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古刹里看不见光,只有两只手电照着微弱的光依稀可见的蜘蛛网,还有那处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就不难看出有不少年月了。从东安城倒了一下午车,上山时天都黑了,要不是为了鬼玉,我们估计也不会来这么快,估计也不会倒霉到凉水塞牙。我总觉得那玉有些邪性,按照瘦皮的说法,他是在旧货古董市场淘的,他看中的原本不是那块玉而是鬼玉的赠品地图了,那是一张羊皮卷,可能是保存的比较完好,上面的地图标识都清楚的很,看样子像是秦末的东西,可能是因为驴友的天性吧!瘦皮一见到古地图两眼都发光,原本主人是不想卖的,都是耐不了他天天软磨硬泡,喝酒耍疯,最后还是把鬼玉和古地图以高价卖给了他。
据瘦皮说卖主一个姓张老太爷,家里有些小钱,开个古董铺子,人虽然都九十多了,倒是很健谈开朗,和瘦皮到是能说到一块去,再加上两个人都是酒腻子,几斤白酒入肚,什么话都往外扯,一天老太爷喝多了,硬是要给瘦皮看他的“传家宝”,瘦皮对古董倒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也禁不住老太爷生拉硬拽,接过就看上了那块包玉的羊皮地图,瘦皮事后对我讲,他第一眼看那地图就知道那地方不简单,用他的话说“很好玩。”
虽然瘦皮给我说的也很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些事瞒着我,他既然不说,我也懒得问,就算真的问了他,他也不会跟我说实话,这小子猴精的很呢!
“嘎吱!”
我只觉得踩个球状的东西,脆的很,一踩就碎了,还溅了我一胳膊液体样的东西,冰冷的很,隐隐有些腥臭味,我那手电一照,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吓的差点背过气去,头皮发麻,手一松手电“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滚了老远,一个枯黄的有些发黑的人头虽然已经碎成两半,肉几乎都狞在一起,血肉模糊了,不知是脑浆还是什么的,反正红的,白的都散了一地,我确信是人的头颅,那两个深深的黑洞样的死眼就那样死死盯着我,像是勾魂的凶灵一般,瞬间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气刺入我的骨髓,虽然以前在非洲探险时也见过不少死人,但是这么惨不忍睹的却是头一个,我此时却是一阵恶心,吐得连昨天早上吃的豆腐脑都一个劲的吼了出来,估计以后见一次恶心一次了,要不是我还他娘的有点定力,估计这会儿早就吓个半死了,尽管这样也是吓得够呛。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堆“浆子”,闭着眼睛不敢再看,拾起手电,一个踉跄拔腿就跑,总觉得这地方太邪性了,谁他娘的头那么脆啊!一踢就爆,整个一炸弹头,不知不觉就给他贴上标签“假的,一定是假的。”因为实在我不敢想,生怕越想越邪乎,什么还没做,自己到给吓死了,我心里暗骂那死瘦皮,我们就三个人还分兵两路,这古刹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年了,他娘的什么都有,我走得小心极了,走一步照半天脚下,四处看看,确认什么都没有才敢往前走,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阴阳怪气的。
忽然我只感到头顶一片亮堂,幽绿色的光瞬间遍布房间每个角落,照的满是灰尘的古房地板都发亮,像是一颗颗数不尽的绿色宝石,钳在房顶的天花板上,我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这绿光看着都渗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窸窸窣窣,…………”绿光开始剧烈的晃动,晃的眼睛都睁不开,像是几百万个闪光灯摇动的不停,房顶,木墙,地板,凡事屋里有的东西都开始轰隆轰隆的响起来,我心里一惊,不会是地震吧!我手电筒不知什么时候照在墙上,只见一条条黑棕色的大老鼠,足足有半米长,像一道黑色的瀑布倾泻下来,瞬间房顶上,地板上也蒙上了这层黑布,速度很快,数量很多,我只感觉脖子一凉,就马上意识到那大耗子爬上来了,我脑袋一懵也来不及多想,阾起手电筒往脖子根磕下去,使的劲很大震的我的头痛起来,只听见吱吱”的一声,那半米长的耗子摔在地上,这耗子除了眼睛是绿的,还有那尖厉的獠牙吐在嘴外,更奇怪的是额头那撮紫色的长毛像极了那块鬼玉的符号。
