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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婚我不能结。”
荣项城冷着脸没搭话,跟在后面的尤佳姝闻言挣脱朋友,拉住荣耀哭哭啼啼:“我父母都在,宾客都到了,婚礼马上开始,现在你说你不结婚?荣耀,你把我当什么?”
荣耀烦躁地甩下西服:“尤佳姝,我从没说过要和你结婚,你跟我爸我妈谈的火热的时候你们问过我吗?”
尤佳姝不依不饶:“你还想着季语唯,是不是!”
“荣耀,我不管你想着谁,哪怕今天结明天离婚都行,今天必须结。不然我们怎么给双方父母交代,怎么给宾客交代!”
荣项城被吵得青筋直跳,保镖上前拖走哭闹不休的尤佳姝,赶走闲杂人等。荣耀抱头窝在墙边赖着不走。
远远跟在后面的唐乐川见没人闹了,这才心有余悸地抱着孩子们靠过去。
“荣耀,季语唯已经死了。”
“她是季语唯。”
荣项城脸黑地跟上了漆似的,唐乐川冷汗都下来了,示意荣耀:“眼睛睁大点,那是你嫂子。”
荣耀低着头:“不可能。”
“说你还不信,非要我给你看证据是不。”眼看荣项城要发飙,唐乐川扒起荣耀的脑袋,把双胞胎往他面前一推:“看到没,你哥和你嫂子的爱情结晶。”
“蜀黍好。”
“蜀黍好。”
荣耀猝不及防和两张缩小版季语唯的脸对上,整个人都傻了。
如果当年的孩子生下来,就该长成这样。可双胞胎虽然像季语唯,但唇薄鼻挺,确实能看出荣项城的影子。荣耀脑子都错乱了,孩子怎么可能是荣项城的!
他根本就不信那个人不是季语唯,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对她的一切一清二楚,分开后那张脸在他脑子里描摹了多少遍,怎么可能会认错!
小哥俩儿一个牵着小狗一个只穿了件衬衣,哒哒哒跑到荣项城身边,一边一个扒住腿:“爸爸,我们去找麻麻。”
荣项城脸一沉,把烟掐了,抱起儿子就走。
先前荣项城担心阮唯见到儿子后情况不可控,怕她为了孩子和他在一起,怕她逃避黑历史消失不见。所以一直在等和阮唯的婚事尘埃落定再让她见儿子。
如今看不行了,再他妈等下去,谁知道又出什么变故。
唐乐川看情形不对,顾不上劝荣耀,三步两步跟出来:“荣哥你别冲动,按计划来。”
按唐乐川的计划,先晾两天,示好约会,登堂入室,领证,见孩子。猴年马月才能修成正果。
荣项城这边风风火火地抱着孩子出去,却被告知阮唯已经走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阮唯根本不想在婚礼上多呆,她没有闲情去见证这一对的幸福。
黎泫雅本来胃就不舒服,不知道被尤佳姝那帮人灌了多少,吐得人都虚脱了。阮唯送黎泫雅到医院挂水,等回到家照顾黎泫雅睡着,阮唯才彻底松了口气。
一空闲下来,荣耀的声音就像刻在她脑子里,锲而不舍地折磨她。阮唯也想像黎泫雅一样一觉睡过去什么都不想。
这两年为了随时能收到元迦的消息,她连睡觉都不能安稳,可结果呢,孩子、工作、家人、爱人,她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连绵不绝的焦虑和痛彻心扉的悔恨。
那些属于季语唯的一切无法见光,她活得小心翼翼谨慎万分,而那些害她的伤她的人依旧过得肆无忌惮。
为了维持阮唯这个身份,她甚至连报复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
阮唯拿了车钥匙出门,一路飙车到市郊,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车已经停在荣项城的别墅前。
看到保姆打开门,阮唯蓦然惊醒,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荣耀是独生子,早前她听荣耀提起过,他有个远方堂哥,没想到竟然是荣项城。
可她想做什么,勾搭荣项城,和荣耀的哥哥搞在一起,报复荣耀?
阮唯从没有如此庆幸过她根本不知道荣项城在哪里住,庆幸这只是间空房子。见保姆已经走过来,急忙驱车离开。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冲来一辆跑车,擦着阮唯的车急速开出去,越过她的车头突然转向,逼她一脚急刹停下来。
阮唯惊魂未定,就见对面的跑车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刀削斧裁的侧脸。
荣项城灼灼的视线投过来,一脸嘲弄:“阮女士找我?到家了怎么不下车?”
阮唯尴尬地跟在荣项城身后进门,环顾四周,见除了荣项城只有保姆一人,荣耀夫妻俩不在,松了口气。可悬着的心刚放下没一刻又提起来,毕竟在这所房子里的回忆并不怎么美好。
荣项城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找我有事?”
“先前你的车钥匙落在我那,我给你送……”说到一半,阮唯才发现出来的时候深思恍惚拿的黎泫雅的包,钥匙没带,略有些手足无措,“我忘了。”
荣项城嗤了一声:“忘了?”
在荣项城嘲讽的目光下她不可告人的心思好像无以遁形,阮唯尴尬地扭头就走:“我回去拿。”
“站住。”
荣项城刚把儿子们哄回家,来这儿拿先前调查阮唯的资料,没想到他前脚刚到,扭脸就见阮唯的车停在门口。
不管阮唯是为什么过来找他,人都到了眼前,怎么可能放走。
“给你发的面试邀请看过了?”
阮唯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回事,点头。阮唯本就尴尬,因此点头点的很顺溜,看在荣项城眼里竟然有了几分乖巧的意思。
看来唐乐川说的对,先晾着,以陌生人的相处模式来,一步步接近才有效果。
荣项城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吃过午饭没有?”
画风转的太快,阮唯有点接受不来。
摇摇头:“还没有,我这就回……”
“那就坐下来一起吃。”
“不用了,我这就走。”
荣项城虎目一瞪:“坐下!”
阮唯条件反射地跌坐在沙发上,接着一脸雷劈了一样的郁闷,一个动作一个指令搞得跟多怕他似的。
荣项城积威深重,先前的留下的阴影还在,对这个男人的恐惧一时半会儿很难从心里剔除出去。阮唯犹豫的功夫,保姆过来问要什么菜,阮唯借机想走,荣项城理所当然地一抬下巴:“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