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陵皱眉,最后还是刘豹站了出来,这年头混下九流要是没有脑子早就在大牢里蹲着了。
就算张陵真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为了村子刘豹也得供着,谁让他在这个村子长大,他父母死的时候,这些村民还帮他父母抬过棺。
刘豹这个人别的没学会,就是死死的记住了一点,人不能忘本。
“先生,我陪您去林子里。”
张陵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刘豹,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打扮得更非洲鹦鹉一样的年轻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不过意外归意外,张陵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刘豹对张陵来说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了,至少刘豹看上去没有这些长期务农的庄稼汉子那么壮实。
“张先生,还是我陪您进去吧。”看到张陵要动身潘家的人急忙开口。
“不用了,就他吧,其他人看着陆鳄我不放心。”张陵饶有深意的看了潘家的人一眼。
张陵推开了大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回头:“这些村子里的人就由他们去吧。”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大半。
“别看了,该干嘛干嘛去。”刘豹看到围在房子门口的人,急忙挥散了人群,跟着张陵往一座山林行去。
屋子里的村民在张陵离开之后也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屋子,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潘家的人和陆鳄。
潘家的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抽搐的陆鳄,又看了一眼张陵的背影,最后守在了原地。
其实张陵的话没有说完,潘家的人也算是强弩之末了,毕竟经历了这样一场高强度的战斗,只要是个人都是会累的,张陵除了不放心村子里的人看守陆鳄以外,也是因为看出了潘家的人的状态,才没有带他。
论眼力,张陵和肖锋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一些的。
一路上张陵都一言不发,他的注意力除了小部分用来防备刘豹之外,大部分都已经放在了环境上,这一路上还真让张陵发现了不少的“野味”,不过这些“野味”似乎是感觉到张陵的非凡,在张陵绕开之后都没有来找张陵的麻烦。
而刘豹也乐得这种情况,说刘豹不怕那是假的,张陵的手段他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见,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见,要是张陵一个不开心,把他灭在了林子里,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所以张陵不说话,他绝对是安静的跟着的,有一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很多人见到人就想着拉关系,但是刘豹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人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有的人可以拉关系,但是有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有关系,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就算因为别人的帮助一时间风光无两,但那也是别人赏的,早晚要连本带利吐出来,想要往上爬靠的还是自身的实力和资历。
张陵可不管刘豹的小心思,张陵本就只是找一个能带他走出林子的人,只要刘豹别跑了就行了。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张陵总算是追上了老银贼和光头两人,不过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被潘家的人抓到了。
“张哥,你这次可是慢了一步,哈哈。”潘恨山看到张陵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像一个邀功的孩子一样。
不过张陵看到老银贼和光头的情况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反而在心底骂了一声变太,这两人比陆鳄还惨。
刘豹更是跟见了鬼一样,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那两个还能叫人吗?完全就是被人架着的两摊人型的肉。
“张哥,怎么了?”潘恨山的脸上笑容不减,又叫了一声张陵之后,把目光移到了刘豹的身上,“这个跟鬼一样的人是?”
感受着潘恨山的目光,刘豹差点直接就给潘恨山跪了,我像鬼,你才是鬼好不好,还是地狱里的恶鬼。
“咳咳,这个是村子里的人,这个人交给我,你们去那边等我一下。”张陵一咬牙,最后指着老银贼说了一句,他在心底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们带着这个和尚去那边等我们一下。”潘恨山听到张陵脸色严肃了起来,张陵的打算他也猜到了一些。
这两个人的死活潘恨山是不在乎的,如果不是为了从这两个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这两人连今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潘家的人走了,刘豹自然也走了,不过却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两个潘家的人架走的,这种肃杀的气氛,冰凉的空气,他有些承受不来。
看着像死鱼一样被扔在地上的老银贼,张陵心情沉重的从怀中摸出了封着两个女鬼的瓶子。
“安静点。”感受着两个瓶子的震动,张陵呵斥了一声。
“张哥,要不还是我来吧?”潘恨山再一次咧嘴一笑,没杀过人的人和杀过人的人在平时看上去没什么差别,但是在动杀心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张陵眼中没有那种对于生命的漠视,也没有剥夺生命的决心,而且张陵的手还在颤抖。
潘恨山自然看得出来张陵手抖可不止是因为瓶子的震动。
“还是我来吧。”张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潘恨山也不再劝张陵,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是必须要经历的。
潘恨上快如闪电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递到了张陵的面前。
三秒后,张陵从潘恨山的手中接过了那把有些狰狞的匕首,有些沉重的朝着老银贼走了过去。
扣心自问,张陵在这一刻虽然有了剥夺生命的能力,但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
张陵每走一步都觉得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审判着他,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从老银贼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温热。
一个人在懵懂无知的时候最容易做出错事,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个人的锋芒会渐渐消失,或许某一天,离家多年的你回家就会突然发现邻居家的冷酷帅哥化成了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暖男。
人懂得越多,犯得错也就会越少,改变也就越大,因为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了珍惜的东西,有了对事物价值更为深刻明确的评判。
张陵这一刻就在经受着成长的考验,生命的重量和仿佛有千斤重的匕首在天秤的两端不断的摇摆。
瓶子的震动停止了,张陵手中的匕首也落下了,匕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穿透了老银贼的脖子。
拔出匕首,张陵转身。
老银贼是趴着的,张陵不知道老银贼最后的表情,也记不得老银贼的面貌,留在张陵记忆里的只有被鲜血侵染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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