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后院,王叔坐在一口水井旁边抽着旱烟:“哎,小栈主还是太宅心仁厚了。”于姨凭空出现在了王叔的身边表情有些难受:“他们师徒两都一样烂好人。好好戒备吧,这时候要是出了岔子可就不是麻烦这么简单了。”
客栈里,刘星听到张陵的话缓缓的抬起头下意识的往放两个女孩子的地方望了一眼。
“别看了,那两个姑娘已经被送到客房里了,从你身上扣福运,反正你已经注定要欠债了,也不在乎多欠这么点。”张陵已经回到了刘星的对面左手打开蓝皮古书。“你的名字。”
刘星不由自主的回答:“李天成。”
接着刘星就发现自己眼前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刘星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了起来,四处都是一副杀戮的景象,地上躺了许多健壮的男性尸体,各种农具散落在尸体的旁边,一群手持刀兵的古代甲士肆意的砍杀老弱妇孺。
刘星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清晰过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一个穿着破旧麻布衣的年轻男人艰难的爬向一家看似阴沉沉的双层建筑,男人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血色的小径,刘星勉强看到了建筑的牌匾上有客栈二字,就在年轻男人晕过去的时候那间烛光暗淡的客栈里走出了一个人影。年轻的男人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此时男人脸上的尘土已经被洗去,从相貌上来看依稀和刘星有两分相似,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男子,该男子貌如潘安,面白无须,看上去十分秀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闪过的奸诈。男子不知和年轻男人说了什么,就看到男子拿出了一张纸张在上面写起什么来,刘星看到这里就是一惊,顾不得全身无力,拼命的嘶喊:“不要签啊,不要签。”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去,刘星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刘星的肩膀上。“好好看,这只是过去的景象。”王叔的声音传到了刘星的耳中。这时候从床上坐起来年轻男人带着一种仇恨的表情在男子给他的那张空白无一字的纸上按下了一个血色的手印,随着旁边长衫男子的癫狂的大笑,男人按在纸上的手印也慢慢消失不见。
画面变化,男人跟着长衫男子来到一个军营附近,长衫男子看上去有些难受,闭目在原地站了半晌后才独自走向了军营,守门和巡逻的士兵都对这个长衫男子视若不见。男人就躲在原地看着长衫男子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军营。长衫男子不一会又从军营里走了出来,这时的长衫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身体隐隐有些透明的感觉。景象开始快进,最后定格在了男人跪在被熊熊烈火包围的军营里一边大笑一边流泪的画面,倒在火光里的士兵脸上都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长衫男子安静的站在一边,待火势快要蔓延到这边的时候,带着男人一起飞出了军营。
刘星眼前的景象又模糊了起来,景象再次清晰时,长衫男子和男人争执着什么,地上有一个打开的小木盒,里面放满了金银,最终男人妥协了,男人抱起小木盒转身离开,长衫男子则是消失在空气中。
画面再次变化,一个大院里,男人和几个美妇人坐在一起说着话,旁边有一些孩童在嬉闹,看上去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接着画面来到了一个房间里,男人看上去成熟了许多,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长衫男子突然浮现在了男人的面前,男人先是一副受惊的样子,接着脸色变阴沉了下来,指着房门对长衫男子咆哮起来,长衫男子直接抬手放在了男人的胸前,附耳轻声对着男人说了什么,男人一下子变成了斗败了的公鸡,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之后的画面里,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许多男人和男子争执的场景,这些场景里男子的青色长衫开始沾染上斑斑血渍,眼神里除了奸诈以外开始闪过一缕缕血光。终于在男子当着男人的面扯掉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道士的头颅之后,男子的青色长衫变成了血色长衫。
男人一天天的苍老下去,最后年老的男人躺在床上,周围一群人跪在床前哭泣,一个大夫打扮的人不断的摇着头,男人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长衫男子正在猖狂的大笑,但是除了男人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最后男人在不甘中闭上了双眼,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出现在了一个道观的门口,身边有一对红着眼睛的夫妻,最后孩童走进了道观,大门关闭。孩童身边多了一些道士打扮的人,孩童一次都没有踏出过道观大门,作息以外的时间全都用在了打坐、看书上。孩童一天天长大,当孩童成为青年的时候,青年走出了道观,来到了一个华丽府邸的门口,府邸的牌匾上写着李府。在院子里,一群人围着青年,青年面无表情,突然人群里的两个人想要冲向了青年,但是却身边的人拦住了,青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起了波动,青年红着眼对不断哭喊着的苍老夫妻跪地叩首三次后,起身坚定的走向了一个房间,周围的人纷纷给青年让开了道路。青年走进房间拿出一叠符纸封住了房间的所有门窗。青年又检查了一遍符纸,在确定没有问题后,青年走到一张书桌前,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静静的看着放在书桌上的那一张白纸。青年深吸一口气,直接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任由心头血浇在那张白纸上,青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纸上吸取了青年的心头血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纸。门窗震动起来,青年一把抓起已经泛黄的纸揉成一团一口吞进了腹中,做完这一切青年缓缓的躺在地上闭上了双眼,带着一种安详的神情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日升月落,一天后,围着青年的那一群人又聚在了李府的院子里,人却比青年来的时候少了许多,这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青年的头,躯干,四肢都已经全部分开四散在房间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了青年的躯干旁边,拿出一把小刀切开那个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心脏已经不知去向的躯干,从躯干的胃里取出了那团纸张。老人小心翼翼的将那团纸张铺平叠起收进了一个木盒里,盖上木盒从胸前掏出了一张符纸贴在了木盒上。当老人做完这一切之后,身边的人全都欢呼雀跃,喜极而泣。入夜,一间明亮的书房里,又苍老了一些的老人对着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说着话,看样子青年已经死去了一段时日,最后老人把贴着符纸的木盒交到中年男人的手里,脸上没有了喜悦,只剩下麻木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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