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甚是,不知可有解法?”杨博谦坐不住了,苍劲的拳头用力而握,几乎要将扶手捏碎。
“我们四海为家,时常和阴邪之物打交道,这次出行纯粹是为了找个清静之地散散心,冥冥之中便走到了凤凰楼,却料看到不祥邪物隐现。罢了,罢了,我们就勉为其难在这里住上一些日子。”骆客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拿着手帕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张字贤站了起来,将一张支票放在桌面上,而后又极为恭敬地退了下去。
“这里有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算作我们十人住在这里的花销。我们住到十八号为止,到那时如果宅中邪物不能除尽,你们只能另请高明了。”骆客的态度极为平淡,令外人瞧去,会以为骆客对这种事是司空见惯。
杨博谦一听,神色动容。他请先生帮忙,这位先生不仅不收钱,而且往自个儿腰包里掏钱。全天下都没有这种事,依此看来,这人一定有些本事,绝不会是江湖骗子。杨博谦心里又佩服了几分。杨家毕竟算是这里的大户,钱财并不缺。他怎么会在乎这点儿小钱,于是他说道:“不可,不可,来者是客,况且先生答应替我杨家除祸,保我杨家安宁,这钱先生还是拿回去吧,莫叫旁人笑话我老头子好歹不分。”
骆客摆了摆手,慢悠悠说道:“我们不缺钱,再说了我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替你们除灾挡祸其实是替后世子孙积功德,举手之劳罢了。”
“这?”杨博谦似有些为难,他为人古板,深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他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钱,这不是打列祖列宗的脸吗?
骆客眉头微蹙,望着上座的杨博谦又说道:“杨老先生若是不肯收也罢,那我们只能就此离去。”
骆客说着徐徐站起身,张字贤便欲走上前去收支票,其余八人倒也配合,齐齐站起身作拱手告辞状。
瘦高个老头连忙撞了撞老爷,对其使了个眼色。
杨博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把支票收到了手中,他笑道:“那就依先生,这支票我就收下了。”
骆客笑眯眯地坐了回去,其余几人也是坐了回去。
“敢问先生贵姓?”杨博谦问道。
“姓骆。”
“那其余九位该如何称呼?”杨博谦看向其余九人。
“你们一一介绍一下吧。”骆客轻声说道。
“张字贤。”
“陈一如。”
……
九人依次报过姓名。杨博谦点了点头,心想:“其余九人对这位骆先生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如此看来骆先生是他们的主心骨。”
“这位是我杨家的管家,称呼他一声王伯即可。”杨博谦转头对王伯嘱咐道,“带他们去玉兰园,挑好住处,不得怠慢。”
“是。”王伯垂着腰说道。
王伯客气说道:“各位随我来。”
凤凰楼可不仅仅是一座楼,里面亭台水榭样样不缺。玉兰园分为前后院子,前院有七间房,后院有五间,安置这十人绰绰有余。
骆客和他的团队住在前院,其余五人则住在后院。
“你们可以在玉兰园逛逛,等到布菜的时候,我来请各位。”
“有劳了。”张字贤淡淡说道。
王伯点头笑了笑便抬脚走了。
玉兰园隔壁是天香园,住着杨博谦和他的三个儿子。富贵园和海洛苑百年无人居住,院子已经被锁死。凤凰楼还有个连着后山的后院,与宴客厅相近,于是厨房被设在了那里,云姨、王伯和那两个丫头就住在后院。一来可以守门,防止有不轨之徒进入,二来送饭食也方便。
一个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瓜子壳铺了一地,垃圾桶就在他右手边不到一米的距离,他仿佛看不见似的,瓜子壳从他的嘴里就跟发炮弹似的,一发接一发。这人就是杨博谦的大儿子,杨道。
二儿子杨进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笑意颇深,他站在杨道的大门口嚷道:“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谁啊?”杨道高声问道。
杨进也不答话,呵呵笑着走开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我看你怎么收场。”杨进的嘴角漫过一丝冷意。
三儿子杨清拄着头,身子斜斜,柔柔软软,看起来别有一番女子风情。
杨进推开了杨清的房门,淡雅地脂粉之气袭来,他倒也没有露出任何反感的情绪。
“妹妹,怎么不开心啊!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思春了?”
杨清白了杨进一眼,糯声糯气道:“干你屁事?”
“家里来客人了?”杨进眼睛发光。
“没兴趣。”杨清嘟了嘟嘴。
“真没兴趣?”杨进压着声音说道,“他们可不是一般人,说是可以消灾挡祸,我们家里头最近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嘛,他们来了正好。”杨进说完捂着嘴偷笑。
“你缺心眼啊,一群江湖骗子,只有老爹才信呢!”杨清一脸的嫌弃,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瞧了又瞧。
杨进摇了摇头说道:“不像,他们分文不取,而且拿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说是住在这里的开销。”
“哦?出手这么阔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新鲜事!”杨清摸了摸粉饰的鼻子说道,“你我都清楚得很,家里头的动静都是杨道搞的鬼,脏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他们费尽心机进来凤凰楼,我看呐,是别有用心。”
“妹妹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将大哥拉下马,到时候凤凰楼和这里的财宝都是我们的,你也可以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栖,岂不美事!”
杨清微微翘起兰花指就往杨进的眉心点去,莞尔一笑说道:“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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