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弟子做些什么?哎吆…”霍氏一听妙莲要帮自己,顿时来了精神,竟然忘了伤痛,想坐起身来。
妙莲示意霍氏莫动,仍然轻松说道:“只需春菊把我领到太太那里,我与太太说会话即可。”
妙莲吩咐春菊先到太太房里通禀一声。春菊到了太太哪里并没有见到太太,打听后才知道太太在曲赛花房里。于是,妙莲便让春菊直接把自己领到了曲赛花那里。
太太认识妙莲,两人客气几句,妙莲看着脸色苍白,气虚体弱的曲赛花说道:“太太,贫尼听府上姨太太说,小姐服药并不见好转,但不知您给她求神道保禳没有?”
太太说道:“老身心中倒是没少求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她保佑女儿快点康复,不知这算不算求了神道保禳。”
“太太平时可是吃斋供奉观音大士?”妙莲问道。
太太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老身从十几年前就已持斋虔心供奉起观世音菩萨了。”
“即使这样,太太心中默祷自然算作是为小姐做了保禳。既然药也服了,愿心也许了,小姐的病还是不见好,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看命。”妙莲说道。
太太落泪道:“女儿命苦,是老身没有女儿的命啊。”
“太太,也不尽然,殊不知命中带来的灾祸求神用药于事无补,而用命理五行化解来却能立竿见影。”妙莲就像拉家常似的不急不躁的说着。
“师父说的或许有道理,老身会把师父的话转告给老爷,尽快让他请位大师过来瞧瞧。”
“太太您若相信命理,不妨把小姐的八字与贫尼拿来推上一推,小姐是否是命理中的灾祸,瞬间便知。”妙莲仍然心平气和,顺便说着。
太太却略显兴奋,说道:“既然师父懂得命相,就请您为女儿推演推演。”
太太说着,来到曲赛花床边,俯身问道:“女儿,你快把生年月日时报与师父,今天你与师父有缘,说不定师父就是女儿命中贵人。”
曲赛花虽然病重,可思维清晰,她在听太太和妙莲对话的过程中便想到了用八字做巫蛊之术的冉义,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你又是春菊领来的,我不能把真实的八字告诉你了。”
曲赛花正在想着冉义教自己报给元氏的那个假八字时,太太正好俯身来问,于是,曲赛花顺口便把报给元氏的那个年月日报了出来。
妙莲听后问道:“小姐,你还要说出生时。”
“听俺爹说,大概是酉时,”曲赛花有顺便说了个时辰。
再看妙莲,掐手念诀,口中默默念叨半天说道:“太太,小姐命里果然有个灾星作怪。难怪用药,许愿好不了病。”
太太神情紧张了起来,说道:“师父既然看到女儿命中灾星,但不知您能否化解?”
“化解倒也简单,就不知道太太可否舍得?”妙莲轻描淡写的说着。
“师父说来听听,但凡能救好女儿的病,师父要多少银子老身也不会吝啬。”
太太表示着救人决心,床榻上的曲赛花被感动的泪水满面啜啜哭泣。
“太太误会贫尼了,济世救人本就是道家份内的事情,岂能这等俗气。贫尼说的您舍不得,是怕您舍不得送小姐到佛门静地做个世外之人。”妙莲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心怀说道。
太太听后,为自己的世俗之心略感难为情,脸一红说道:“做个世外人有何不好,如果让老身活回三十年,宁愿陪着女儿跟师父去了。”
到这个时候,妙莲脸色才严肃起来,对太太说道:“救小姐性命本是道家份内之事,可终因人命关天,有些话当说在前头。贫尼与小姐无冤无仇,没道理害小姐,所以在带走小姐之前,您给贫尼出份字据,若然小姐有个万一,苗家还须不追究贫尼过失方可,否则贫尼虽有善心,却万难施善行。”
“这是自然,老身深知‘心诚则灵’的道理,老身这就吩咐奴才们取纸笔来。”太太救人心切,也理解妙莲的顾虑,故此痛快的答应着。
曲赛花本就怀疑尼姑心存不善,当听了尼姑用自己胡乱报出的八字说出预先编好的说词时,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在听到太太答应尼姑的要求,心中着急,急火攻心,猛然坐起,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声说道:“死也不跟尼姑走…”
可是,曲赛花未把话说完,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曲赛花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虚莲庵了,虚莲庵观主妙莲正在往她嘴里灌药。清醒过来的曲赛花,把妙莲看元氏,于是,她极力的歪头躲闪着妙莲手中的汤勺,眼里噙满了泪水,心中憎恨眼前这个既是元氏又是老尼的同时,抱怨着自己命苦。
妙莲看到曲赛花醒来,脸上露出笑容,深情的看着曲赛花。曲赛花对她的敌视和排斥,丝毫没有引起她的反感和嫌恶,而是越发表现的更加慈悲。她和声说道:“孩子,你觉得身在苗府能好的了病吗?”
曲赛花听了这句话,感觉老尼话中有话,看情形,老尼虽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必竟曲家的那些经历使她创巨深痛,思之胆颤。然而,曲赛花又深知此刻的自己已是别人刀俎上的鱼肉。沉思片刻,故作天真的问道:“离开苗府我的病当真能治好?”
“孩子,你原本就没有病,你的病是吃药吃出来的,你可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病人吃药可治病,健康人吃药则致病,故此你远离烦恼,不再吃药自然就会好起来的。”妙莲耐心说着。
曲赛花不知道老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仍装做将信将疑神态问道:“您刚才不正在给我灌药?你骗人。”
妙莲笑着说道:“鬼机灵,你长大了就知道什么是人参茯苓汤了。”
站在一旁手端药碗的一个小尼姑怒道:“给你熬汤用的这颗老山参,师父都不舍得自用,你竟然说师父骗人,真没良心。”
“不知者不怪,碧青休要说人。”
妙莲呵斥了一句小道姑以后,回头对曲赛花说道:“从今天起,你一口药也无须再喝,只是开心、安心在庵中玩耍即可。玩够了、烦了,告诉老尼,老尼会带你下山去散心。”
曲赛花仍然不敢相信妙莲的话,仍然把她和假八字联系在一起。尽管如此,自己却只能听之任之。心中暗想:“既然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的份,倒不如索性放松下来,待病真的好了之后,再见机逃回到干娘身边。”
想到这里,曲赛花故作乖巧,娇滴滴“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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