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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赵远大看着华子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华子建有这样的一种颓废,那个深谙世道,含而不露,胸藏珠玑的华子建在这灯红酒绿的今夜荡然无存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的老同学如此忧伤,但他没有去问,他只是不断的给他杯中倒满酒,陪他喝,让他喝,让他醉,男儿一醉解千愁。
这个欲~望膨胀的夜晚,这个喧嚣暧昧的酒吧,那形形色色陌生的身体,陌生的眼神,陌生的男男女女,都没有引起华子建的关注。
那些正在用力吸食、享受彼此散发出的气味,那些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飘忽,还有那些冷冷地盯着一张张混沌难辨的躯壳,兴许的寻找着彼此的猎物的人们,在华子建的眼中都毫无意义,他不去看别人,也不去想什么,他只是这样不断的喝着,最后醉倒在酒吧里。
在这个晚上伤心的又何止华子建一个人呢。华悦莲也无比的忧伤,她不愿意相信华子建是这样一个无情无意的人,她也不愿意相信华子建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她彷徨无助的想要问个清楚,她不断的给华子建打电话,然而她失望了,整个晚上,华子建都没有接她的电话,她不知道华子建也和她一样感伤,早已经醉倒在了酒吧。
华悦莲绝望又无助的哭了一个晚上,这个夜是这样的长,又是如此的凄凉。
等第二天华书记和华夫人醒来以后,发现华悦莲病倒了,一个从来都是一帆风顺,无忧无虑,没有受过伤害的人,又怎么能禁受的住如此一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她倒了,她也虚脱了,不得不住进医院。
就在她虚弱的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忘记对老妈说:“你给华子建打个电话吧,让他来看看我,我想和他谈谈。”
她老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放心吧,一会就打。”
但整整的一天,她终究没有给华子建打电话,何必呢,难道还有什么缓和的余地吗?自己的女儿是不能跟一个毫无前途的人生活一辈子的,是的,他不会再有前途了,老华在女儿病倒的那一刻,已经许下了诺言,一定要让这个华子建为女儿的伤心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要让他用一生的时间来后悔。
华子建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会,才知道这是哥们赵远大的住所,华子建很庆幸,自己昨晚没有睡在马路上,等着一切都逐渐的清晰以后,他还是决定要给华悦莲打个电话,但他失望了,他不断的打过去,但华悦莲始终也没有接他的电话。
华子建开始焦急和绝望,他想要告诉华悦莲,自己是爱她的,纵然自己和华书记有矛盾,纵然以后自己会消失在柳林市的政坛之上,但自己对她的爱永永远远,此心不变。
时间在流失,一天过去了,华子建依然没有打通华悦莲的电话,直到又过去了一天的时候,他继续着不断的拨号,在失望,希望,又失望,再希望之中,电话接通了,他惊喜的说:“悦莲,你还好吗,我很爱你。”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很冷的声音:“我是莲莲的母亲,她很好,只是不想在见你,以后请你也自重一点,不要在来骚扰她了。”
华子建愣住了,华悦莲真的就这样绝情?不会的,一定不会,华子建连忙说:“阿姨你好,请你让悦莲接一下电话可以吗,我就和她说几句话。”
华夫人厉声喝问:“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应该知道拒绝华书记的后果。”
华子建有点哀求的说:“阿姨,我知道后果,但工作上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我和华悦莲,我们依然可以相爱吧?”
