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阴铭被惊得亡魂大冒。
直接抄起身边的椅子,想都没想,便砰的一声用力砸下,正正的砸中了中年男子的后脑勺。
突然遭受了重击,中年男子无法置信的看了阴铭一眼,血泪涌动。
“你竟然砸我,用椅子砸你的亲爹?畜生,你不当人子。”
中年男子眼珠一翻,轰然倒地。
“父亲,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想这样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那一刻,阴铭万念俱灰,抱着昏倒的父亲嚎啕大哭。
阴铭哭了,哭的歇斯底里稀里哗啦,再没有了半点往日飘飘欲仙的高人的形象。
这一刻,他好恨。
恨石头,恨林昆,恨家族长老,恨遍了阴家的所有人。
他恨石头,为什么会这么猴精,自己什么都没显露了,他怎么就猜出了一切,猜测自己父子俩有着诸多顾忌,一时半会拿他没辙。
他恨林昆,为什么那么多事?
躲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行啊,踏踏实实的去做你的公子哥哪点不好,干嘛非要跳出来炸毛,给老子添堵。
我想对付的只是石头而已,管你林昆鸟事。
你这么遇事老是强出头,就不怕给家人招祸吗?
“林昆,你给老子等着,我畏惧你的师傅,可并不害怕你的家人,等着瞧吧,你全家老小都死定了,我会杀了他们的,一个不留。”
阴铭恨意满胸,磨起了牙。
要说他此时最恨的,还是阴家的众位长老。
不就是对付一个石头嘛,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你们如此忌惮!
一个被阴家除名的旁支子弟而已,杀他就像碾死一只臭虫,哪里用顾忌这么许多。
想到了这一点,阴铭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临出门前,父子二人被阴隆长老叫去了宗祠。
“此次任务意义重大,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我要你们父子去试探出石头的根底,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掌控天道轮盘,若是有,又控制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这一点至关重要,关乎着家族的未来决策。”
“是,谨遵长老号令。”
阴铭父子当即抱拳领命。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要和石头有正面冲突,尤其是不能和他正面交锋,更加不能动他动了杀机,切记切记,万万不能想着去害了他的性命,否则的话,必定严惩不怠,你父子二人必须处死,你们一家老小也必须死,甚至就连你们这支阴家旁脉也绝无幸存!”
阴隆长老眼中有了浓浓的忌惮,语气显得格外沉重。
阴铭当时就惊呆了,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何至于此!
就因为想杀那石头,竟然让阴家一脉就此断绝?
凭什么啊,他阴石头到底有何依仗,他何德何能!
阴铭心里蹭蹭的开始冒火,却不敢在阴隆长老面前显露分毫。
不过心中有了太多的疑惑,他想要问个究竟。
“长老,那石头到底有何特殊,竟然让家族如此忌惮?”
“大胆,你一个阴家旁支子弟,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窥视我阴家的核心机密,滚出去。”
阴隆长老当时就翻了脸,甚至动了杀机。
若不是看在阴铭任务在身的份上,十有八九会把阴铭当场格杀。
阴铭父子当时被吓坏了,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宗祠。
一路上,阴铭窝了一肚子火,心里很不服气。
他心里实在气不过,直接瞒着父亲偷偷的来到雁北大学门口,这才和石头有了短暂的交锋。
逃走的路上,阴铭一直心神不宁,脑海中老是回荡着临行前阴隆长老那句,不能和石头正面交锋的的吩咐。
生怕这是泄露出去,会遭到阴隆长老的严惩。
阴隆长老的惩罚暂时没来,另一种痛不欲生的惩罚却不期而至突兀降临。
在阴铭和石头交锋的那一刻,阴铭就感觉身体有些异常。
拳头刚一和石头当面碰撞,他的右臂上就莫名其妙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那图案四四方方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印记。
随着那印记出现,阴铭的全身如同被熊熊烈火灼烧,疼痛难忍。
更加可怕的是,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也开始了沸腾。
阴铭被吓坏了,当时就想要逃跑。
结果却被林昆逼着恶战了一场,拖延了不少时间。
等他趁机逃离时,浑身上下一片通红,就像是被煮熟的大虾。
这痛苦来的太过剧烈,阴铭实在不堪忍受,当场昏厥倒地。
从那以后,那种灼烧总会间隔不久再次出现,折磨的阴铭痛不欲生。
不光是自己,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还有那些他带来同族子弟,无一幸免。
像是老天做出的惩罚,更像是隐藏在体内的血脉诅咒。
这一刻阴铭彻底怕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恼万分,悔青了肠子。
此时此刻,他深深认同了阴隆长老的话。
“石头那小子邪性啊,果然不能轻易招惹。”
吃了这么大的亏,阴铭再也不敢任意妄为。
他和父亲商议了半天,决定绕过这个邪性的石头,从林昆身上下手。
石头的为人,父子俩已有所了解,那小子貌似很重情义。
若是布局得当,让林昆陷入自己的圈套,想必那石头必定不会置之不理,恨不能以身相代。
“到了那时,哼哼,石头你逃不掉的,你的一切,都会被我们父子掌控在手中。”
两人计划的很好,特意找来了林昆的死对头刘峰合伙演戏,想激林昆进入预先布置好的对赌圈套。
计划明明快要成功了,父亲明明已经制住了林昆,牢牢把握了主动权,对赌势在必行。
可是阴铭怎么都没有想到,石头重情会重到如此地步。
明明实力如此不济,为了兄弟竟然不顾一切攻击起了实力高深的父亲。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双方实力太过悬殊。
这种攻击,分明就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
是个人都不会这么做啊,那简直就是去送死。
可石头偏偏就那么做的,做的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真特么邪性!
