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警局内十几名警员陆续醒来,头脑有些发晕,只记得方才空气中飘来一阵香草味,接着就没了知觉。
“大白天的,一个个都在偷懒,不想干了是不?”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高局长身上披了件奇怪的长袍,从屋内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高局,我们哥几个头晕晕的,总感觉像是中了迷药,有些不得劲。”小张揉着脑袋,半认真的说着,高局长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而是走到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一名两鬓泛白,手持拂尘身着道服的中年男子不徐不疾的朝这边走来,高局长见到此人后哈哈大笑,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将其请进了局里。
中年道人姓马,自诩茅山宗掌门弟子,一副和蔼的面容再露几手神乎其技的本事,立马折服现场众警,大伙又听说是高局长请来除邪的神人,态度不由得又恭敬了几分。
马姓道人掐指算完后,命众人在天黑直接找到四名三十岁以下的处男,且生辰必须是初一或十五,要一个属虎的,一个属马的,一个属鸡的和一个属猪的。
“那个局长,我就是属马的处男,而且生日正好是初一......”一名看起来甚是年轻的警员自告奋勇,举起了手,他觉得这是个露脸的机会。
“是么?那你有福了哦。“高局长嘿嘿直笑,转眸瞥了马道长一眼,两人相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道身着便服的长发男子,他身体有些微抖,低头磕巴了一句:”高局长,那个我笔录做完了,可......可以先走了吧?“
“呵呵”高局长似乎没将眼前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滚蛋。
郑道诚惶诚恐的出了大门,连头都不敢回,起初是慢走,接着改为快行,在拐弯的时候竟狂奔起来。
”妈妈的,太可怕了,这里还是地球吗?“
他一边跑一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情景,当时他正坐在局里写证词,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药香味,再接着那些忙碌的警员就晕了过去,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机灵的选择了装晕。
后来一名穿着怪异的矮驼男人走进了高局长的办公室,他好奇心大起,踮着脚跑到门口偷听,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给他吓得立马跑回原地躺尸,再后来高局长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出来了,而那个进去的怪人却消失不见,太他妈邪乎了!!
“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去精神病院,我他妈只想睡一觉,有那么难么?”
这一夜郑道受了太多惊吓,十几个时辰未得好眠,精神和身体早就疲惫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回家蒙头睡上一觉。
分局离郑道的按摩院隔得不算太远,强打着精神小跑了半小时,终于看到那条熟悉的街道,经过小吃店的时候,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那里已经贴上了封条,隔壁的几家店面也是大门紧闭。
又是阴天,外面寒风阵阵,街道人烟稀薄,不过几日的光景,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令人唏嘘。
郑道叹了口气,揉着疲惫的双眼来到自己的按摩店门口,刚要掏钥匙,突然发现推拉门开了道口子,心中疑惑道:“出门前明明锁上了呀?难不成进了贼头?“
这个年代,扒手贼头遍地皆是,隔三差五便会有人家被盗,并不稀奇,因此他也没有多想,从门口捡了块砖头拎在手中,猫着腰走了进去,充满血丝的双瞳闪过一丝狠色。
“知名天文学家已确认流星雨将在今夜降落于我国东部地区......“
卧室内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郑道有些懵逼,现在小偷胆子都这么肥了么,还敢在失主家看电视?
前厅与卧室只有数步,他提着口气,右手持转放于腰后,用另一只手推门,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对方只有一个人的话就给他来个”头破血流“VIP套餐,如果对方人多的话掉头就跑,反正店里早就一贫如洗,除了那台破电视,也没啥值钱的玩意。
“咣当”
使劲一推,木门重重的撞上了墙壁,显出一副奇怪的场景,十几平米的卧室内光线昏暗,黑白电视机上重播着昨夜新闻,一名秃头男子端正的坐在床沿,似乎在看电视。
”你他妈的是谁?“
郑道有些摸不清情况,没敢贸然上前,摆出狮子搏兔之姿怒声质问,却感觉眼前的身影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过。
“我妈?我妈已经死了。”
那人猛地转过头,咧嘴一笑,眼眶内空无一物,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摄人心魂,恐怖如斯,宛如地狱的勾魂使者,令人胆寒。
“啊呀!”
