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将残卷紧紧的握在手中,在心里头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无论陷入何种迷局之中,自己绝对不会再怀疑萧冷冽。
“哗啦啦。”
浴缸里的汤药都溢了出来,我赶忙将热水关上,脱下衣服先准备先把澡给泡了。
不过,这衣服之下的皮肤,我自己都不忍直视,全身上下,都是红点,背过身去,在看看脊椎处,那隆起的地方已经有一厘米的长度了,就好像是一颗犬牙,长在了后背上。
我赶忙坐到浴缸里,浴缸里的汤药很快就变得发黑,而我疼的直咬嘴唇,身上的经脉好像都在跳动。
不过,现在这些痛苦,都是自找的,所以我咬牙没有吭一声,一直忍耐到这药汤都凉了为止。
只是,这次恶化的太过严重,从浴缸里出来,自己身上的红点没有一点儿消退的迹象。
我看着这些红点,无奈的叹息着,又给自己的伤口倒上了毕老板给的药水。
这药水打开之后,没有丝毫难闻的气味儿,我没有多想就直接朝着自己的伤口处倒了下去,心中还想着,再怎么疼,应该也没有泡药汤来的痛苦。
结果这药水和伤口接触之后,我就发出了一声惨叫,这种疼,就像是抽筋扒皮,比泡药汤还有痛苦。
“你忍耐一下吧,这药水能让你的伤口,很快就愈合的。”浴室门外传来了毕柳的声音。
“嗯,好。”我咬牙答应着,可却迟迟不敢再往伤口上倒药水了。
“伤口要全部清洗,要不然被感染的位置会烂开,到时候还要受更多的苦。”毕老板好像知道我此刻心中的恐惧,低声劝说了一句。
我看着这伤口,抓过了架子上的干毛巾塞在了嘴里,一鼓作气,把那药水朝着整块伤口上倒了下去。
疼的我眼角飙泪,可还好没有叫出来。
等我收拾好洗漱间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毕老板坐在萧冷冽的床榻边上,给他擦汗,还喂了一小口的水。
“毕老板,今晚我守着萧爷吧,你要是不嫌弃,就?”我本想让毕老板在靠背椅上趴着休息一会儿,可她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立马摇头。
“不用了,我在这守着他,你先休息吧。”她的语气很决绝,我也就只能默默点头。
这些日子,确实疲惫的很,如今萧冷冽有毕老板守着我也安心,所以趴在桌上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一夜都在做些被困在洞穴里的噩梦,整夜都没有消停,第二天,杨淼来叫我的时候,我才彻底从噩梦之中抽离。
打开门,杨淼正想开口跟我说话,就看到了我屋里居然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顿时怔住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那个,小九,是,是那个郭朝奉让我来请你去大厅的。”杨淼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误会了我跟毕老板。
“嗯,好,我马上就去。”我立刻点头应声。
杨淼又看了一眼毕柳,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坏笑的离开了。
我赶忙去快速洗漱了一番,就跟毕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大厅。
一到大厅,我就发现,陈强已经站在这了。
郭朝奉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见我进来,他抿了一口茶。
放下杯盏之后,就看着我问道:“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我们卿少爷休息?”
