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谦,杨道,杨进,杨清,云姨,听雨,听雪以及骆客都死了,剩下的人岌岌可危。
月色凄迷,光秃秃的枝丫随风摇动,似群魔乱舞。
张字贤说道:“我们在外面守着也不是办法,万一里面没人呢?我去敲门。”
陈一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深更半夜的,若是老大来开门,你怎么说?”
“随便说呗!”张字贤揉了揉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就起身走上了台阶。
咚咚咚。
张字贤停了手,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嘟囔道:“没人!难道老大不在?”
他仍旧不死心地敲了敲门,“哎!”张字贤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心里开始涌出千百个不好的假设。
“咳咳咳。”骆客身子轻颤。
张字贤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再次回转过身,“老大!”
瘦弱的身板迎着淡银色的月光微微凸显,他拿着手帕捂着嘴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深更半夜的你找我有事吗?”骆客移开手帕,眼睛却炯炯有神。
“没事,最近我看老大的气色不是太好又担心您的安危,所以睡不着特地来看看。”
“难得你还惦记我这个糟老头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去睡吧。”
“好的,老大,晚安。”
骆客往后稳稳地退了一步,垂头轻咳了两声再次关上了沉重的房门。
梅尧回到屋里捧着热水杯取暖,身上的冷意还未驱散。他又喝了两口热水,悄悄打开房门,迈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他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跑进来,以免打草惊蛇,他微微侧身,只露出一双明亮如繁星的眼睛。
“胡义和刘斌,怎么会是他们!”梅尧的余光扫见他们溜进了张字贤的房间。
胡义和刘斌喘着粗气坐了下来。胡义歪着脖子说道:“什么事情都没有。”
刘斌接过了话茬子,“蹲了大半夜什么事也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瞧你们跑得气喘吁吁的,是不是遇见那个东西了?”张字贤脸色暗暗。
胡义推了刘斌一把,“还不是怪他,他不小心把门口的扫帚踢倒了,声响惊动了屋子里面的人,所以我们就溜回来了。”
“嘘,别说话。”张字贤轻手轻脚地往门边靠去,突然,他猛地拉开房门。梅尧转身欲逃。张字贤冰冷的口气响了起来,“进来吧,梅尧。既然来了就进来叙叙话。”
屋内五人围坐。空气仿佛凝滞。
“你都听见了。”陈如一口气平淡。
“嗯。”梅尧点点头。
“眼下的情况很糟糕。”张字贤盯着漆黑的房间,身子笔直,冷冷说道,“杨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出问题,而我们却不知道缘由。”
“我们互换情报吧。”梅尧说道。
“你想知道些什么?”陈如一问道。
“你们为什么去监视听雪听雨?”梅尧直接抛出了问题。依目前的状况看,还是把事情摆在面上说清楚为好。拐弯抹角只会浪费时间。
张字贤与陈一如对望了一眼,继而张字贤开口了。“告诉你,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杨家又有一个人反常,你们不想知道吗?”
陈一如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他淡淡道:“那是因为听雪找过骆客,她觉得云姨可能是被鬼附身了。他姐姐听雨受到了云姨的惊吓,想请老大帮忙捉鬼驱邪。可是,老大半步都不曾离开房间。也就是说他应承听雪的事情没做。”
梅尧眼皮一跳,接着说道:“杨进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我和聂珍珍去敲他的房门,他却叫嚷着让我们滚。他素有君子之风,起码在我们的面前还是比较温和知礼。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他一反常态?我还发现他用桌子抵住大门,显然他内心焦虑害怕,他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张字贤扶住额头,他第一次觉得头痛。看似杂乱无章,这里面的名堂却是千丝万缕。可是这根缠缠绕绕的绳子,已经把所有人绕晕,他们找不到绳头。前路一片渺茫。
“杨博谦和他的三个儿子,还有云姨和骆先生。他们都很可疑。”梅尧的眉峰拧紧,“我们必须搞清楚几件事。第一,他们还是不是他们?第二,触发他们改变的契机又是什么?”
“没错,明天大家分头调查吧。”陈一如说道,“晚上我们还在这里集合。”
张字贤对梅尧嘱咐道:“梅尧,希望你对今天的事情保密,暂时先不要告诉你的成员。”
梅尧思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一月九日,冬日的阳光还是那么的温柔。山涧里流出碧蓝的溪水,一路欢声笑语。
梅尧敲开了杨进的大门,一道锐利的锋芒射进了梅尧的眼中。只是刹那,那道目光的主人又变得柔和有利。
“请进。”杨进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梅尧稍稍有些迟疑,他还是走了进去。昨天还一惊一乍的,只一晚上就又变回去了。
杨进闭着眼,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梅尧有些惶恐,但还是问道:“昨夜,你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没有啊,我好好的。”杨进伸伸懒腰,猛地撑开了眼睛,他盯着梅尧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记错了?”梅尧自言自语道。他想了想,自己怎么可能记错。他直直看向杨进又问道,“昨天晚上八点,我和聂珍珍来敲你的房门,你还叫我们滚呢,你不记得了?”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你和聂珍珍找过我吗?我怎么只记得是小清子来找过我,后来我和他还下了一盘棋。”
“砰砰砰。”梅尧的心翻腾不息,“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哥,吃早饭了。”杨清柔弱地靠在门柱上,他捂着樱桃般的小嘴浅笑,“梅尧哥哥也在啊,大家一起吧。”
“小清子,你来的正好。昨晚上你是不是在我的房里和我下棋,我隐约记得凌晨一点多你才离开。期间,你记得还有其他人来找过我吗?”
“对的,对的。我昨晚八点来到哥哥房间,下棋下到凌晨一点多才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找过你,我发誓。”杨清媚笑着看向梅尧道,“梅尧哥哥,昨夜你来找过我哥吗?”
梅尧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背后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没有,没有,我记错了。昨夜我没来过。”梅尧站起身,扶住苍白的脑壳说道,“我的头有些晕,我就不吃早饭了,告辞了各位。”
梅尧走了,杨清的笑意渐渐收敛,露出的是一抹令人心悸的狰狞。杨进的脸忽白和黑,黑白两色切换自如,甚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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