郑道惊叫一声,丢到手中的转头掉头就跑。
“道哥,是我。”
后面那道声音多了丝人气,郑道闻言一怔,跑出门外后探出脑袋回头一望,卧槽,这不是刘二瞎子么?以前两人有见过几面,所以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你妈......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吓死老子了!”想到人家妈妈已经挂了,郑道及时收回了口头禅,松了口气返回了屋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扯他的胳膊。
“没断就好,没断就好,你跟你哥不一样哈!”
郑道默默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生怕他会像刘超一样,即便如此也没有放松警惕之心,问道:”你怎么来的?“
“我妈死前给了我地址,我打车让司机送我进来的。”
“门锁是你撬开的?”
“本来就没锁,我就直接进来了。”
“你眼睛瞎了还看什么电视,吓我啊你!“
郑道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忘了锁门,想到刘超死之前的委托,心中暗暗想道:”按摩店生意惨淡怕是开不下去,我不能留他,刘超的屁话我可以当耳旁房,但刘母对我还算有恩,他家出事我不好袖手旁观.....“
看着刘二瞎子那副怪异丑陋的模样,一阵反感,斟酌过后,问道:“你家不是发了财么,剩下的钱呢?”
”大部分被我哥挥霍了,剩下的被警方给冻结了。“
郑道“哦”了一句,心中想道:“没钱我拿什么养你。”终于做下决定,欲明哲保身,假意对其笑道:“行了,你就放心在我这住下吧,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他将瞎子扶到沙发上,”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卫生间洗个澡。“
“道哥,你不会报警的对吧?”
“哪能呢,都是兄弟伙子。”郑道脸色一僵,拿起电话往里走去,进门前瞎子突然说了句:“道哥,我妈说你跟我同一天生日。”
“是么?那真是有缘了!”
郑道每换一份工作都会用一个假的身份,真实的生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便没有将瞎子的话当一回事,回到卧室里第一动作就是反锁房门,然后抽出藏在床底的那把短刀,接着将手机充上电,想也没想的按下了三个数字键。
“喂,是警察叔叔么,我这儿有个嫌疑犯......”
报完警后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些许,转念一想“在警察来之前,我得出去看着他”,这般想着慢慢的拧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个柱状物就抵住了他的小腹,”滋滋“强烈的电流通便全身,郑道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便瘫软在地,抽搐两下后失去了知觉。
“瞎子的耳朵是很灵的,还想留你到晚上,狗日的,非逼我现在动手!”
刘二瞎子冷笑一声,将高压电棍反插在腰后,拿起柜台的墨镜戴上,将晕死过去的郑道装入事先备好的黑色麻袋中,扛起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王母山。
路途颠簸,郑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缚,整个人被窝成球状塞进了一个黑袋子里,嘴巴还被封了布条,根本发不出声,只能不断扭动身子希望能引起旁人注意。
“袋子里面装的啥子呦?动个不停的。”司机是四川人,听到声响后起了疑心。
“呵呵,一头待宰的肥猪而已。”瞎子没想到郑道会这么快醒来,有些讶然。
“后备箱里还有一斤香蕉,可别被挤烂了,我下车看看哈。”司机察觉到了不对劲,借口下车检查,却被坐在副驾驶的瞎子一把拉住手腕。
“哥,你看我眼睛是不是进了沙?”
“啥玩意?”
司机一愣,回头正好与摘下墨镜的瞎子对上眼,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出现在眼前,还未来得及尖叫,后腰就传来了一股强裂的电流,可怜的司机翻着白眼缓缓倒下。
瞎子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刚欲动手,突然看见贴在车窗前的一张家庭合照,心中一动,缓缓的放下了匕首......
明明连眼珠都没有,他又是如何视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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