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木的话被赵玉茁放在了心上,在他多方打听,几次勘验之后对噶三家的那份宅地甚是满意,便请上中人几经商讨,最终用老宅换得那块新宅地。
让赵玉茁意想不到的是,刚搬进新宅便接二连三的出事,在用尽一切办法不能改变困境以后这才请来曾祖。
曾祖听完赵玉璞述说完事情经过以后,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赵员外虽然没有违背当初誓言,所做却非本意,实则沽名钓誉、图报违心而做,更有在外经商期间巧取豪夺,欺凌弱小以致天怒人怨,应了贞白预判。
“老人家,这话从何说起?大哥和我设粥棚,养孤寡,修桥补路,向庵观庙宇捐香油钱等等善事从未间断,这非但是晚辈亲眼目睹,还是晚辈和力而为。大哥经商以后对这些事情顾及不上,晚辈非但从未懈怠,更是尽心尽力,恐有不周。至于大哥经营中出现的问题,也许是经商人的通病‘无商不奸’所致。真若是,也不至于惹得天怒人怨,家败人亡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赵伯隐瞒实情,赵家的灾难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法化去,您还是如实说来。”我看出他在护短,便没好气的说道。
“小少爷,我是真不知道家兄具体在外面做了什么,在家所做绝无瞒昧,若说隐瞒实是冤枉我啦。”
“这处宅院宏伟气派,为何门前出路竟如此窄着,以致犯了如此明显的‘贲噎煞’竟浑然不觉。即便认识不到此煞的存在,对进出不便这个大问题总不能没有感觉和认识吧?”我开门见山的提出心中疑惑。
“家兄在勘验此宅时曾向一位风水大师请教过这个问题。大师讲,门口胡同犹如瓶颈,可起到聚气藏财的作用,家兄信以为真。若不是今日小公子识破此煞,我仍然相信着那位风水师的话,家兄的想法自然是和我相同。”
赵玉璞对我的话相信与否,我无法从他的神态上看出,他好像随意无心的问了一句:“这种煞对宅院有何妨害?”
“这要视宅的坐向和煞星的位置而定,比如此宅:坐坎向离,煞在巽、离两方,巽为长女、离主中女,故此当理气到方,引拔煞星之时,则凶便应在此宅的女人身上。所以,‘贲噎煞’对宅的妨害不尽相同。”我按照自己的理解为赵玉璞耐心的说着。
“怪不得侄女得病如此突然,且病情古怪,难不成是这个‘贲噎煞’做的怪?”赵玉璞先是自语了一句,随即说道:“门口胡同是十几家共有,胡同两边不是人家的房墙便是人家的院墙,若想拓宽是不可能的。这可如何是好?”
赵玉璞或许相信了我的话,他皱着双眉犯起愁来。沉思片刻,突然问道:“‘贲噎煞’致使受害人受到的伤害是否一样?”
“当然是不一样了。因为人的四肢百骸潜质不同,情志思维相差迥异,嗟怨悲苦起因万状。故此,受害人受害的方式,受害程度,受害时效皆因人而异。正如贵府小姐,诱病因是悔婚,病状如是。倘若小姐并未订婚,煞运来到时,其病或因惊吓,或因积食,或因外辱等等,其病状自然因为诱病原因的不同或疯癫捉狂,或抑郁厌食,或消极厌世等等…”
“好啦鸿儿,这些留待稍后解释,拿上罗盘,跟老爷爷到各处走走。”我话犹未尽,曾祖吩咐道。
我打开巾箱,取出罗经,随曾祖来到厅外。曾祖问道:“鸿儿,还想着老爷爷教你如何辨别‘黄泉屋’的方法吗?”
“想着!老爷爷。”我清脆答应一声,便在厅下下罗开始查验。
因为曾祖说过,查验黄泉水,不论几层房屋具在滴水下下盘格之;查验黄泉门,要在厅下下盘格之,看何‘辰’定在了大门;查验黄泉路,以大门下盘格之,书中有云:门犯黄泉,纵开福德亦出凶。
我认真反复勘验过后,刚想说与曾祖结果,却被曾祖的话给截了回去,曾祖说道:“挨房勘验,牢记于心,回来以后做记交于主家,任其斟酌处置。”
“啊哦!”我答应一声,便在曾祖的指点下,在赵府的主、门、井、灶、明沟暗道等最要所在做了细致的勘验。
当我们勘验完整个府邸要紧之处回到客厅之时天色将晚,我遵照曾祖吩咐把勘验结果以及所得结果的理由一并详细的做了记录,交给了赵玉璞以后,才移步饭厅。
晚饭后,赵玉璞手拿勘验结果去找赵玉茁,我和曾祖回卧房休息。我为曾祖泡好茶以后,问道:“老爷爷,您为何不让重孙当场说出罗盘格出的结果?”
“孩子,你有所不知,闷吭赚银子的江湖术士何以叫响市井,是因他们最善揣摩人心,最善愉悦视听,也最善铺设机关致所言凶事必中。然而,世人偏偏好大喜功,对褒扬奉承极尽受用。赵氏子也不脱俗,你又何必让他内心添堵。”
“老爷爷,今日勘验充分肯定了赵府所有建筑皆违反了‘阳宅三要’的理论,您说,当初指点赵家建房的风水师是何用意?”
“毫无疑问这是个阴谋,这个阴谋仍然与赵家老宅有关,很可能是当年噶大富和萧奎诈房阴谋的继续。”
“啊!这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啦。他们已经把赵家老宅弄到手,又为何还要致赵家人于死地?”我相信曾祖的判断,但是不解那些人的用意。
“终有大白天下之时,这倒无需多想,只是要提防这些人发难咱爷俩,他们最怕的就是揭穿真像的人。”
“老爷爷,咱对付妖魔鬼怪没的说,可是要对付恶人,我心中还真有点害怕,尤其怕他们伤害到老爷爷。”
我对老爷爷的担心,更甚于对自己的担心。
“放心吧孩子!有道是:正不容邪,邪复妒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老爷爷说话掷地有声,神情坦然自若。他放下手中茶碗,顺手在我鼻梁上轻轻刮来两下,说道:“鸿儿放心,老爷爷非但轻松应付,我的宝贝重孙也不会掉一根汗毛。”
“老爷爷,这伙人既然这么想得到赵家老宅,莫非老宅里藏了宝贝?这宝贝若是赵家人藏得,要么就已经取出,要么到了赵玉茁这辈人已不知情,否则他是不会换给噶三的。您说这伙人是咋知道有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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