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云南之后,她找了个宾馆落脚。
安顿好行李之后,李绮梦没有叫外卖,而是打算出去吃。
去到饭馆之后,由于只有一个人,服务员安排她坐在靠门的位置,那是一个双人桌。
李绮梦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即使她不是没有钱。
就在她刚坐下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这个老妇人不仅衣服脏,脸上都有泥土,头发乱糟糟的,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怪味。
“呀!你这种人进来干什么!”负责迎宾的服务员退了两步,没好气地说道。
“我好饿啊,我有钱的。”老妇人说道,声音嘶哑难听。
“人已经满了,你还是到别处去吃吧。”服务员连连摆手,作驱赶状。
“我会给钱的,你让我在这儿吃一口。”老妇人似乎不是汉人,说话很生硬。
“那好吧,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进来,告诉我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打包。”服务员还是一脸嫌弃。
“给我一碗米饭。”老妇人说道。
“没有!没有!赶快出去!”服务员闻言直接暴走,上来要推老妇人。
李绮梦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拦住了服务员,“就让她和我坐一桌吧,我请她吃。”
“你?不行!要不你和她一起滚蛋!”服务员对李绮梦管闲事的行为很不爽,语气不善。
“她的门票钱,够了吧。”李绮梦也被弄得很生气,直接掏出一千块钱,甩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愣了一下,被李绮梦一掷千金的行为吓傻了。
刚才李绮梦进门的时候,她见李绮梦穿得很普通,还以为她是个穷丫头呢,不然也不会让她坐在门口。
没有理会呆愣在那里的服务员,李绮梦扶着老妇人坐在了自己对面,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你啊,小姑娘。”老妇人道了声谢,端起热水就喝。
李绮梦说自己当时也没多想,就是脑子一热,不过直到现在她还在庆幸自己当时的做法。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李绮梦招呼老妇人一起吃,老妇人也不客气,挥起筷子一通狼吞虎咽,吃得满桌子都是。
一屋子人看她们的眼神都怪怪的,李绮梦心中无奈,但是也没办法。
饭吃到一半,老妇人忽然问了她一句话,“小姑娘,你有意中人吗?”
她愣了一下,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从杨辉的阴影中走出来,一时无言。
“如果他不爱你,我或许可以帮你。”老妇人认真地说道。
“这……怎么帮?”她说自己也是好奇,就问了一嘴。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取出了一包粉末,递给了李绮梦,“你把自己的血滴在上面,让你的意中人吃下去,他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你。”
“情蛊!”李绮梦惊讶地脱口而出,虽然她不懂蛊术,但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老妇人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呀,我只是听说过而已,奶奶,这东西我就不用了,我的意中人已经魂飞魄散了。”她苦笑着将老妇人的手推了回去。
老妇人看了看李绮梦,也没多说,收回了那包粉末。
听到这里我摸了摸鼻子,看来苗族的姑娘还是要少招惹啊,情蛊,那东西太可怕了,中了的人如果没有解药每月都会发作一次,痛不欲生。
“刚才那个姑娘,她已经中了我的蛊。”老妇人忽然说道。
李绮梦吃了一惊,她也没看到老妇人对那服务员做什么啊?
“那她会不会死啊?”李绮梦问道。
“不会。”老妇人摇了摇头,“不过会给她点教训,不懂得尊重别人。”
李绮梦说她问了一下老妇人,给那个服务员下的是什么蛊。
老妇人说是疳蛊,疳蛊这种东西每年在端午节的时候才能制作,取小蛇、蜈蚣、蚂蚁、蚯蚓、蚰虫、头发等研磨成粉末,置于箱内或房内所刻的五瘟神前,长期供奉后就成为毒药。
中了疳蛊的人,药粉会黏在肠脏上,使人腹部胀痛难忍,极欲上吐下泻。
“那些制蛊的东西就没一个好玩意儿,不中毒才怪。”我听到这里插了一句。
“是啊,当时我都吃不下去饭了。”李绮梦点了点头,继续讲述。
李绮梦说自己感叹了一番蛊术的神奇,随后有些替那服务员担心了,“那这疳蛊会持续多久啊?”