华夫人说:“相爱,你爱她吗?爱她难道就不为她着想?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情,她是华书记的女儿,其次才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我明白。”华子建喃喃的回答。
“你真的明白?明白了你还要和莲莲的父亲对着干,你脑袋缺根弦啊。”华夫人恨恨的说。
“我没有想要和华书记对着干的意思,我只是不能背叛别人。”华子建有点委屈的说。
“给我谈什么背叛,你就没有背叛过莲莲吗,你和你们县那个什么女县长的事情难道不是对莲莲的背叛?不用在说了,莲莲已经看透了你这种人的嘴脸。”华夫人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不想再和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小人物再浪费口舌。
华子建在华夫人说到了仲菲依这样事情的时候,他整个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华书记怎么能这样对华悦莲说,他就又一次把电话拨过去,不过再也不可能拨通了,华悦莲的电话已经关机了,直到这个时候,华子建才体会到什么叫自食其果,自己欠下的风流帐,终于到期了。
他无奈的痴痴的坐了很久,自己和华悦莲那一幕幕的往事,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恰如一片风中的枯叶,飘零远去,无踪无迹。
这个假期对华子建来说是痛苦的,他如同身处于漫长的冬夜里,煎熬在漫长时光的隧道中,寒冷,又凄苦。
对华悦莲来说也是伤心的,她一直也没有等到华子建来医院看往自己,在每一次病房的门打开的时候,华悦莲都想到,是不是华子建来看望自己了,可是,终究没有等到他的到来,失望似乎一下子渗透了华悦莲的骨髓之中,她每想一次华子建,都会更多的对华子建升起一种哀怨来。
但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却在快乐着,这就是仲菲依,当她认识到和华子建的纠葛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决定回避开去,她来到了省城,找到了自己的后台,也或者是情人――省财政厅的木厅长。
今天的仲菲依收拾的很美丽,一改她在洋河县那单调正统的服饰,一袭很是单薄的宽松绒布毛衣,感觉好像就套在身上,一直遮住了仲菲依的大腿,而她身形亭亭玉立的修长并没有被掩盖,下身的一条紧紧的如牛仔裤般的灰色长裤,裹出灵珑的玉腿美态,略饰粉黛的脸庞,完全透出了一个都市丽人的高傲与冷艳。
她和木厅长相邀见了面,木厅长已经五十多了,但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神,紧绷的皮肤都传递着一种不甘老去的信号。一身高档的休闲服,先的干练而又气度非凡,那始终在淡漠微笑的神情,衬托出了他老谋深算的气质,不经意间更散发出历经人生磨砺后的沉稳气度。
他们的忘年之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仲菲依是否真的是爱上了这样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很难多的老男人呢?仲菲依也说不出上来了,或许这是畸形的恋爱。
但是畸形又能怎样呢?秋天和春天是两个遥遥相望的季节,但是又怎样不让它们疲此期盼拥有各自的美呢。
年轻的女人爱上老男人,老男人会迷恋年轻的女人,这样实在是有些荒唐,但是荒唐了又能怎样呢?有谁能够阻止了他们在心里面相爱呢?
仲菲依爱上老男人的或者更多的是成就和权势,而老男人爱上仲菲依的应该就是青春和美丽吧。
在一个省城很为高档的饭店里,他们两人单独的共进了晚餐,这是省城最为知名和地道的传统法式西餐厅,多年来一直保留着自己独特的风格,传统、高贵、经典。
餐厅内环境温馨浪漫,格调华贵高雅。它的特色为经典法餐菜肴,其中以“美味鹅肝批配酥皮面包”、“法式锔蜗牛”、“传统锔法式洋葱汤”、“拿破仑鲜贝鱼子汁”等最为款款美味将法餐的精髓演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
精美可口的西点更是一道不容错过的亮丽风景.“橙味酒火焰薄饼”、巧克力木斯”配以不同口味的餐后甜酒,精彩体验值得回味。
精美的蜡烛,再配上纯正的红酒,让包间里的请调高雅,浪漫,仲菲依很享受的压了一口红酒,看看对面正在温和的挥动着叉具的木厅长,有调侃的语气说:“老头,我不在省城,你一个人的时候没沾花惹草吧。”
木厅长摇下头,轻轻的放下手中那闪亮的叉具,用洁白的餐巾纸很有风度的搽了搽嘴唇说:“菲依啊,你少调侃我,说说在洋河过的怎么样。”
