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总是不经意的加快脚步驱赶着白天,当我从午休中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一片漆黑,摸了摸瘪下的肚皮,才想起自己的中饭还没有吃。
我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刚走到门口,突然一阵清脆的高跟皮鞋的声音“嘎哒嘎哒”的从屋外传来,我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一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里叼着烟向楼上走去,我心生纳闷,这座破楼里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出现,而且这种风骚模样的女人不属于这种地方。
我悄悄的打开门,透过门缝向上看,大冷天的那个女子上身穿着一个不知什么皮的大衣,下面竟然只穿着一个连裤袜,黑色的丝袜紧紧的包裹着修长结实的大腿,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十分的性感,那个女子抬着轻薄的脚步,走在年久失修的木楼梯上,发出一阵刺耳的踢踏声。她好像觉察到了背后有人再窥视她,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我赶紧关上了门,掩饰着自己的行径。
当高跟鞋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才又打开门,向外看去,那个女子好像走到了我楼上那家门前,敲了敲门,“吱哑”一声,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厉声的说道:“你怎么才来?”
“哎唷,亲爱的,怎么人家一来就训斥我啊?”那个女子娇滴滴撒娇的声音让人感觉到鸡皮疙瘩直冒。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啊?”又是那个男子的声音。
“没人,你住这个破地方哪里能遇见什么人啊?”那个女子埋怨了一句。
“进来吧!今晚有你受的了!哈哈!”那个男子的声音中带着淫荡的笑声。
“嗯,你真坏!”
“咚”的一声,门一下子合了起来。
“狗男女,卖淫嫖娼!”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暗自骂了一句。
我虽然和薛小鱼工作在一起,但是在一起的机会很少,我们的班次都是错开的,白天基本碰不了面,只有晚上能够在一起,最近天冷,挨不过冬季的人越来越多,殡仪馆晚上还要值夜班,好在小王师傅一般都包了下来,可是今晚薛小鱼回来也起码得到十二点。我好久没有和薛小鱼在一起吃饭了,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发觉我开始爱上薛小鱼了,我的脑海里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她,而我曾经的最爱――夏雪好像越来越少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一个人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小瓶二锅头,开始吃喝起来,自从凤凰山回来之后,我发现我迷恋上了喝酒,那种麻醉之后的感觉让我容易忘掉那恐怖的经历。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自斟自饮,突然,我觉得身后的那张桌子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背后被盯得的一阵阵发毛,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大厨师正在挥舞着锅铲在炒菜,那张桌子前根本就没有人。
可是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却有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我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好像有个长发女子坐在那张桌子上,不是什么清楚,但是却的确存在,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却有什么也没有,这让我有些坐立难安了,匆匆的喝完了酒,扒了几口饭,便结帐离开了饭店。
在回家的路上,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我有些纳闷,我这个人孙二爷已经说过阳气比较弱,容易见着鬼魂,如果跟着我的是鬼的话,我应该能够看见了,为什么却什么也看不见,除非这个鬼是故意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我有些恼火了,怎么又会遇到这些怪事了呢?
回到了家中,我赶紧关上了门,又从里面销上了锁,把所有的灯都开着了,亮堂堂的房间让我的心多少有了一丝宽慰。
我坐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焦急的等待薛小鱼的回来,可是时间好像变得很慢,看了好久电视,才九点多钟。
“啊-啊!”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女人舒适的叫声。我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花板。
楼上又传来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好像是说给那个女的吃了什么东西,但是听的不太清楚。
过了一会,楼上又传来那个女人的叫声,一阵一阵淫荡的声音刺激着我的心扉,让我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捂住耳朵装作没有听见,但是那声音不断的撩拨着我,我感觉到浑身燥热,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盼望着薛小鱼能够快点回来。
