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了时间之后已经到了半夜。
陈家洛本想说要回去一趟,明天把家里的车开过来。
不过我想了下拒绝了,害怕这小子出事。
毕竟小鲁已经出事了,现在陈家洛爷被搅进了这滩浑水里,要是他在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行吧,今天累了一天,就在你小子这睡了,不过我先说好啊,我可不和男人睡一张床。”陈家洛边打开电视边嬉皮笑脸的看着我。
我懒得搭理这贱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现在虽然很累,可躺在床上我却没有任何睡意,想必陈家洛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坐在客厅都没开口说话,心事重重的。
电视上放着无聊的肥皂剧,不过我和陈家洛的心思都没放在电视上,看了半天连男主角是谁都不知道。
“算了,想再多该发生的事情爷发生了,你洗洗澡睡觉去吧。”陈家洛见我一个劲的抓着头发,不由得开口说道。
他说的没错,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想再多也是自寻苦恼。
特别是一想到这种种关联,我脑子像被人装了个炸弹,无数密密麻麻的线路都在脑子里搅成一团,理不清哪才是最关键的线头。
冲着热水澡,我那平乱不已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平静,脑子没有刚才那般混乱。
看着镜子里那拉杂的胡须,双眼深深凹陷进去,面色蜡黄的模样,我差点被自己给吓住。
这还是我吗?
怎么憔悴成了这种模样。
洗着头,突然一股冰冷从头顶传来,我骤然感觉全身的血温下降了一度,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奇怪了,怎么没热水了?
我好奇的扭动着热水的开关,家里是电热能的,今天也没人洗澡啊,热水应该很充足,怎么刚洗了个头就没了?
真的是人倒霉,什么事都不顺。
“老陈,没有热水了,是不是你断电了?”我闭着眼睛,搓着头发上的沐浴露喊道。
没有人回应,随着话音刚落,头顶的灯突然灭了,黑暗沉沉地凝聚于厕所里。
闭着眼睛在墙壁上摸索着,按了下开关,没有反应。
黑暗将所有可能散发热量的东西全都吞噬。
门被缓缓地推开,一股寒气冒了进来,一点不似家的温度,更像是在阴森可怕的郊外。
“喂,陈家洛,你听到我说话吗?你在哪儿?”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周围安静的厉害。
奇怪了,这小子不是在外边看电视吗?怎么老子喊这么大声爷听不到。
水在冒出了几滴水珠之后,也停了下来。任我怎么打开开关都没有效果。
头发上全都是沐浴露,想打开眼睛,眼睛火辣辣的疼。
我不由得心里有些恼火,“老陈……陈家洛你有没有听到啊,这特么的停水了,你在搞什么鬼!”
还是没有人回应。
真特么的怪事了,老子又不是叫你搓背,你特么的跑哪儿去了。
刚才还在看电视,别告诉我现在这家伙睡着了。
空气一点一点地凝固起来,压迫着我的心。
恐惧则如水银泄地般,毫无阻挡地鉆入我的每一个毛孔,将寒毛根根拔起。
哒哒哒……
一阵拖鞋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接着门口动了动。
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有个人站在我的前面。
“我去,你特么的是不是耳聋了,你快帮我把毛巾拿来,我眼睛进泡沫了,好疼!”我对着面前的人影叫道。
对方没有说话,头上搭上了一只手,有些冰凉,手在慢慢的搓着我的头发。
渐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陈家洛怎么不说话!
感觉到头发被人抓的很疼,好像整个头皮都要被往上扯出来,全身上下被一种恐惧感所攥住。
我的心猛地悬了起来,颤声道:“老陈,老陈是你吗?”
还是没有回应,对方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猛地,我再也忍受不住,忍着眼珠子火辣辣的疼痛,睁开了双眼。
微光中,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向外突出的眼珠子,正在缓缓向外流着鲜血。
她身上没有人皮,那肌肉和微细血管看的一清二楚,整个人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小……小鲁!!!
她嘿嘿冷笑一声,惨白的脸慢慢靠近我,吐着冷气对我轻轻地道:“你不是在找我吗?我来了!”
我滴妈呀,我整个人吓得不行。从头皮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小鲁怎么来了!
“不……不要!!!”
我惊恐的大叫,头皮被往上扯,疼的我只能拼命的踮着脚尖减少头上传来的痛苦。
她像是一只温柔的小猫咪,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用那没有了人皮的脸不停地摩擦着我。
慢慢的,那只手越提越高,我在半空中手脚并用的乱踢乱打。
一个劲的死命捶在她的身上,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这种感觉很无助,我只能张大着嘴,一个劲的呼叫。
一股绝望的气息包围着我。
心里不断的冒出一个念头,我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砰!!”头上抓的那只手,猛地抓着我的头发死命的朝厕所的镜子上狠狠撞了过去。
鲜血,从脑门上流下。
“砰!”又是一下。
脑子,越来越重,鲜血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镜子前已经沾满了红色的液体。半空中的手脚已经显得有些无力的挣扎。
一股尿骚味开始在厕所里蔓延,我能感觉到裤裆湿湿的,失禁了。
就当我快要绝望的快放弃挣扎的时候,头上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我猛地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屁股被撞得生疼,整个人迎面躺在地板上,眼前的黑影消失了。
我想站起来逃跑,但是却做不到,全身像是散了架。
灯,亮了。
破碎的镜子玻璃,流了一地的鲜血和满地的沐浴泡泡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恶心。
一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下意识抱着腿,强行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向门口看去。
“鼻涕虫,你怎么了?”陈家洛出现在浴室门前,满脸震惊的看着我。
“你……你死哪儿去了?”我虚弱的望着他。
“我听到你说没热水了,我就去检查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陈家洛赶紧蹲下身子把我扶起来,“怎么流这么多血。”
“刚……刚才小……小鲁来了!”我强撑着晕乎乎的脑袋,说了一句之后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我真是醉了,这才离开医院几天啊?两天不到吧,我竟然又住院了。
我和这医院还真特么的有缘分!
“又没死成!”我对他咧嘴笑,头上传来阵阵的疼痛,伸手一摸,头上已经包着厚厚的纱布。
“你小子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成!”见我醒来,陈家洛脸上闪过一丝松懈的笑容。
“你不死,我怎么能死!”我白了他一眼,我支撑着身体靠在床头。
这一点点小小的动作差点没让我疼得半死,我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我苦笑。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刚离开不到一会儿你就满身是血,小鲁她……她真的来找你了?”陈家洛心有余悸的问。
“可不是!”我叹了口气,“她抓着我头一个劲的撞墙,想要弄死我,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消失了!”
“不会是幻觉吧?”陈家洛脸色有些古怪,更多的是害怕。
“幻觉?”我指着头上的纱布,“你觉得这是幻觉吗?”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一点!”陈家洛开口道。
“把话说清楚。”
“每当我们要去下杨村的时候,我们都会出事,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阻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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