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滂沱,而我正坐在窗前用心地打字。
唐棠走了之后,她写的那本《全职风水师》我就接手了。
尽管把前面的内容都看了一遍,但是我这个文化水平想要模仿她还是很有难度的。
我码字的速度很慢,还经常断更,但是我一直都在坚持。
因为这是唐棠的一个心愿,我会帮她完成的。
最让我鼻子发酸的是唐棠的笔名,她居然叫做糖猫猫。
她把所有和她亲近的人对她的别称结合到了一起。
就在我看着窗外愣神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拿起手机,打开了屏幕,是古霏霏用微信发来的一张图片。
屏幕解锁后,一张古怪的照片出现在了我的手机上,我揉了揉眼睛,一时都没敢相信这是真的。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阴沉的天空,和一座破旧的古庙。
照片的亮点是一个老人。干瘪的身体上长了一个狗头。没错,就是狗头,一个人长了狗头。
狗头无比狰狞,一双眼睛是暗红色的,充满了怨毒,大嘴张开,里面满是獠牙,就连舌头上都长了倒刺。
今天因为外面一直在下雨,本来屋子里面的气氛就很压抑,骤然间看到这个图片,我也吓了一跳。
“霏霏,你脑子进水了吧。”我直接开了视频,毫不客气地喊道。
这死丫头自从和我合作后,时不时就发一些乱七八糟的恐怖图片给我。
“道一,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这是真的。”古霏霏严肃的声音传来。
我眉头一皱,听她的语气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可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图片,好像真的不是P图,狗头和人身也并无缝合,粘合等措施留下的痕迹。
“怎么回事?”我连忙回了一句,直觉告诉我,这是要坏事。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杀害赵枫的人还没找到,居然又出了这么档子事。
“半小时后,上次去的咖啡馆,司空也来,我和你们说一下具体情况。”古霏霏说道。
我发给她一个ok的手势,随后关掉了笔记本电脑,背上挎包,带着雨伞就出门了。
咖啡馆和我租的这个房子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但是偏偏这段路常堵车,如果打车的话,比走着去还要慢。
本来这里交通状况就很差,今天还下雨,天气不好,路上的车堵得一动不动。与其花时间去堵车,还不如走路过去。
我不由得想起了网上的一个名句:奔驰宝马,无处发飙,一代天骄,兰博基尼,泪看电驴把车超,俱往矣,数风流出行,还看十一号,边走边笑。
……
来到咖啡馆之后,我直奔上次的那个包间,心里已经把古霏霏骂得狗血淋头了。
距离有些远,就算打着伞,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全身也都浇透了。
估计司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和我一样,离这里比较远,只有古霏霏很方便,这咖啡馆就在她家楼下。
对于她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我是十分不齿的,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金主呢。
开门走进包间,果然,古霏霏和司空都已经来了,司空和我一样,全身湿淋淋的,正满脸郁闷地坐在那里。
而古霏霏正得意地翘着二郎腿,最可恨的是,这货还穿着超短裤。
“道一,快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古霏霏见我进来忙递给了我一杯咖啡。
我撇了撇嘴,但还是把咖啡接了过来,不喝白不喝啊。
“道一,我觉得我们应该投票表决,换一个办公的地方,这也太坑爹了。”司空拍案而起。
“咳咳……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说正事吧。”古霏霏干咳两声,巧妙地用一个我们无法反驳的理由转移了话题。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我们还是认真地听了起来。其实我们也就是口头抱怨一下,古霏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我们当然要照顾她一下了。
“那张照片你们应该都看到了,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件,也是我入职以来的第一个任务。”古霏霏说道,双手在胸前做祈祷状。
我和司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她的第一个任务,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如果那个照片是真的,那照片上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妖。
妖是什么?我没见过,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只是当初听师傅隐晦地和一个朋友提过这个字眼。