“啊,你要干什么?救命啊!”忽然,那个女子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了起来,想通过破旧的楼板听听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阵打斗声、哀求声、挣扎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啊,楼上便没有了动静,我突然觉得很慌张,难道楼上发生了凶杀案,我要不要去报警!我拿起手机,可是犹豫了好一会,都没有敢摁下“110”三个数字,我实在不想惹太多的麻烦了,我颓然的躺了下来,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只是一心盼望薛小鱼能够早点回来,明天找个时间出去重新租个新房子,早点远离这是非之地。
惶惶恐恐的焦急等待,我的腹部尿液又充盈了起来,我赶紧去了趟卫生间,刚到卫生间我又想起了楼上的那家,我看着上面那锈迹斑斑的水管,担心楼上发生的事情,可是当我结束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楼上那家该死的马桶又冲水了,水管顿时又开始滴水,一大滴水滴滴在了我的后脑勺。
我摸了一下后脑勺,伸出手一看,我如电触了一般,那滴水是浅红色的,那水中的红色肯定是血迹,冲一次马桶要多少水,就这样还会有血迹出现,那上面那个妖艳的女人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把手放在水池下冲洗干净。
等待总是一种十分痛苦的事情,尤其在深处危机和凶险之中,等待那更是一种煎熬。终于过了十二点之后,一阵慌张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赶紧打开门,薛小鱼夹在着一阵冷风走了进来,神情有些慌张,还不住的回头看着门外,我赶紧推上了门。
“阿强!”薛小鱼一进屋就赶紧把我抱得紧紧的,看着她微微起伏的后背,知道她好像又受了惊吓。
“怎么了,鱼儿?”我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一个女的,飘飘然的,走路不沾地的,我一进巷口她就跟着我,是不是我昨天屋里见到的那个啊!”薛小鱼眼神惊恐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明天我们就搬家!不住这里了,不要害怕!”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坚定了搬走的决心。
“你的脸怎么了啊?”突然,薛小鱼指着我摔的肿胀的脸说道。
“噢,没事,摔了一跤!”我摸了摸脸,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这一夜,我紧紧的抱住薛小鱼,即使这样她还是颤抖个不停,而且好像作了噩梦,不停的呼喊着“妈妈”,一夜之间,我几乎没有合眼,好不容易天亮了,薛小鱼才从梦魇中挣脱出来,我早已是疲惫不堪,没有一点精神,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薛小鱼起床后,梳妆打扮了一下,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便去上早班了,今天我是下午班,所以我又沉睡了一会。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临近早上九点,我懒懒的竖了一个懒腰,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要出去找新的房子,赶紧从床上翻了下来,洗漱完毕后便往外走去。
我打开门,便觉得一股冷风袭来,我不禁缩了一下脖子,半个脚刚跨出房门,“咔”的一声,楼上的那家门打开了,一个身形瘦弱带着口罩的男子拎着两个黑色塑料袋走了出来,我看着那人缓缓的下来心里非常的紧张,但是缩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让那个家伙发现我异常的表现,我反而就麻烦了,我只有硬着头皮出了门。
我装作不紧不慢的缩门,其实心理紧张的快要死掉,那个家伙也一直盯着我看,我锁门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总感觉他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背后,让我浑身不自在,一个门足足锁了五分钟,直到那个人完全走过去了,我才完全松了一口气,颓然的靠在门上,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全部湿透了。
那个家伙拎着两个塑料袋慌慌张张的向胡同口走去,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悄悄的跟了上去,那个家伙走到一个垃圾站的附近,四处看了看,把两个塑料袋扔进了一辆无人看管的三轮垃圾车里,然后骑上垃圾车缓缓的向远方驶去。
“他肯定是去抛尸了!”我看着那个家伙远去的背影,口里喃喃的说道。
一个上午,我几乎跑遍了区里的所有房产中介公司,好不容易在在徐家汇北门广场的前面找到了一套合适的房子,虽然也比较破旧,但是上班的公交车正好路过那里,而且说星期六就可以搬了,这让我觉得很满意,我赶紧打电话告诉了薛小鱼,她在电话那头也很兴奋的样子。
一连过了两天,日子好像过的都还风平浪静,屋里也没有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楼上那家也安静了不少,身后也没有鬼魂的追踪,一切好像又变得喧闹起来,可是星期六很快就要到了,我和薛小鱼商量着还是要搬。
星期五的早上,薛小鱼在家一个人睡觉,我独自一个人去上班,换了刚值完夜班的小王师傅。
“阿强,你来了啊,你知道吗?胡发权死了!”小王看见我进来,兴奋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什么,不会吧!难道是………。。”我有些惊恐的向着隔壁望了望。
“阿强,你别瞎猜,老曾头估计还没那胆量,胡发权是被汽车撞死的,昨天晚上他和上头的领导在一起喝酒,喝多了酒后驾车,迎面撞上了一辆大卡车,当场就死在车里了!”小王好像并没有多少惊讶,好像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样子胡发权的人缘在殡仪馆里确实很差。
正在这时,一阵哀乐声从追悼大厅里传来,一个情绪激昂的声音在致追悼词,听起来好像是殡仪馆馆长的声音。
“馆长给胡发权开追悼会了,要不要去看看!”小王师傅朝着外面努了努嘴。
“哎,我还是不去了!”我摇了摇头,穿上了白大褂,开始忙碌起来。
“不去也好,刚才是我给胡发权化的妆,死的确实很惨,哎!我先走了啊!这里你顶着!”说完小王便穿好棉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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