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块以下，只有一处，莫非你说的是那里？”
听到那名业务员的回答，赵斌还没有说话，一旁始终保持着冷静的钟傅，这时候却是出乎赵斌的意料，惊讶地问了出来。
“不然呢？还有哪里？
赵斌先生，我叫卢霸，这是我的名片。
我和你讲啊，我说的这处房源，不仅地段位置上佳，房屋装修精良，而且年租只需要一万块！
实在是太符合你的……”
卢霸对钟傅的惊讶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句，随即便滔滔不绝地和赵斌介绍了起来。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钟傅却是一改之前的平静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那个地方绝对不行！你这是坑人了好吗？”
“有那么严重吗？这不我听到赵斌先生的要求，开通脑筋之后才帮他想出的解决办法吗？
再说那个地方虽说是有点古怪，但也不是所有进去就会出问题啊！万一赵斌先生就是那种福星高照的人呢？”
对于钟傅坚决反对的态度，卢霸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这就是坑人，你刚才一个劲地夸那处房源的好处，怎么就不说说它的古怪呢？你至少要让赵斌先生知道那里的古怪，再看他愿不愿意要那样的屋子！”
钟傅的语气更加激烈了一些，此刻的他已经接近于愤怒状态了。
“诶？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怎么就这么轴呢，转不过弯是不是？哪有人做推介，老是抓着自家东西的缺点不放的！
再说了，我哪里要坑人了？
刚才我的话明明还没说完，我是要先向他介绍房源的好处，然后再说明其中的古怪。
第一印象塑造好了，之后才能让他觉得瑕不掩瑜，这是一种策略，你懂不懂行啊？我们这一行不是光靠认真就行的！”
听到钟傅的语气变得激烈，卢霸这时候也有些炸毛了，他和钟傅本就不是一种性格的人。
一点就炸，描述的就是卢霸这种人，此时他的言语中已经带着些教训的内容，直接戳中了钟傅的软肋。
两人同时加入中介所，一个总喜欢偷懒，一个非常认真。
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同批进入的同事，甚至后来进入的人，都已经升职或是调动过。
偏偏就他们两人，雷打不动的钉在了底层业务员的职位上一般。
钟傅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关，脸色涨得通红，不过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恢复了平静一般地说道：
“策略吗？你整个人给赵斌先生的第一印象，似乎就没有塑造好。”
说完，钟傅不再理会卢霸，转身对赵斌微微鞠了个躬，表示了一下歉意。
“抱歉，赵斌先生，让您看笑话了，刚才是我唐突了，继续让卢霸给你介绍吧。”
“笑话倒也不算，工作压力，正常人都有的。”
赵斌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卢霸。
“卢经理，你继续帮我介绍吧，这家店铺既然有那么多优点，租金却又那么便宜，古怪应该也不小吧？”
对于这两位业务经理之间的矛盾，赵斌不想掺和。、
不过钟傅的话给了他直接的提醒，这房子定然有问题。
听了卢霸之前那部分的介绍，他对这家店铺很感兴趣，毕竟它的条件也的确符合赵斌的需求。
不过租来的若是一家有问题的店铺，导致他根本没法使用，或者客人根本不愿意来，那他的租金便是打了水漂。
“嘿嘿，赵斌先生别急，我这就跟你介绍明白，最后要不要租，全等看过店铺之后你再决定。”
一个巴掌拍不响，钟傅那边主动偃旗息鼓，卢霸这边自然也跟着哑了火。
听到赵斌的问话，卢霸陪笑两声，只是听上去有些猥琐。
赵斌也不过多在意，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你说吧。”
“好嘞！其实这屋子的古怪真要细讲起来的话，可能讲上个大半天，都不一定能够讲完。不过要是大概地来讲，那便只有一个。”
卢霸见到赵斌应允，开始讲述起来。讲着讲着，他的语气就越发得神秘兮兮。
“是什么？”
赵斌不想听他继续卖关子，直接问道。
“闹鬼！”
听到赵斌的问题，卢霸捏着嗓子，模仿着电视中冤魂索命般的颤抖声音说道。
而在说完之后，他的双眼还盯着赵斌，一眨也不眨地观察着赵斌的表情。
只可惜，他预期之中的惊吓表情并没有出现。
赵斌听到之后只是眉角微扬，看起来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有点兴奋的样子。
这样的反应，让卢霸感到无趣。
原本他是准备在这里吓赵斌一跳的，然后再趁机推介一波。
即便不能将此处房源介绍取出，也要踩着这处房源突显出另一处的优点。
只是赵斌此时的平淡反应，让他只得无奈地改变了计划，继续介绍现在的这家店铺。
“不相信吧？也是，闹鬼谁会相信呢？我也不相信。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去现场看看？
其实我觉得，那里被附近人说得那么夸张的闹鬼现象，都只是凑巧而已，世界上哪有鬼啊？
如果有鬼，那是不是也应该有神仙啊？但是我们又根本没见过神仙，甚至连所谓的大师，也一个个都被拆穿，全是骗子。
所以我想，那里的古怪一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霸像是给赵斌继续介绍着，又像是在自我暗示，不过对于他去现场看看的提议，赵斌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赞同。
天虹房屋中介所的规模不小，服务也比较周到，门口停有一辆黑色捷达，算是职工带客人去现场查看的专车。
“赵斌先生啊，待会到了那里之后可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你要暂时按着我说的做，这样才能减少中招的几率。
实际上，那里的古怪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看像我这样，并不怎么强壮的，摸清了那里的规律，之后每次进去，都没有再中招过。
即便中招了，那也没什么可怕，就是会感觉被什么东西集中了一般，最多变得鼻青脸肿而已……”
前往房源的路上，卢霸一边开着车，一般连珠炮似的将自己对于那家店铺的了解都说了出来，似乎在安抚赵斌，又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毕竟从赵斌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耳边竟然已经冒出了些冷汗，绝对比自己要紧张得多，远不像他嘴巴上说得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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