到今天为止,木厅长依然很喜欢仲菲依的,作为一个江北省举足轻重的人物,其实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沾花惹草,他的工作和应酬已经让他难以分身,何况他也不年轻了。
木厅长喜欢仲菲依最大的优点就是仲菲依不烦人,不像过去自己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一些女人那样,动不动就给自己找很多麻烦的事情,自己要腾出时间处理和为她们效劳。
仲菲依很少这样,就连约会也大都是自己在空余时间主动提出,对于这点,木厅长最为满意,他已经不像小年轻那样幼稚的认为这是仲菲依不渴望他,所以才会很少约他。
他知道这是一个明智的女人所具有的特性,自己不是一个超人,自己的时间,精力都很有限,已经不能像年轻的情人们那样天天都腻歪在一块,这只能是生活和工作中的一种调剂。
仲菲依没有回答木厅长的问话,她脸上闪现出了一种惆怅,刚才的笑语嫣然都没有了,提到洋河县,她自然就会想到华子建,想到华子建,她也就自然有了一种内疚和不如意的感觉,这点细小的变化似乎逃不过木厅长那锐利的眼神,他不再追问了,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菲依,下面基层是比不得省城啊,这一点你当时去的时候也明白,一个女孩在那些地方确实委屈你了,是不是想回来了。”
仲菲依低下头,她没有想到这老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按当初他们的设想,要等自己在基层挨到正处的时候再回省府来,但现在自己的情况有变,自己不愿意在面对华子建,只想赶快的离开那里。
仲菲依就低下眼睑,小声的说:“老头,我不想为难你,但我真想早点回来,一个人在那很寂寞的。”
木厅长很理解的说:“菲依,我可以体会你在那的孤寂,你也没有给我增加什么麻烦。”
木厅长眼中就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笑,但那一闪而去,对仲菲依在洋河县和华子建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听到过一点风声,他不想责怪仲菲依,一个身在异乡的年轻女孩,她不是圣人,她也是有孤独,也是需要温暖的。
自己和她又算什么,不过是一种很公道的置换罢了,有一天自己没有了权势,自己退了下去,难道还指望仲菲依给自己端茶递水吗,再或者,仲菲依就是真的能够那样做,自己难道能舍弃家小,和她浪迹江湖,双歇双飞,呵呵呵,我们两人都不要给对方增加什么负担吧,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
仲菲依见木厅长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说:“那,老头,你看我能不能先回来。”
木厅长宽厚的笑笑,对这个称呼他一点都不介意,有时候听起来比叫他木厅长都还要惬意,他说:“如果你实在等不住,我想办法马上把你调回来,但是如果你可以等等,等这次换届的敏感时期过了以后在调回来,那就更好,回来的位置也更适合你。”
仲菲依心里犹豫起来了,老头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个时候对他来讲是很关键,点滴的风吹草动都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危害,看看他郑重其事的面容,仲菲依就想换和一下气氛说:“哎,我妈妈早就告诉过我,在说话中,“但是”这个词后面的话才是人家真心想说的话,那就等等吧,我知道你现在也很关键。”
木厅长就笑了,这个仲菲依就是这点最好,她可以看得清时局,不胡搅蛮缠,木厅长想了想说:“等到明年开春吧,不过我也不让你白等,我会想办法让你进洋河县的常委,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也好。”
仲菲依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表情,这表情有点夸大,她也是有意做出来给木厅长看的,为的就是让他高兴一下,她就说:“那我可要先谢谢老头了,来啵一个。”
木厅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吃饭,吃完饭带你好好休闲一下。”
仲菲依很温驯的拿起了银色的叉具,很优雅,很乖巧的吃了起来。下来这段时间包厢里很静谧而温馨。
吃完了饭,木厅长用信用卡结了帐,对仲菲依说:“现在我带你出去活动活动。”
仲菲依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问:“最近有什么好地方可玩?”