“郭朝奉,我这些天,其实?”我顿了一下,想着自己好像不能说这些天究竟做什么去了。
郭朝奉看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去哪儿呢,我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你们这转眼间,到我的手底下三个多月了对吧?”郭朝奉说完,一只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的拍打着,目光则是在我们三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陈强立刻站了出来:“对啊,郭朝奉,这三个多月来,我是每天都在努力的向您学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哦?是吗?”郭朝奉的这句“是吗”的反问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他想必早就已经看清了,陈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我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我决定,让杨淼当票台,至于你们两个继续努力吧。”郭朝奉说完,便起身准备走。
“等等!”陈强脾气可是冲的很,那票台的位置,他已经盯了很久了,就这么被杨淼给夺走了,他是说什么也不服气。
“怎么?你有意见?”郭朝奉撇了陈强一眼,眼神中带着蔑视。
他是清儒的大朝奉,决定谁当票台,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同意。
而我,这段时间确实什么也没有做,心中惭愧,对于郭朝奉的决定也没有任何的异议,毕竟杨淼是真的很努力。
之前经过他房间的时候,他总是在看图鉴,郭朝奉解说古玩时,他还会认真的做笔记,让他当票台是应该的。
“当然,我不服!”陈强大声的说道,一点都不怕郭朝奉。
“你凭什么不服?你平均一个月,请十四天的假期,还有,到了铺子里,不是摆弄你的手机,就是在后院睡觉偷懒,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郭朝奉冷冷的盯着陈强。
陈强被郭朝奉揭了短,却依旧面不改色。
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杨淼努力,那是因为他天资不足,想着勤能补拙,可我就不同了,我在这当铺里这么多年,耳濡目染,那些图鉴我根本就不需要看。”
“呵呵呵!”郭朝奉忍不住发出一阵冷笑,一只手“啪嗒”一声,放在了陈强的肩膀上,让毫无准备的陈强吓的就是一颤。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盯着郭朝奉便说:“您要是非这么偏袒杨淼,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只是一个小小打杂的?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讨您的欢心。”
“你?”郭朝奉的声音拖的长长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微微发青。
“要不然这样,郭朝奉您再考考我们三人如何?”杨淼也不希望自己被陈强这样的人数落,马上就想出了对策,既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也不用让郭朝奉为难。
“等等!要是让郭朝奉直接出题,那难保?”陈强话中有话。
郭朝奉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样吧,你们三人到清儒的旧产库去,一人挑选三件古玩出来,谁挑选的三件古玩的总价值最高,那谁就当这个票台,你们没有意见吧?”
“好!一言为定,您可要说话算话啊。”陈强一口就答应了。
这是因为,旧产库里的货至少都是三年以前收的,那时候,我还没有到清儒,杨淼更加没有接触过那些古玩,而他却不同,那时的他应该已经得到杜广财的照顾,可以天天在前厅晃悠,对于那些古玩的价位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这个自然,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郭朝奉估计是担心陈强找杜广财打听那些古玩的价值,所以,索性现在就带着我们过去。
“这不着急吧?明天也一样。”陈强抿了抿嘴唇,看来,是被郭朝奉给猜中了,他就是想要投机取巧。
这个陈强很有可能前几年吊儿郎当,压根没有注意过那些古玩,这么想来,这次也算的上是公平。
“走吧。”郭朝奉撇了一眼陈强,淡淡的说了一句。
陈强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出口,只能跟在郭朝奉的身后,一同出了大厅。
结果却正巧遇上了准备进来的卓一凡,卓一凡见我们四个人,一同出来,有些狐疑:“郭朝奉,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郭朝奉这是要考考我们。”陈强蹙眉,抢先说道。
卓一凡的目光立刻朝着我这瞟了过来,立刻对郭朝奉说,也要跟着我们一道去看看。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卓少您可不能插手啊。”郭朝奉说完,还特地朝着我这瞥了一眼。
在清儒,没有人不知道卓一凡跟我之间的关系,知道我们经常玩儿在一起,在私底下都说我是卓一凡的狗腿子。
“这个当然,一切都由郭朝奉说的算。”卓一凡笑着点着。
郭朝奉这才带上卓一凡,我本以为这旧产库就在清儒内,可没有想到居然还要坐车前往。
卓一凡坐在我的身旁,一改往日的风趣和热络,变得十分沉默,表情也有些严肃,一路上都没有听到他吭一声,看他的模样,好似是有什么心事。
“这不是西城老街么?”杨淼朝着车窗外头看去,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我也很是狐疑,清儒的旧产库,怎么会在西城老街呢?
正想着,车子就驶入了西城老街的主街道,这里,夜间人潮涌动,白天却没有什么人,就连开着门的店面也极少。
车子很快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店前头停了下来,郭朝奉示意我们大家都下车。
一下车,就看到郭朝奉已经敲响了那小店的门。
小店里头许久才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问着是谁,郭朝奉只说了“清儒”两个字,里头就发出了“嘭”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店门迅速的打开,出现了一张让我无比错愕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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