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提笔,心便隐隐作痛。无法再次承受那些痛苦的我不得以用第三人称视角书写。只愿我永远是那一个旁观者。
沉默,死寂,一声叹息。故事总要开始,有些事总要面对,我又该从何说起?
城郊,城乡村。
一条笔直水泥马路像一把利剑将城乡村划分为两半。一座古朴的大宅就这样被隔离出城乡村,村里的老人都知道,这古宅一直是村里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古宅建筑,模样类似苏州园林,上下两层屋檐,中间红漆石柱、回音腔体,古色古香的韵味十足,在古宅前站立,总有种穿越的感觉。
屋子的朝向在中国是很讲究的,除非情况不允许,否则不会选择最差的坐南朝北。
一般来说,住宅选择朝向是坐北朝南,这样气场平和,但财运一般,总体来说不好不坏,也是大多数家庭的选择。坐南朝北则是衰败之象,多口舌之争,是非不断。
而这古宅便是最差的坐南朝北,村里有见识的老人都说这是鬼宅的布置,败局养鬼。
古宅并没有大门,只有两开的红漆雕花木门。而要进出古宅则要通过一间屋子,屋子中间是一块偌大的大理石的屏风,屏风上写着——医者仁心。
医字用的是最古朴的文字——甲骨文;者字用的是结构简单、笔画连绵的草书;仁字用的是端正平稳的行书;心字用的是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做楷模的楷书。
古宅的主人名叫李鬼,他的好友曾说:“这石屏风便是你最好的墓志铭!”李鬼笑笑不言语,却也是赞同这样的说法。
在石屏风旁,一张凉席,一个火盆,一尊香炉,一位少年以及一位白布罩头的老人。
屋中左右都有黑色的药柜。朝少年左手方看去,药柜上写着中药名,也就是些治疗风寒和跌打扭伤的中药;朝少年右手方看去,药柜除了统一的黑色,什么字都没有。
如此简陋的环境,如此的布置便是抓鬼大师李鬼的灵堂。少年披麻戴孝,在蜡烛和香快熄灭的时候,少年又将新的香烛点上——香烛熄灭,便是断了香火,这是不允许的。
少年用白皙的手拿着香烛,粗阔眉毛下,眼眶充盈着泪水。“爷爷!我今天是在李婶家吃的饭,我有听你的话,多说好听话。要是多倒几代也许和李婶还是亲戚呢!”
“爷爷,孙儿对不起你,灵堂也没给你像样的布置。爷爷,我真的不懂怎么布置,真的不懂。”语气中满是懊悔,苦恼。
“你是知道的除了会认几个字,我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李婶说要请道士来做法,可我没钱,就连这些买香烛的钱都是找李婶借的。”少年说着,心却在抽搐,双手紧握,指甲掐人肉中,希望那疼痛能将内心的愧疚消除。
“爷爷。李婶说:‘你没守着你爷爷断气,要你这样的孙子有啥用!’”少年哽咽着,模仿李婶说的话,最终还是说不下,心在这一刻更疼,脸都因为痛苦而抽搐,指甲也因此嵌入肉里。
许久后,少年才说:“李婶肯定是触景生情了,李大哥也不再身边,李婶的身体也不好,也是担心自己吧!虽然李婶的话不好听,但说的是事实!”少年的泪水滴答滴答地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少年没有再说话,四周只有风吹烛火哗哗的声音。很奇怪的呜咽声响起,不止一人声音,是许多人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好像是有许多人在哭丧。少年吓得头皮发麻,脑袋僵硬的向后看去,可除了呜咽声,什么也没有看见。呜咽声也没了,风吹蜡烛声也没了。少年害怕地想跑,可这是他唯一的亲人,爷爷。
第二天,殡仪馆的人将少年的爷爷拖走火化。少年在殡仪馆领回爷爷的骨灰,在离开时,遇到的了自己的好友——宋钱。宋钱走到少年面前将一个品牌书包挂到少年的背上。宋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说:“李云海,大花猫,哭鼻子,没人要!”
李云海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宋钱,因哭泣红肿的双眼,怎么看怎么滑稽。宋钱却不敢再笑,他和李云海经常互相开玩笑,这突然来了性质没管住嘴,赶紧道歉说:“对不起!海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打我一顿出气吧!”说着宋钱就闭上双眼。
李云海抹了眼泪说:“你来找我干嘛?就为了送书包?”