“大概一个星期吧,我给她下的药量并不大。”老妇人说道。
“您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就不怕我说出去?”李绮梦说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怕,因为你也中了我的蛊。”老妇人说道。
李绮梦差点跳起来,随后委屈地说道:“奶奶,我也没招惹您啊,为什么给我下蛊?”
老妇人没有回答李绮梦的问题,继续说道:“你中的是金蚕蛊。”
紧接着,老妇人讲解了一下金蚕蛊的知识,利用十二种虫类,埋在十字路口。
几日后,这些虫类互相撕咬,仅剩一只,这时取出,供奉在香炉中。
中了这种蛊的人胸腹绞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李绮梦听了差点哭出来,她刚到云南,没想到就惨遭毒手,中了蛊。
而且是因为发善心帮了人家,人家反倒给她下了蛊。
虽然以前是出马弟子,但是对于蛊术她可谓是一窍不通,怎么解蛊一无所知。
“奶奶,你为什么给我下蛊?”李绮梦说自己还是很不甘心,继续追问。
“我想让你做我的传人,和我学蛊术,学得会,我自然帮你解蛊,学不会的话……”老妇人没有说下去。
“学蛊术?我怕虫子。”李绮梦连连摇头,老大的不愿意。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等着忍受极强的痛苦,然后七窍流血而死吧。”老妇人起身离去。
李绮梦犹豫一下,把饭钱扔在桌子上,追了出去,她说自己感觉老妇人不像是在开玩笑。
追出门后,李绮梦拉住了老妇人,哀求道:“奶奶,我真的不想学蛊术,您就帮我解了蛊,另找传人吧。”
“不行,学蛊术和死,你自己选。”老妇人毫不动摇,语气冰冷。
李绮梦站在大街上犹豫了好久,老妇人也不着急,站在那儿等她的答复。
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地看着他们,但是却从来没人上来说过话。
李绮梦说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在同自己讨厌的虫子打交道和死之间,她的选择很简单。
“奶奶,我答应了。”李绮梦对老妇人说道。
李绮梦说她看到老妇人一脸的笑容,好像一朵花一样,“那太好了,你和我回去。”
“去哪里?”李绮梦异常地好奇。
“去我家。”老妇人的回答很简单。
最后李绮梦和老妇人来到了一座山中,老妇人的家就是一个小木屋。
李绮梦说自己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去苗寨呢,她一直都对苗族很好奇。
小木屋的陈设很简单,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着五瘟使者,也就是老妇人之前提到的五瘟神。
即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仕贵,总管中瘟史文业。由于之前是出马弟子,李绮梦对五瘟神还是有点了解的。
除了这个神龛,作为卧室的房间里还有很多罐子,这些罐子都盖着盖子,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除了这个卧室,木屋就只剩一个厨房了。
李绮梦说自己问老妇人为什么不住在苗寨,老妇人沉默了半天,和她说了一个故事。
老妇人是一个寨子寨主的女儿,她还有个姐姐,每个寨子都会有一个蛊女,懂蛊的人很多,但是蛊女只有一个。
在寨子里面,蛊女的权利仅次于寨主。
蛊女蛊女,蛊女只能是女子,整个寨子里面,蛊术最强的就是她和她姐姐,再加上寨主女儿的身份,这一代的蛊女肯定会在两人之间产生。
老妇人的蛊术比自己姐姐强出一线,她原以为自己会成为蛊女,但是寨主选择了她的姐姐。
从小寨主就爱她的姐姐多过她,她的姐姐是寨主的长女,自然没人有意见。
她不服,要求和自己姐姐比试,但是却被寨主,也就是她父亲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她不服,一气之下离开了寨子,再也没有回去过。
走出了寨子,她就在这里定居了,一辈子钻研蛊术。
李绮梦正听得入神,老妇人忽然朝她撒了一把粉末。
粉末没有味道,但李绮梦只是吸了一点,就晕乎乎的了。
“奶奶,你要干什么?”李绮梦疑惑地问道。
“给你做入门仪式,怕你害怕,让你睡一觉。”老妇人解释道。
李绮梦还想问什么,但是已经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李绮梦语气古怪地说道:“接下来,我经历了这辈子最难忘的事。”
我愣了一下,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不就是杨辉吗?后来的事对她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李绮梦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光溜溜地蜷缩在一个大缸里面,而大缸中满是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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