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
陈元有些不确定,看对方这架势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他不觉得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会有人找他。
人群让道之后,陈元正好站在这条道的中央,犹豫了一小会儿,他向着边上挪去。
不知怎么,这一前一后两人让陈元隐隐有些惧怕,至于原因,他却说不上来。
“奇怪的地方!”
陈元吐槽着,他准备等那两人走过,再壮着胆子上前去找人问一问。
道上两人离陈元越来越近,随着他们走近,陈元感觉得心间好似生出了一块大石头。
石头越长越大,裹挟着让他喘不过气的压力,正慢慢地压向他心间。
在这压力之下,陈元双腿止不住的颤动,好像下一秒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跪下。
咬着牙也要坚持住!
陈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可能是在感受到那股压力时就已生出。
陈元觉得正是有这个念头,他才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
人群所让出的道其实不长,那两人走到陈元面前也没用多久,至多十几秒而已。
可在陈元看来,这十几秒仿佛一个漫长酷热的暑假那样难熬。
两人在陈元面前停下,陈元心中那股压力瞬间消失,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下来。
先前看了一眼,陈元就觉得这两人高大。
此时人走到他面前,他又有了更准确的判断,这两人都有近两米的身高。
再细看,这两人不仅高大,面庞间更是棱角分明,有那种硬汉的范。
穿黑礼服的男人抬起手,拨弄着手中手机,确认着陈元的基本情况。
“陈元,男,年十五,着黄衫,高五尺二寸五,正是此人无误。”
这样官方的口气,让陈元有些莫名其妙。
“等下,你们谁说说这是什么情况,这又是哪儿?”
不止说话时奇怪,就连这两人的身体也透露着诡异。
说话那人声音阴柔,面容模糊不清,像是环绕着一层水雾,只能看到大概轮廓。
陈元感觉这两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冷的味道,怕不是一般人。
他想到某种可能,却又摇摇头不愿相信。
等了一小会儿,见黑礼服没有开口的意思,白礼服才慢悠悠的解了陈元的疑惑。
“这是地府,你是鬼……我们是黑白无常,你现在是新鬼报到,走走程序而已。”
穿白礼服那人说话间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睡着。
“我是鬼?黑白无常……”
虽说之前就已猜到,但陈元仍不愿相信,“爷爷他们没把我救上来?不可能…”
“替死,”
黑无常摇摇头,他见惯了这种丑态,“虽死的有些冤,但死了就是死了,老老实实同我们去奈何桥安心投胎吧!”
“我不相信,”
陈元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一面指着人群,一面怒气冲冲地瞪着黑白无常,质问道:“这么多人,这里怎么可能是地府?”
“都是假的,”白无常说着,就要拉住陈元的左手。
“假的?呵呵!”
陈元侧身躲开,呵呵一笑,“当我三岁小孩?”
黑无常扭头看了眼陈元,对白无常的耐心有点不耐烦,“一个小鬼而已,你同他解释这么多干嘛?”
一眼看来,陈元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看着白无常抓向他的左手,想躲腿不听使唤,想骂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被白无常抓住左手后,陈元整个人就像羽毛一样飘了起来,任由白无常拉着往回走。
哎!
陈元心间那一丝希望,化作心间的一声叹息,爷爷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啊。
就这么死了,陈元多少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被白无常牵着后,不止身体飘了起来,就连眼睛也发生了某种变化。
之前看到那些人那些车,在白无常抓紧陈元的左手后,全都变了样。
活生生人群全变成了咧嘴怪笑的纸人,那些汽车房屋尽是纸扎。
至于它们后边冒出的金光,大概是纸扎的金银山。
看着这些堆积成山的纸扎,陈元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他似乎看到在那河岸边上,爷爷正一边烧着纸一边流着泪!
“鬼是没有眼泪的,死也只是另一个开始。”白无常幽幽说道,像是在劝慰陈元。
看着那些纸扎,白无常又摇摇头一脸不屑,“生前不孝敬,死后年年烧纸。”
“可惜人死化鬼,或投胎再入轮回,或背孽债押于地府,这些东西除了占地方,又有什么用处?”
这话从白无常嘴里说出来,陈元多少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认同白无常这话。
生前孝敬,好过死后烧纸。
……
穿过纸扎房屋别墅,就来到了陈元料想的堆放金银山的地方。
太阳更为耀眼,按理来说这么近距离,这些堆积的金银山应该更为刺眼,让人目不能直视才是,但现在的情况却与陈元想的有点不一样。
并非不刺眼,而是这儿压根就没有金银山,纸扎的房屋后边是一块闪闪发光的百米见方的金黄色大坪。
这难道是黄金浇筑而成?陈元在心里推测,这地府可真是富的流油。
“有眼光,这是集地府所有的黄金浇筑而成。”白无常的语气显的颇为得意。
奇怪,白无常难道能听我心里所想?
陈元这念头一起,白无常又在他身前回道:“身为鬼差,这个当然是可以的。”
那这黄金大坪是谁造的?陈元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这个不能说,”
黑无常看不下去了,瞧着白无常那个样黑无常就想抽他,碍于面子才没有发作,哪能还让白无常继续说下去,“到现在还没能抓到那个贼,还嫌不够丢人?”
白无常之前说话慢悠悠,此时回答的却很快,“那贼本来就不是这一界之人,如何能抓?况且,”
“你还说?”
黑无常有些恼怒,“别再多话,赶紧把这小鬼送去奈何桥!”
“可是……”白无常欲言又止。
见白无常仍不死心,黑无常又冷冷质问到,“当初是谁的疏忽?”
这话一出,白无常就像被扼住喉咙,不再言语。
陈元却越发好奇,黑白无常嘴里那个贼到底是谁?居然能做出这样有趣的事。
思绪间,陈元隐约看到一张透明的脸浮在眼前,脸像是女孩子的脸。
这难道就是那个贼?
陈元有些惊讶,那脸像是认可他所想一般,对着他嫣然一笑,瞬息之间又化作水汽随风散去。
而这一幕,走在陈元身前的黑白无常竟没有察觉到丝毫。
陈元忽然有些明白,地府的黄金为何会被偷了浇筑成这大坪了。
先不说她是不是那个贼,就说她忽然出现自己面前,就在黑白无常身后,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异常,又如何能发现?
怎么可能,这可是地府,黑白无常可是鬼差!
这么一想,陈元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黑白无常是无法抓住她,但他们却能读到自己心里所想,这么说他们知道偷黄金的贼来了,却还要装作不知道。
怕是打不过她,陈元得出了结论。
“装的累吗?”陈元对着黑白无常打趣道。
这话一说,陈元面色就变得古怪,在黑无常看了他一眼后,他说话是发不出声的,但奇怪的是,陈元此刻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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