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晃过了一个多钟头,渔船离开华夏国的地盘,进入国外的水域了。
老渔出现在客舱门口,他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八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老渔拿出很客气的样儿,走到徐征和播那这两伙人的近处。他说,“大伙是不是有些累了,喝点咖啡,提提神。”
播那的四个手下都很积极。一窝蜂的凑了过去。尤其是扁额头,他打量着八杯咖啡,挑啊挑的。
方骐不屑一顾的吐槽说,“一杯破咖啡而已,至于么?”
柳青青隔远盯着咖啡杯。这八个咖啡杯,都不太干净,有的杯子外面,还粘着小黄点,这是水渍干了后形成的。
柳青青心说,这玩意肯定不卫生,真要喝了,拉肚子怎么办?
她和方骐都有一个态度,压根不想喝。而徐征呢,看着咖啡杯,若有所思,但他想的跟柳青青完全不一样。
这三人因此一直坐着,动都没动。
很快,那个大盘子里,只剩下三杯咖啡了。老渔看着徐征三人,喂了一声。
柳青青摆了摆手。老渔明白了,他心说,不喝最好,我们还都没得喝呢,正好拿回驾驶舱去。
但没等老渔转身呢,徐征起身迎了过去。
这个徐怪怪,东闻闻西闻闻的,还念叨句,“味道不错嘛!”
老渔看徐征只是闻,没下一步动作。他反问,“到底喝不喝?”随后他特意补充说,“这是免费的,不收钱!”
徐征回了句,“谢谢照顾。”但他又这么一转身走回去,坐到皮椅上。
柳青青很纳闷,心说他这一来一回,图什么?难不成只是单单想闻一闻?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类似的想法,尤其是播那,盯着徐征一皱眉。
老渔像看怪物一样,瞥了徐征两眼。他摇摇头,也没再问什么,转身消失在客舱门口。
扁额头四人,这时都举着咖啡杯。扁额头还一直对着杯口吹气,因为太热了。他想等稍微凉快一些,就把这一杯一口喝掉。
这四人也时不时低声交流几句。
有人说,“那兄妹三人当自己是什么?这是偷渡,又不是坐豪华游轮!装什么装,有的喝就不错了。”
其他三人要么嘲讽的一笑,要么赞同的点头。
播那并没参与到其中,他还把举起的咖啡杯放下了。
这一次,扁额头稍微抿了一小口,试一试。他提醒说,“差不多了,兄弟们,能喝了。”
但突然间,播那强调,“先别喝!”
扁额头四人,一脸犯懵的看着播那。播那不理这四人,他看向徐征。
此时的徐征,也似笑非笑的,看向播那他们呢。
气氛又这样沉默了一小会儿,播那问,“这位兄弟,你为什么不喝咖啡呢?而且你刚刚说过,它味道不错!”
徐征摇了摇头,又故意把目光转移,不再看播那他们。
播那五人一时间互相看了看,有点紧张兮兮的了。
柳青青倒是隐隐有个猜测。她悄声问徐征,“你是想制造机会,让我动手了?”
徐征悄声回答,“聪明!”
他往柳青青身边靠了靠,还一摸兜,攥出来一个小塑料瓶。
这塑料瓶完全藏在他掌心中,所以只能柳青青瞧到。
柳青青问:“这是什么?”
徐征又立刻把小塑料瓶放了回去。他说,“我跟一个黑贩子买的,按他说,这玩意有好几个名呢,什么失忆水啊,迷情水啊,爽水啊等等的。”
柳青青被这几个字眼刺激的,一脸的嫌弃加恶心。她心说,这不是那些老流氓才用的东西么?
徐征话题一转,又强调,“那个黑贩子,今天下午也被我热情招待了一番,去粤州监狱混吃混喝了,但我很有疑问,这瓶水,有他说的那么神奇么?听说无色无味,对方喝了后,在一到两个小时内,不仅昏迷,还会失忆?为此我特意找专家打听了一下。专家说,这种丧尽天良的药水,主要有三种成为,氟硝西泮、三唑仑以及羟基丁酸。高材生,你说说,这三种东西到底靠不靠谱?”
其实徐征是明知故问,特意考一考柳青青。
柳青青也不是菜鸟,她从药理的角度出发,分析了一番。她总结,“这三类药,都是具有镇静、催眠以及促进遗忘的精神类药物。”
徐征故意恍然大悟,“原来都是给精神病吃的药,怪不得!”
而这么一来,柳青青也明白徐征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她不知道咋怎么评价徐征了,反正他是一肚子坏水,但坏的也让人欣赏!
徐征提醒柳青青,“一会配合我,一起演一场戏!”