木厅长卖个关子说:“呵呵,现在不告诉你。”
仲菲依就哼了一声,在木厅长的胳膊上轻轻的拧了一把,很快又用柔软的手臂,缠上木厅长的胳膊。
木厅长开了一辆奥迪来的,两人上车以后,东转西转的就到了一个洗浴城,仲菲依在最近已经很少回省城了,她也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名字,不过她也不用多问,以木厅长的尊贵身份,来的地方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走进了大门,仲菲依才有点吃惊了,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如此豪华的地方,走进大堂,宽敞典雅的大厅里,浓郁的咖啡醇香伴随悠扬的钢琴声欢快地四处飘逸,里面的红男绿女川流不息。
一些人招朋唤友来到这里,从脱鞋开始,就有专门的引导员引领着完成全套的洗浴过程,不必担心会和朋友走散,引导员会将一个单子上的客人最后集中到一处,很是贴心。
客人随身带的包和换下的衣物妥善地放置在柜子中,服务人员拿来尺寸合适的浴衣和拖鞋,替客人将整套洗浴的行头准备好,然后就可以享受了。客人被引领进弥漫着蒸汽的浴室中,所有的洗浴用品一应俱全,池水也做到了随洗随换,流水不腐,可以根据顾客的要求和适应程度不断地调节水温。
但木厅长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洗浴的,他带着仲菲依穿过了个圆拱木门,到了后面,这里又是一番景象了,华丽厚实的地毯,金碧辉煌的装修,一切都彰显着富贵和高雅。
一个很漂亮的小妹妹从一长溜纹丝不动,站立在两旁的服务员中走了出来,她没有像一般场所的服务员那样叽叽喳喳的询问什么,她很规范的微微弯了一下腰,做出个请继续前行的姿势,一面靠墙走着,把走廊中间的道路留给了木厅长和仲菲依。
当她把他们带到一个包间里面的时候,她才很客气的说:“二位先休息一下,我为你们调好水温。”
仲菲依看了看这个包间,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单独的浴池,房间很大,也很精美,不管是房间的装修,还是那半个房间大小的进口浴缸,都让这里奢华无限,一张雕花的木床,在房间的最里面,从那整洁的床单上可以看出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相当的注重。
木厅长就问她:“怎么样,喜欢这的氛围吗?”
仲菲依笑笑,她尽量的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很平静的说:“环境不错。”
木厅长也笑笑说:“这里的设施每天都要消毒,房间里所有的家具,用品和设施都是进口的,在省城像如此高档的地方,你很难找到第二家了。”
仲菲依也就转头到处张望了一下,笑笑,没在说什么了,她不敢多说话,这里的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和用过,她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底,那就惹人笑话了,特别是那个小美女服务员,她一定在心里耻笑自己,为什么和一个老头来到这里。
放好水,美女服务员离开了,剩下的木厅长和仲菲依两人相互看看,似乎很长时间没再一起赤膊相对了,现在都有了一点点的难为情。
他们彼此生疏和客气起来,木厅长就说:“菲依,要我帮你忙吗。”
仲菲依有点忸怩,瞅了瞅木厅长说:“你学雷锋啊,你先脱。”
木厅长呵呵的一笑,也就背过身在那脱起了衣裤,他很小心的把最后的一点遮掩脱掉以后,就快速的跨进了水池中,大概在这个时候他有点尴尬自己那还没有膨胀的小小,小小鸟吧。
也许他过于的紧张了,仲菲依就要好一点,仲菲依脱掉衣物以后,还开了句玩笑说:“老头,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一点。”
木行长现在全身到了水中,人也镇定了很多,他就说:“唉,该长肉的地方....咳咳,都长了一些,还有的地方一会我要详细看看才知道。”
两人也就渐渐的调笑开了,时光又回到了过去,他们都在慢慢的感受着,一会浴池里的水雾就升腾起来,把他们笼罩在了蒙蒙的暧昧之中........。
几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假期对华子建和华悦莲都是灰色的,华子建不断的拨打这华悦莲的电话,可是再也没有拨通过,这对华子建是可以想见的一种打击。
华悦莲呢,也是一样的在病床上备受煎熬,她满怀希望的等了一天有一天,还是没有等到华子建的到来,她的痛苦显而易见的愈加强烈了,那种伤心下的失望,让她对华子建的绝情和自私无法谅解,她每日都是以泪洗面,人也消瘦了很多。
在这样的伤感中,华子建回到了洋河县,他开始检讨着自己的冲动,他认为那天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为什么不可以耐心的给华书记解释?我什么不等华悦莲出来以后给华悦莲说明情况你?
