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欲深孽 凉薄心(22)事出有因
“好好,我说。”冯强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嘴巴,“那是去年十月的初一,我记得很清楚,小少爷刚过五岁生日没多久,那孩子长得可俊,又特别聪明懂事,梁先生梁太太疼的不得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孩子身子骨很弱,也不爱吃东西,还有哮喘。”
“孩子有哮喘?”白靖阳打断道。
“是啊,一到冬天,那大夫是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有一次我偷偷听壁角。”冯强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谄笑,“社长和夫人吵得很凶,夫人埋怨社长总不回家,不管孩子,社长气急了就说,小少爷之所以身体不好,还有哮症,那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都怨夫人这个做娘的。”
“你们夫人的身体状况究竟怎么样?”皇甫毅插言道。
“夫人她,还可以吧,虽然看着挺瘦弱的,但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毛病。”
“哦,怎么说?”
“我家夫人嫁人前,是大医院的护士,以前社长和夫人关系好的时候,夫人还常炖些药膳给社长吃,她自己也很会保养得。”冯强仰着脖子,急急地说道。
“可据说你家太太的哮喘病很严重?且因病还和粱社长分房而居。”
“夫人有哮喘病不假,她和社长分房睡也不假!不过这俩之间没啥关系啊。”
“别急,一点点的慢慢说。”白靖阳又冯强满上了一杯水。
“谢谢长官!咋说呢,夫人是偶尔会喘,但其实并不严重,至少在我来的这三年里,她就算是有不舒服,也是不过几天就好了,再说他们夫妻分房睡的事,那是因为小少爷出意外死了,夫人把社长当成了害死小少爷的凶手,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夫妻二人都不说话,也就是那时他们才开始分房住的。”
“梁家小少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出的什么意外?”皇甫毅追问道。
“咳,这说起来也是一桩奇事,去年的十一月初一下着大雪,傍晚,太太,小少爷,我还有那个何妈,我们四个在家,社长当时还没下班,然后就有人按门铃,我开门一看,是个贵公子打扮的年轻人,他说是我们社长的朋友,和社长约好了的。我也没多心,看他穿戴的那么好,就把他让进来了。他前脚刚进屋,我们社长就回来了,然后两个人就去书房说话,太太这时候在客厅哄着小少爷玩,何妈还在一旁问,晚饭要不要加菜,就这么会功夫,就听书房里面吵了起来,声音特别大,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就冲了出来,一边大声嚷嚷,一遍连蹦带跳的,好像神精不太正常,社长这时候也急了,拿起电话说要找警察,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那个年轻人就疯的更厉害了,当时也不知怎地,他一把就把小少爷抓了起来,用一只胳膊嘞着孩子的脖子,另一只胳膊按住他的腿,然后冲着我们社长破口大骂。当时我家太太一看,吓得都站不住了,可还是不管不顾的往上扑,想把孩子抢回来,我一看事情不妙,就也往上凑,不过好在那个年轻人疯的也不是太厉害,他低头一看我家小少爷脸色涨红,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就忙把孩子往沙发上一扔,掉头就跑了。”冯强一边回忆着,一边细细的叙述着。
“那之后呢?孩子被那个年轻人勒死了?”白靖阳问道。
“倒不是勒死的,我家小少爷有哮症,这么一吓,又被嘞了脖子,就犯病了,那天正好赶上下大雪,北风那个大哦,等我背着小少爷,赶到了医院,大夫一看就摇了摇头。”
“那名年轻男子你知道叫什么吗?”皇甫毅缓声问道。
“好像姓许,据说也是个有钱人家的阔少爷,具体叫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冯强努力回想着。
“他为什么和你家社长发生冲突,这其中的原因你知道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就记得那个男的嘴里一直喊着什么‘你离他远一点,他是我的’之类的。”
“他?她?这指得是谁呢?”皇甫毅暗自思量。
“说句不该说的,其实我们社长人风流着那,您看我家太太模样长得就够秀美的了吧,可社长他还不是在外面养了个丰胸大屁股的二房嘛,不过咱都是男人,都能理解,哈哈……”冯强干笑了两声,发现面前的三位警探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由得也慢慢的合上了嘴。
“还有一个问题,仙霞路那边的事情也都是你在跑腿对吗?”
“额……是,家里除了我,就一个老妈子,她可是太太的人,社长怎么能放心把那些事交给她呢。”冯强有些洋洋自得的说到。
“那你来看看这个,你认不认识?”皇甫毅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九成新的柳条箱子。
“认识啊,这箱子还是上个月,我从新新百货公司给社长买回来的,陆续买了三个,都放在了仙霞路,专门用来装社长的换洗衣物的。”冯强眨眨不大的小眼睛,认真的说。
皇甫毅和白靖阳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此刻侦缉队的大办公室里,皇甫毅、白靖阳、郝天时、大熊、刘大力五人围坐在大会议桌前,讨论着这些天发生的两件凶案的案情。
“本月初二,在幻仙大剧院一层正南向的影戏厅里,有人发现了一具男尸,被害男子,名叫许司摩,现年二十三岁,省城人士,无业,原银城银行的大股东许斗金的小儿子,家境富裕。远江社成员十余名在初二下午一点二十左右,到影戏厅里进行彩排,在舞台上发现了死者,许司摩胸口中刀,刀口长约半寸,深约一寸半,颈部有勒痕,经过法医鉴定,死者应是先被人用小型的刀具刺伤,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倒地后又被人用绳索一类的工具活活勒死,最为特别的事,我们还在许司摩的尸体旁,发现了四个用鲜血写就的大字‘咎由自取’,应该是凶手拿着他的手指、沾着他的鲜血写成的。经鉴定,幻仙剧院影戏厅舞台上即为案发第一现场,尸体没有被搬运过的痕迹,但我们在现场也未发现凶手留下的指印、脚印等有用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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