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方才我掉入深海,和珠还传音提示我心平气和,到了雪原看到足迹我一度还认为是她留下引导我的!你看你师父把戒指都给我了,我像是胡说八道的人吗?”
他的话阿克丹大部分都听不懂,但却莫名其妙信了,他抓起楼兰风的手看了看甩开:“嗨!怪不得师父说你要用马,我还奇怪,这么大的雪何必急着赶路,看来他老人家也早就料到了!”
阿克丹动作敏捷:“跟我来!”
说着却进了屋。
他在炕柜里翻出一套衣服扔给楼兰风:“换上!你穿的奇装异服是进不了关的,更别说进京。这是师傅的衣服,你先换上吧。”
由里及外全都是白色,最外面罩了一件白色棉袍。
看来女真尚白不是瞎说的,何况还是正白旗。
楼兰风不会扎绑腿,阿克丹一脸嫌弃帮他弄好,换上了牛皮靴,最后又戴了一顶水貂的帽子。
只有如此装备,才能在天寒地冻中骑马赶路。
临出门前阿克丹灭了炉火,把拴狗的绳子解开,大黄狗欢快地跑出去撒欢了。
他把两匹马都牵了出来:“这么大的事我陪你去,你恐怕也不认识路,走岔了再耽误事,师父留在仙界一时半会未必回来。”
楼兰风看着马有些犹豫,他从没骑过马,虽然身手敏捷,加上目前识海已开,学什么都快,却也担心无法驾驭,于是问阿克丹:“修仙之人怎么还要骑马?就没有御剑而行、御风而行的法术?”
阿克丹有些焦躁:“我看你修为似乎在我之上,怎么这个常识也不懂?要飞你回仙界飞去,没人拦着你,你什么时候看到凡间天上有仙人飞行了?”
说着他就翻身上了马,在前带路。
楼兰风不再废话,自己骑马虽然第一次,但看也看得多了,依样画葫芦也翻身上马,纵缰而行。
雪地里马行不快,居然让他很快掌握了!
傍晚出了雪原时他已经控制得随心所欲,于是和阿克丹纵马奔驰,直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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