然而事情好像还没走到最为绝望的那一步,至少华悦莲还要来上班,至少自己还可以给她做出解释,就算是亡羊补牢吧,相信自己是可以重新获得华悦莲的回心转意。
这样想想,华子建心中的沮丧就少了一点,当他在这个早上听完了秘书小张的工作计划,当他在县政府会议室参加了一个常务工作会议以后,他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电话,又一次的给华悦莲拨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电话已经停机了,华子建愣了一下,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涌上了心头,他再次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拨了过去:“郭局,我华子建啊,嗯,你好,华悦莲来上班了吗?”
郭局长在电话中说:“怎么?你不知道,在假期中华悦莲家里已经安排人帮她把东西搬走了,说人准备调到市局去了,手续随后办理。”
“调走了,调走了。”华子建喃喃自语着。
郭局长疑惑的说:“你也不知道啊,这就奇怪了,华悦莲和哈县长很熟吗,整个事情都是哈县长亲自陪同来人办理的,我以为你知道。”
华子建没有说话,他黯然神伤的轻轻挂断了电话,他的手久久的没有离开话筒,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都鼓了起来,脸色也惨白惨白的,整个身体都依靠那话机的支撑才不至于轰然倒地,他知道,彻底失去了。
那个纯真,快乐,爱笑的女孩,自己永远再也得不到了。
上班好几天了,华子建任然没有快乐起来,残秋时,雨水还是很多,天空没有完全干净的时候,总有一两片浮云,到了晚上,大风刮起来,天边就会悬起了乌黑的云朵,不一会儿,瓢泼大雨夹着炸雷和闪电到来了。
灰暗的天气也恰如华子建的心情一样,到处都市窒息,到处都很憋闷,而那美丽晴朗的好天气已经很难以遇上了。
华子建看着窗外的雨丝,独自感悟着秋雨的会意。心头带上了悲凉肃杀色彩,自古逢秋悲寂寥,有“春女思,秋士悲”之说。仅从字面也可以想象出萧索秋天的场景,这绵绵秋雨,伴着寒冷的秋风,天空一定是昏黄的,肃杀的冬季就要来了,大地上没有了勃勃生机,正是万物凋零的时节,在秋风秋雨之中,华子建的心情更是惆怅哀凉。
雨天是最好的消遣机会,约几个朋友,喝酒,聊天,打扑克,搓麻将,可华子建却没有一个好心情,他没有在雨中漫步的那份浪漫,也没有去河边钓鱼的那份怡然,有的只是在窗前怀念的那份惆怅。-
华子建的嘴里就轻声的背诵起了一首诗:
秋天是忧伤的,-
冬天是寂寞的,
秋雨来临的时候,-
我承认我是忧伤的,-
不知冬雪来临的时候,-
我是否还会寂寞。-
路灯依旧木讷的站在那里,-
只有我独自站在窗前与秋雨会意。
正在华子建伤神之际,郭局长来了,华子建勉强的笑笑,一面就指了指郭局长身上被雨水淋湿的地方说:“郭局啊,这么大的雨你还跑一趟,有什么事情电话说说就可以了。”
郭局长随手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迹说:“这点雨没关系,又不是走路来的,淋了一点,是这样的,关于上次高坝乡贺军被杀一案,我们专案组一直没有停止过调查,最近有了一定的突破,我就想给你汇报一下。”
华子建听说是这件事情,也就暂时忘记了忧愁,让自己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反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包烟和一个笔记本,就坐在郭局长的旁边,说:“好吧,你把你们最新情况谈一谈。”
打开笔记本,华子建就做出了一副记录的准备。
郭局长就笑笑说:“县长,那是不是也要给我喝杯水啊。”
华子建这才想起还没给郭局长倒水,估计郭局长也是真的渴了,就笑着说:“到我这来了客气什么,想喝自己到,还非要我每次招呼啊。”
郭局长说:“主人不发话,我敢随便乱动。”说笑中就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边,从下面拿出一直纸杯,给自己到上了一杯水。
华子建在沙发上坐着,就指了指饮水机下面的小柜子说:“里面有茶啊,怎么不抓一点。”
郭局长摇下头说:“算了,渴的很,喝点凉的解渴.。”
边说就边把一杯水喝掉了,他又接上了一杯水,这才走过来坐下说:“专案小组最新情况认定,可以暂时将凶手锁定在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手下那个叫蒋林志的身上,经过最近的多次排查,有人在当天下午去往高坝乡的路上看到过蒋林志,而他失踪的时间也可以确定在出事的当天,现在就是抓捕他的问题,已经在公安系统内部发了追捕令,只是还没有他的消息...”。
华子建在本子上几下了几个名字后又问郭局长:“你们对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的监控有没有什么收获?”
