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林朔试探道。

　　“是我。”罗明应道。

　　言语间，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靠坐在驾驶座上，林朔和画影一个站在窗外，一个坐在副驾驶座上，星尘和满月则都车后座上趴着。

　　“我是一直都在这儿？”他问。

　　“没离开过。”林朔点点头，随即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怎么陷入昏迷的？”

　　“在这之前，我想知道……”罗明伸出一指点了点画影，又点了点满月，“他们怎么会在这的？”

　　林朔转头看着罗明，罗明也分毫不让的回看一眼，两人对视，无言的默契渐渐爬上彼此的眼眸。

　　既然双方都有疑问，那就在这个恰当的时机把该说的都说了，遮遮掩掩不是直男该有的表现。

　　于是，林朔在将今晚的经历大致叙述了一遍之后，直接就坦白了关于系统的事儿。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拥有系统的不是林朔本人，而是他的“宠物”们，他无法做到让其他人将这个秘密永远隐瞒下去。人可以自私，但不能自私到让身边的人都围着自己转。

　　更何况眼下要告知秘密的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他认识十多年的朋友、兄弟。

　　你家宠物有系统？

　　这段信息对罗明来说无疑是爆炸性的，他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深吸一口气之后，便讲述了自己在梦境空间中的经历。

　　他说完自己的遭遇，车内一片寂静。

　　“所以，他最后被我的【圣光】杀死了？”最终，还是林朔首先开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他有没有被杀死，但是从我醒来之后，我就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多了点不属于我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罗明思索道。

　　“是什么，脑子进水了？”画影忽然说道。

　　罗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画影你跟着林朔学坏了你知道吗？你这样抖机灵是很破坏气氛的，而且……”他顿了顿，又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林朔却插嘴道：“我觉得还行啊，挺小清新的，如果让我来说的话，你脑子里进的就不是水了，而是……”

　　“你给我闭嘴！”罗明大喝一声，不满道，“不要再给我制造精神污染了。”

　　“切，被看穿了。”林朔耸了耸肩，走到副驾驶处，让画影去后座，自己则坐了下来，关上车门道，“该走了。”

　　罗明想了想，发动车子，径直离开了小区。

　　“还去现场吗？”林朔问。

　　“不去了。”罗明摇摇头，“这件案子差不多可以定性了，也没什么可查的，况且时间过去这么久，那边应该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前我也只是想去现场看看而已，没接到具体任务。”

　　“嗯……”林朔沉吟一声，赞同道，“确实没必要再过去了。”

　　“听你这口气，你是知道这案子的前因后果了？”罗明忍不住转头看他。

　　“喂，专心开车啊！”后座的画影忍不住喊道。

　　“哦哦~”罗明连忙转头专心驾驶。

　　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在场的诸位，貌似画影是最不需要担心会出车祸的一个吧？

　　“差不多了。”林朔点点头，“首先，毫无疑问的，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凶手就是我们之前遭遇的那两只鬼魂。”

　　“精心策划？”罗明问道。

　　“关于这一点，如果从大众的角度出发，其实会更好理解一些。”林朔说道。

　　罗明一点就透，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杀人手法？”

　　“对！”林朔说道，“之前画影提到过，鬼魂最常用、最省力的手段就是鬼境。然而，他们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使用鬼境是无法直接控制被害人身体去自杀的。”画影补充道，“这个就跟催眠一样，人体有一套警觉系统存在，当被催眠者接收了一道严重有悖于他的人格特征、道德行为规范，或者是触动了他心中某种禁忌时，被催眠者就会进入极不稳定的状态，严重的甚至会直接反抗。”她顿了顿，接道，“陷入鬼境的人也跟这种情况有些相似，鬼魂可以控制人体，但面对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们很难得将一些想法付诸于行动，所以……”她看着罗明总结道，“想用鬼境杀人，只能是活活把人吓死！”

　　“但是他们不能使用吓人的方式去杀人……”林朔接道，“那样就会暴露自己，或者说，连续几起这样的案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所以，他们只能用这种看起来合乎逻辑的杀人方式。”罗明喃喃道，思考一瞬后，他又不解道，“那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不能用鬼境控制人体的话……”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鬼魂的手段对我来说还是太陌生了。”林朔皱眉道，“不过基于整件事的发展，我这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言至此处，他忽然转头看了画影一样。

　　“别看我，我对鬼魂也不是很了解，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瞎扯我也不会打你脸的。”画影撇嘴道。

　　“这你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开挂了吧？”林朔都惊了。

　　“呵，男人。”画影冷笑一声。

　　“好吧好吧。”林朔作举手投降状，接着将话题带回正轨，“总之，这个猜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是蛮合乎逻辑的。”

　　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思绪渐渐沉入回忆当中：“星尘在第一名死者落地后，就闻到了尸体上有一股阴冷的气息a，并且a一直都没有离开，然后是第二具尸体，以及第二道阴冷的气息b，之后我们都没有离开过现场，直到太阳落山了，那两道气息才开始移动，到了小区，两道气息变成了一道气息……”他微顿一秒，继续道，“我之前跟那个鬼魂确认过，他应该是从第一具尸体里钻出来的，也就a，于是，我们有理由相信就是鬼魂a杀死了鬼魂b……”

　　“如果鬼魂a是幕后策划之一的话，那鬼魂b应该就是第二名死者本人吧，那策划者是如何做到让第二名死者杀死第一名死者的？”罗明转头问道。

　　这次画影没再提醒罗明专心开车，因为她的注意力也已完全被林朔的话所吸引。

　　“这就是关键了！”林朔笑着说道，“我的这个猜想，虽然有些阴暗，但是在经过幕后策划者一番操作之后，完全就有可能变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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