更加邪性的是,石头那小子太特么鸡贼,竟然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他似乎铁了心认定,自己父子有所顾忌,不敢拿他怎样。
不仅攻击的随心所欲,就连对父亲的侮辱也肆无忌惮令人发指。
父亲一怒之下着了他的道,一下就动了杀心。
那一刻,阴铭连死的心都有。
前车之鉴啊。
自己在雁北大学门口,只是想收拾石头一顿,就引来了可怕的惩罚。
可以想象,一旦父亲真的把石头给杀了,结果真的可能像阴隆长老所说的那样,自己这一支阴家旁脉大劫将至,就此毁灭。
想到了这个可能,阴铭哪里还坐得住啊,心急火燎的跳出来,想要阻拦父亲。
天地良心啊,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父亲好,真的是为了家族。
可是父亲偏偏不理解,一下把自己当成了仇人。
这叫阴铭该如何承受?
阴铭越是回想,心里就一阵阵发苦,那滋味堪比黄连。
憋屈至极的阴铭憋了一肚子委屈无处宣泄,这才抱着昏迷的父亲嚎啕大哭,哭的歇斯底里,好不伤心。
这哭声也太凄惨了一点,听的林昆直挠头,一脸的不明白。
听的连石头这个受害人都有了愧疚,有些于心不忍。
“昆子,咱们做的是不是过份了一点,要不然你去哄哄他……”
“你是不是傻,少特么同情心泛滥,石头你要记住,他俩是想杀死你的敌人!”
林昆勃然大怒,直接敲起了石头的脑袋。
石头黯然神伤。
“是啊,既然是敌人,将来势必要分出个胜负胜势,哎,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何必如此啊。”
“呵呵,无仇也无怨,有的只是血脉亲情,石头,你误会我阴家了,别忘了你也姓阴,你血管里流淌着和我们阴家同样的血脉,咱们可是血亲,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才是,又哪来的仇怨!。”
一个老者背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笑容和蔼可亲。
“阴隆长老,您怎么来了?”
只看了老者一眼,阴铭小脸惨白惊叫出声。
“哼哼,我要是不来,又怎么会你看到眼前的一切,阴铭,你父子二人实在不当人子,要论辈分,石头该是你的叔爷辈,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长辈下手,还动了杀心,如此大逆不道的畜生,绝不能轻饶。”
阴隆循声望了过去,一看到阴铭立刻板起了脸,脸色铁青。
“来啊,把这对大逆不道的畜生带回家族,带入祠堂家法处置。”
话音未落,几道人影从阴隆背后闪出,几步几步就来到了阴铭的面前。
“不,长老你不能这样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
阴铭被吓坏了,一旦被带入祠堂请动了家法,自己绝无幸存的道理。
“畜生,你还敢狡辩,卸去他的下巴,立刻拖走。”
看着手下将阴铭父子拖走,阴隆再次恢复了笑脸。
“石头啊,算起来你该叫我声叔叔,虽然不止一次听说过你,却一直没有机会和你相见,来来来,拿着,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阴隆一把抓住了石头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亲近。
那一刻,石头身体一抖,危机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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