郭局长脸色凝重的摇下头说:“还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举动,但这个人我感觉肯定是和此事脱不了干系,我请求对这个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抓捕审讯,看能不能有个突破。”
华子建想想说:“先不要动他,万一审不出来到打草惊蛇了,在继续监视。”
郭局长就说:“我们可以找个其他的问题抓他,敲山震虎一下,这小子身上毛病不少,赌博,嫖娼什么,好找机会。”
华子建考虑再三说:“还是要先抓到蒋林志,抓住了他,一切都好办了,我们不能小看了对手,还是稳妥点好。”
在华子建的心里,总是对上次的事情有些狐疑,对手能够那么准确的找到受害人,并且杀人灭口,这绝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在这个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一切举动都要小心谨慎,一着不慎,全盘败北。
郭局长见华子建不赞同自己的主张,也不勉强,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有一定的风险,只是现在一时没有更好的方法,就想冒险一试,他就说:“既然华县长感觉不妥,我就不坚持了,这个最新的情况是不是也要给吴书记汇报一下?”
华子建点了点头说:“吴书记和哈县长你都给汇报一下吧,他们对这个案件很关心。”
郭局长也不多坐了,起身告辞,说自己现在就过去给他们两位汇报一下,华子建在郭局长临出门的时候有说:“那你再顺便征求下哈县长和吴书记的意见,看看他们的意思现在抓不抓范晓斌。”
郭局长转过身来说:“不用给他们汇报的那么细化吧?”
华子建说:“这案件以后可能还有个外出抓捕的问题在,汇报清楚一点他们也就支持的多一点,不然你那经费够折腾几趟。”
郭局长脑袋一拍说:“还是华县长想问题周到,呵呵呵,我走了。”
华子建坐下来,也对案情中的很多疑点自己分析了起来。
在华子建旁边不远的哈县长办公室里,哈县长默默的听完了郭局长的汇报,最后郭局长就问:“哈县长,你看能不能对范晓斌采取行动。”
哈县长没有正面的回答,反问一句:“华县长是什么意思。”
郭局长实话实说:“华县长有点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他是不主张采取行动的。”
哈县长就说:“华县长说的不错,他考虑问题很周到的,你就按他的意思办吧。”
郭局长点下头说:“那行,我们就暂时不动他,等时机成熟了在说。”
哈县长嗯了一声,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我们对范老板有所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抓一个人很容易,但伤害了一个企业就很难再弥补,到年底了,各项工作都要考评,稳定是最主要的。”
郭局长笑笑说:“知道了,哈县长放心,我们会小心妥善对待这件事情。”
又坐了几分钟,郭局长就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
哈县长也沉思起来,最近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除了换届,还有这个案件,还有华书记突然的把华悦莲调回柳林,这都是哈县长需要认真思考的。
随着华悦莲的调离,华子建在洋河县今后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从那天华书记的语气中,这个华子建和华悦莲的关系似乎未能得到华书记夫妇的认可,但最后华书记扭的过自己的女儿吗?这就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在对待华子建的态度很方式上,真不好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