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被杀了。
冯丰不想听他的废话，打算就此了事。
地府有什么矛盾，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自己不掺合。
很快他带着尸体，还有这一次事件的相关证物，以及孙晶晶失去的魂魄回到了事务所。
黑白无常早就等在这里了，还有冥王太子。
那家伙正蹲在地上，逗姐妹花玩，看不出还是个萝莉控。
“好了，我抓到一个家伙，但他拼死反抗被我杀了。这家伙也是真是麻烦，非要当什么魔术师，你们可以拿回去好好研究。”
“那可太谢谢先生了。”
黑白无常难得态度十分恭敬，也仿佛在回避有关姚一来历的事，接过东西匆匆就给交接了。
“老冯啊，你之前提供内测的系统，冥王很满意，所以觉得正式拍板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供应商，万一有什么故障，你可得负责啊？”
冥王太子笑呵呵地跟他恭喜道，表示自己的诚意。
“无所谓了，你们就没点儿别的好处吗？比如，给我些特惠拉，地狱贵宾卡什么的？”
冯丰不该嘻哈本色，还来讨要好处。
“那怎么会少了？”
冥王太子却拿出一张漆黑如许的名片，交给了他。
“这是地府顶级尊卡。以后冯先生和你的伙伴到地府，所有消费都由我们报销。
另外，这张卡可以透支五千万地府积分。
是积分啊，不是廉价的冥币金元宝，一个积分够那些小鬼打出鬼脑子来……”
听着冥王太子讨好的介绍，冯丰也是直想笑。
“无所谓了，你们回吧？”
他却意兴阑珊地接过东西，毫无寒暄的意思。
冥王太子见状似乎也挺尴尬的，干脆就告辞离开。
偌大的事务所，又只剩下了冯丰一人。
他朝着一旁担心的阿琳挥了挥手：“没什么事，你们也去放个假吧？估计我可能要退休了，以后便不会再来这里开张！”
“主人，你是不是有心事？”
阿琳看得出冯丰绝对是心里有古怪，只是还不敢确定！
但她继续发问之后，冯丰却再也没有回答。
只是开了一瓶啤酒，默默喝着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一帮鬼从，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听从冯丰的安排，悄然隐退。
这一回，事务所真的是清净了。
没有了平日里喧闹的其他人等，也没有朝夕相处的鬼魂妖怪，剩下的只有一个在默默饮酒的孤单少年。
冯丰在愁什么，他又在等什么？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挂在大厅墙壁上的闹钟响了起来。
连着十二下，门口则走进来六个黑衣黑斗篷的奇怪男子。
他们并排站在冯丰面前，一言不发地朝他鞠了一躬。
“老大，一千年过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老大？你们叫我老大！”
冯丰握着酒瓶的手，莫名有些颤动，几乎就要掉落。
为什么，这一切终究还是来了。
在遇见姚一的那一刻，在听完他述说的所有秘密后，冯丰脑海里尘封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主人，你考虑过自己的前世没有？”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被选中，成为系统的宿主？”
“这一切，绝非没有原因！”
冯丰以前不敢想，今天却不能不面对了。
因为，他就是魔术师背后的主谋。
也就是一千多年前，从地府叛逃出来的阴司大修罗。
作为曾经阎王最倚重的鬼差，曾经叱咤三界无所不能的他，偏偏走到了阴司的对立面。
只因，他看破了阴司最大的秘密！
“老大，有些事我们必须要面对！阴司已经落伍了！他们早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监督者，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冯丰挠了挠头，似乎有点儿头疼。
“很多年前的事，我都忘了。你们没事老是来纠缠这些，干什么？”
看到冯丰无所谓的姿态，六个黑衣人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
“老大，你难道忘了我们作为鬼吏，曾经是怎么尽职办事，却被抛弃的吗？
一千多年了，我们东躲西藏，没日没夜地过着恐慌的日子，地府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说我们是叛徒，要斩尽杀绝，是你主动出来转世轮回，找到了这个机会，成为连地府都无法抗拒的天才。
只要系统成功植入，我们就可以完美地复活，控制冥域的一切。
这个世界，将会为我们而改变！”
呵呵，多么美好的借口。
冯丰抬头笑了，望着天花板上单调的颜色，忽然说了一句。
“既然你们把我当老大这么崇拜，那也就是愿意听我的吩咐，无怨无悔了？”
听到这句话，六人脸上一喜，以为他要改变观点了。
急忙说：“那是自然，我们都以你马首是瞻。”
“那我要是让你们现在就去死，你们也没意见了！”
冯丰嘿嘿笑着，忽然坐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这回，真的把人吓着了。
带头的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却亮出了一把刀：“如果大哥需要我们这条命，现在就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答应我，完成大伙儿的夙愿。”
说完，就要一刀刺入自己的心脏，来个了结。
可惜，竟被冯丰一脚踢飞了匕首，很不屑地说了一句。
“自杀算什么，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您的意思是……”
“死，根本不算什么。”冯丰默默摸出了一打啤酒，推了在六人面前，“有本事陪我喝了这些酒，那才算好兄弟！”
那一刻，错愕的几人，仿佛明白冯丰是真的相信他们了。
“大哥，今天我们不醉无归！”
一时间气氛和缓了下来，由拼命变成了拼酒。
六人争相敬酒，自己要喝个痛快，果然是豪爽。
冯丰则不动声色地从来人口中，掏出了更多的秘密。
以及自己这个老大，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故事，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没想到又是倒叙……
***
只是，拼命饮酒的几人，却没察觉在事务所外面出现的不速之客。
一个奇怪的身影，默默地打量着这一切，最终露出一丝微笑。
直到他回头看见了另一个熟人，才换上了冷漠的表情。
“青莲，你也看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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