妖似乎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比僵尸和鬼魅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没有具体线索了吗?就一个破庙,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个地方。”司空问道。
“嘻嘻,太小看我了,怎么会没有具体线索,不仅有,而且非常全。”古霏霏挥舞着小拳头,傲娇地说道。
古霏霏把手中的资料摊开,缓缓把她得知的事情告诉我们。
在偏远的山区,有个地方叫时来村,照片中的老人,就居住在那里。
老人叫郝栋梁,生有两儿一女,虽然妻子走得早,但是他很能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三个孩子拉扯大,还给老大老二结了婚。
村里人都很佩服郝栋梁,为了不让孩子吃苦,他一生都没有再娶。
把小女儿嫁出去之后,郝栋梁就剩下一个人了,虽然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本村,小女儿也在邻村,但是却都很少回来。
陪着郝栋梁的,只有他从小养到大的那条土狗。一般的土狗都只有十几二十年的寿命,土狗活了这么大岁数,村里人都说这土狗已经通人性了。
“老人多大年纪?”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七十多岁。”古霏霏回道,瞪了我一眼,对于我打断她讲述这件事非常不爽。
我脸皮狠狠地一抽,七十多岁,也就是说,那条狗至少也活了六十多年,这是什么概念,我根本就不敢去想了。
“只不过……”古霏霏继续开始了讲述。
有一天村里过车,差点撞到郝栋梁,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条狗一跃数米,扑开了郝栋梁。
可惜,那条狗被撞断了一条腿。开车的人不是本村人,见没撞到人,只撞到了一条狗,连忙踩了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郝栋梁没有钱啊,给两个儿子结了婚,剩下的钱又都给小女儿做了嫁妆,家里的地也都被两个儿子分了,现在每年他就靠房前的小园子养活自己。
没钱给老狗看病,郝栋梁只好不分昼夜地照顾老狗,还好老狗命硬,最后还是活下来了,只不过就剩下了三条腿。
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村里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当然,他们讨论的问题基本都是那条老狗到底是不是成精了。
大概一年后,郝栋梁病了,神志不是很清醒,换句话说,就是老年痴呆。
这咋办呢?大儿子和二儿子把小女儿一家也叫了过来,三户人家在郝栋梁的破房子里面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轮流照顾老爹。
至于给老人看病的事情,他们很明智的谁都没提,开玩笑,老人一分钱都没有,谁花钱?
而且在他们眼里,老爹的年纪已经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病就不用看了。
五月飞花,朝生夕死几芳华?
江河水寒,极目无泪倚栏杆。
莫语哀言,铺金盖银谁曾见,
久病床前,孝子贤孙守几年?
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的事都存在着共同点,大概半年的时间后,见老爹还活得好好的,三家人都不耐烦了。
最后,大儿媳妇,二儿媳妇,小女儿女婿一起出了个主意:把老人的脸弄花,扔到村东的破庙去,估摸着几天的工夫,老人没吃没喝,就死了。
到时候再把老人的尸体弄回来,就说是自然死亡。
这种间接杀人的方式,和直接动手杀人区别不大,但是直接动手他们不敢。
说做就做,趁着有天老狗不在家,他们动起手来。
老狗已经通了人性,他们也怕老狗到时候闹起来引得邻居来看。
他们用锅底灰把老人的脸涂花,换了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然后在半夜时分,把老人扔到了村东的破庙。
本来这晚是月明星稀的天气,但是在他们三个回到村子的时候,居然下起了大雨。
他们也没多想,只当是老天想要早点收掉自己老爹的命,让他们快点解脱,毕竟下雨了天气会变冷,而老爹却穿着单薄的衣服。
第二天,郝栋梁家两边的邻居都说昨晚那条老狗在院子外叫了一夜,声音也不对。
他们想到可能是郝栋梁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当他们想要进屋看看郝栋梁的时候,却被大儿子拦住了,说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糊弄走了邻居,大儿子松了口气,还好约定好了每天都换人看守这个屋子,不然一旦有人进来,发现老爹不在,那事情就麻烦了。
没人报官,流言蜚语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这一天,村里人发现村东头的破庙里面多了一个穿得花花绿绿,浑身脏兮兮的老头。
但是他们也没多想,全当是哪里来的流浪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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