我心里一惊,这会有什么联系,忽然脚下一片乌黑,无数幽绿色的眼珠越来越多,眼看耗子群就要将我围住,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见不远处有一堆,一堆黑色的小山慢慢向我移来,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我拿起手电一招,他娘的都是那一大群老鼠,什么时候都开始组团了,只见乌黑一片,绿色的颗粒越来越透圆,不知什么时候都越来越亮了,一堆足足有三四米高,要是真被耗子群压制,那不死也难啊!想起刚才的脑袋我心里一凉,那该不是瘦皮吧!难道是被这堆老鼠祸害成那样嘛,我暗暗告诉自己,不可能,那小子走的是另一条路,应该不会出现在这儿。
就在那耗子群就要群起而攻之时,忽然地板一震我脚下一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落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在眼前,不知为啥,那嬉皮笑脸又忽然变得亲切起来,我几乎用沙哑的嗓音喊到“瘦…………瘦皮。”
瘦皮一把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手才慢慢放下。头顶轰隆轰隆的像过了一列火车似的,估计是那些老鼠从上面过去了,我慢慢大量这个地洞,好像挖了有段时间了,我们好像就在中间,两段都很深,黑的看不见底,刚好能容下两个人的土道,还堆了不少一袋一袋的粒状物,像是沉积的石灰,我才想到以前在古寺建筑工程上也听过这种地道室建筑,应该是防水的,怪不得用铁皮做顶盖地板呢!
似乎过了很久,上面都已经没有了动静,我看了一眼瘦皮很少见他这么严肃,他一向都是嬉皮笑脸的,估计也是吓着了吧,我轻声道“瘦皮,你怎么在这?”
瘦皮没有说话,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眼神一凝,凌厉的盯着我,“他死了没?”
我心里一惊,难道刚才那个人头是他吗?我宁愿不相信,我强压制着心里的恐惧,说“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瘦皮忽然低垂着脑袋,眼睛里都是猩红,他,是安卓,南非的黑种人,本来这次回国是要带他好好玩的,那次亚马逊之旅我们种了蛇毒,是他救了我和瘦皮,那之后我们就是驴友了,本来这次是不打算带他来的,毕竟他才十七岁,只是一半大的孩子,不想让他跟着我们冒险,但是谁知这小子就藏在半道,偷着跟过来。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他来,这次我们来古刹只是来见雇主,没想到这么凶险,更没想到会害了那个半大的孩子,想起那个惨状我心里难安极了,对那个邀请我们来的神秘雇主又多了几分阴寒。
我看着瘦皮心里易怒“那雇主究竟是谁,安卓不能白死。”
瘦皮双手合十,放在眉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也愧疚极了,他冷冷说到“我不知道,都是他找我,我没有见过他。”随即他的声音沙哑起来“不管怎样我们得去见他。”
我看着此时的瘦皮,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自从梦里看见鬼玉,我研究了半天(虽说是件赝品),但是自那之后就没碰到一件好事,这几天接连着晦气不断,张老太爷不知是抽什么疯,找上门来,硬是说鬼玉让我们偷了,
还掉了包,我们手里就是赝品,百口莫辩了,经过司法调节,我们只能背黑锅,限期十日内找回,不然只能蹲大狱了,我呢,就是诛连的窦娥,冤啊!事情到这里,还没完,原来张老太爷是倒斗出身,但是遗失了鬼玉,自然有人不会放过他,而我们就又成了替罪羔羊,那雇主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是能力压北方整个淘古市场,来头又怎么会小呢,果然他昨天派人找到了我们,如果现在说能有一个人救我们,那就是他了,可能只有她才能为我们提供线索吧!
他约我们,我们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漆黑窄小的地道里我们不知道爬了多久,没有光,没有声,黑暗静谧,望不到尽头的深处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声音,像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有男人,有女人,声音有些凄厉,空灵,时远时近,几个白色的小点,在黑暗中有些轮廓,看不清楚,像是人形,又似没有骨头的衣服,妖曳的在窄小的地道深处摆着,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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