柳青青想起之前的一幕,当时他俩配合着,在方骐面前就演过一次。
接下来,徐征假意跟柳青青继续聊着,但他故意把声音稍微提高。
他说,“妹妹,你知道么?这个渔老板,以前出过一场事!”
柳青青问,“是什么?”
徐征:“听说他手脚不干净,见利忘义。有一次偷渡时,他给客人下药,迷晕后,他偷客人的财物。”
柳青青反问,“是么?”她又拿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不能吧?”
徐征继续瞎编,把故事讲的有声有色。
播那五个人,这一刻虽然没正面看着徐征,但他们都跟兔子一样,竖着耳朵,偷听着。
很快,徐征又聊起咖啡来。他压低声音,很肯定的说,“老渔这次端上来的咖啡,香归香,但闻起来,有点酸酸的。一定被下药了。”
播那五人,这时很默契的举着咖啡杯,都闻了闻。
柳青青看到他们这个德行,冷不丁特想笑,但强忍住了。
尤其那个扁额头,别看长得不起眼,但没想到他对咖啡竟有一定的了解。
他忍不住喂了一声,跟徐征说,“朋友!你懂不懂咖啡!它酸不酸,取决于当初的烘焙程度,也取决于咖啡豆本身的质量。老渔提供的咖啡,闻起来是略酸,但跟下不下药没关,更主要的原因,是这咖啡是便宜货,就这么简单!”
徐征拿出根本不信的样子,而且还拿出不服气的样子,对着扁额头蔑视的一笑。
扁额头较真上了,他讲解了一番。
这期间,徐征不露痕迹的摸了摸衣兜,估计是准备了一下。随后他走过去,指着播那五人手中的咖啡,跟扁额头辩解上了。
柳青青和方骐成了旁观。
柳青青替徐征有些紧张。她心说,徐怪怪在这么多眼睛盯着下,怎么下药?
方骐在眼力上,比柳青青要好。他又旁观了一会,微微一皱眉。
他悄声提醒柳青青,“老怪陆续给五个咖啡杯都下药了。”
柳青青好奇的反问,“哪下了?我怎么没看到!”
方骐嘘了一声,调侃说,“妹妹,你还是不了解老怪。他这货,为了破案,没少瞎折腾,尤其早年,是各种的百无禁忌。警方有人这么评价他,天桥底下摆过摊、农民地里偷过菜、贪官家里当过贼、寡妇门前偷过拍!而据我所知,徐征更是爱学一些旁门左道。比如他曾跟一个蹲牢子的江湖骗子关系不错,还跟对方学了一些‘手艺’,跟魔术差不多吧!”
柳青青听的是一愣又一愣。也不得不说,方骐这一番话,让这一刻的她,又重新认识了徐征。
另外她也明白了,徐征一定又耍了什么技巧,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下了!
柳青青不再多问,继续旁观。
这时扁额头跟徐征的话题也变了。扁额头较真的强调,“你说老渔手脚不干净!但我告诉你,老渔在这一行里,信誉是最好的。”
徐征辩解道,“好什么?你不信的话,去打听打听!是去年的事,老渔载客偷渡时,下药偷钱!因此惹了啰嗦!”
扁额头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笑了。
其他三个手下,这一刻也笑了。
徐征故意拿出好奇的样子,反问,“你们笑什么?”
扁额头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等润了润嗓子,他讽刺说,“朋友!你刚才那么紧张兮兮的,让我们以为出什么事了……其实你就是个大忽悠!你知道不,除了今晚的偷渡,老渔都金盆洗手三年了。你却说去年……”
那三个手下被扁额头这么一带,外加听这么一说,他们不再顾及,也陆续喝起咖啡!
徐征为了在这些人面前扮好大忽悠,他想了想,又故意狡辩,“不对,我记错了,不是去年,是四年前的事了!”
播那原本还是有点提防的心理,没急着喝,但徐征这番话说完,他面露笑意,微微摇了摇头。他举起手中的咖啡杯,一饮而尽!
徐征故意拿出一副很没面子的表情,对这五人提醒,“我说这咖啡有问题,你们非不信,走着瞧吧!”
播那盯着空空的咖啡杯,又抬头看着方骐。他低声念叨一句,“华夏国有就话,龙生九子个不同,真没错!”
其实这话隐隐损着徐征呢,往俗了说,同样是亲兄弟,做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就说眼前这位,跟他弟弟比,要身手没身手的,满嘴更是个跑火车的主儿!
徐征把播那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面上很生气,还一扭头,往回走。不过在转过头的一瞬间,他表情一变,还心情不错的对柳青青和方骐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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