宋钱是听说李云海的爷爷去世消息。知道李云海成为了孤儿,这段日子肯定很难受,便想来安慰。
宋家曾经受过李云海爷爷的恩惠——宋钱小时候体弱多病,并且四目无神,找了许多大医院都查不出结果。李云海爷爷给宋思成改名宋钱,并让宋父多做好事,不出一个月宋钱病情便好转,现在身体贼棒,学习成绩更是名列前茅。
宋钱这次确实是来送钱,只是不说送,而是借,他可不想伤到李云海的自尊心。
在宋钱的帮助下,李云海还了欠下李婶的债,并且申请了贫困学生补助。学校并为李云海开通绿色通道,李云海在学校食堂吃饭免费。
李云海的高一生涯就在失去爷爷的伤痛下度过。在整理爷爷的遗物的时候,李云海看到一本书《道法自然》。
随着李云海的翻看发现这只是目录,一本目录就有他一本语文书的厚度。书涉及的内容很多,有灵力修炼篇,阵法篇,占卜篇,鬼怪篇,法术篇等等。
一个暑假,李云海除了完成作业和打暑假工外,便把时间用在了这上面。这便是李云海唯一缅怀爷爷的方法。
时间飞逝,高二的生活也快进入尾声。李云海通过修炼,灵力初步达到五品的地步。按照功法的分层,一共九品。
而要达到五品一般有点天赋的人需要二十年,天赋好的人也要十年。而李云海只用了不到一年。随着李云海的修炼,他发现了家中的一些秘密。
爷爷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抓鬼大师。爷爷并不只驱鬼,也养鬼,在家中居然养了三十几只鬼。
李云海能看到鬼时也是吓了一跳,差点吓死过去。
李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在清朝曾官居钦天监,清朝覆灭后在地方也是享有盛誉,只是后来末落了。
学校的澡堂。
李云海和宋钱二人刚洗完澡离开,就听到澡堂一阵慌乱声,就连校医也赶来了。
二人凑着热闹赶过去。只见一个女孩子,人裹着浴巾,呼吸极度困难,口唇、面部青紫。
女校医赶紧做着人工呼吸,急速的胸部按压很是累人,女校医的速度明显下降,女孩子还没有复苏的迹象。
一旁的宋钱看着心急如焚,那昏迷的女孩子就是宋钱暗恋的对象——林婉儿。
李云海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掐着林婉儿的脖子。宋钱走到女校医身边说:“老师,我来帮你!”
黄金救援时间已经过去,女校医对林婉儿也没报什么希望,再加上她确实累了。这可不是电视里演的随便几下人就能活过来,这是一个体力活。
宋钱很是熟练的做着心肺复苏,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李云海仔细一听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宋钱凭借一股执念触发驱鬼的口诀,还真的有用,林婉儿的脸色渐渐好起来。
林婉儿最终被送到医院,经医生检查,由于长时间缺氧对大脑有了一定损害,具体情况要观察一段时间。
林婉儿的男朋友刘天宇听到了医生的回答,悄悄地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
李云海和宋钱一放学就来看林婉儿,听到医生的话宋钱也是十分沮丧。李云海递给宋钱一瓶矿泉水,安慰说:“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宋钱不接水,紧皱眉头说道:“当初我在乡下也掉到过水里,我回家也是傻傻的,姥姥她到我落水的地上去勾土,烧纸。后来我才好起来!”
李云海劝导:“你没发烧吧!你傻是因为吓得,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你还真以为姥姥给你喊魂去了!”
李云海的劝说没起到效果,反而让宋钱更加认定林婉儿是丢了魂。
宋钱说道:“海子,我们去女澡堂,去找婉儿丢的魂,只要找回来,她就一定能醒过来!”
李云海再次尝试劝着宋钱:“我们要相信医学,别去搞那些乌七八糟的!”
“海子,我知道你不信。我告诉你,落水的事我在乡下见过,那些水鬼要找替身,拉着人脚脖子。我看着那落水的人,脚上有五指印。我真真的看见了!你还不信?那个落水的就是我小表弟,当时我们怎么都拉不上他,幸亏有个道士过来,我们才把小表弟救上来的!今天你也看到了,老师怎么都救不醒婉儿,可我念了驱鬼的法诀就救了婉儿!”
李云海自然是相信,隐隐约约之间,李云海甚至感觉到了鬼的存在。
只打打算自己偷偷地去把林婉儿丢的魂抢回来。这鬼青天白日作怪必定非同寻常,宋钱只是普通人这要是去了,不是九死一生吗?
李云海一直想劝宋钱打消念头,却发现根本办不到,无奈之下只能让宋钱陪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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