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并非胡闹,事情当然还没完!
阿信想要得到的归灵针,还有想要救出的人虽然都赢得竞价,但是伊芙琳也有她必须从这场拍卖会上夺回的东西!
还记得吗?
那是伊芙琳不得不来到神鬼黑市的理由————梅迪奇家族的家传宝物!
拍卖会商品的出场顺序,是按照商品价值由低到高来排列的。
而伊芙琳的家传宝物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出现,也就是那件宝物是更加珍罕的奇珍逸品!
是比潘多拉魔盒、归灵针、冰霜巨魔之王和控魂之暴君更加上位的东西!
围绕这家传宝物所展开的争夺,也必定会比之前的更加激烈骇人!
阿信这才猛然发现,之前经常听伊芙琳提起自己的家传宝物,但这家传宝物到底是什么却到现在也没听她详细说过呢。
居然忘了伊芙琳这么重要的事情,阿信很窘迫地硬起头皮问:“嘿嘿…那个…伊芙琳,你的家传宝物到底是什么,还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
“哼!”伊芙琳撅嘴赌气:“原来还知道来关心一下我的事情啊?还以为你只会关心你的…你的朋友们呢!”
“怎么会?”阿信脸上堆着笑:“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算计事情,所以从开始到现在这顿分析谋划的,搞得我这本来就发育不良的脑子都快要死机了。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的传家宝还没上台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哼!”伊芙琳咬着唇扭过头,不无担忧地轻轻道:“只怕接下来连钱都不能解决了。”
阿信歪着头很不解:“钱也解决不了?这句话大哥也说过两次了,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父亲主持过的拍卖会上,也经常出那种极端的情形,但对于主办方来说却没什么损失,甚至还有可能带来很大收获,所以我一直都是以旁观者的立场来看待的。”
伊芙琳弯弯的睫毛上挂满忧虑:“但现在我的立场是竞拍者,如果发生了那样的情况,那就等于彻底把逼进无解的绝路了。”
阿信又开始挠头:“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被你们说得那么玄那么可怕?”他今天挠了很多次头,现在头皮都已经麻木了。
伊芙琳皱眉道:“就是当金钱上无法分出胜负的时候——”
“阿信、伊芙琳,控魂之暴君到了!”雷奥妮一边说着,一边回应着快递员的通话,并打开了悬浮舱的门。
这次的快递员,是一个穿着铠甲的狼人战士,他驾驶和之前猫人少年同样款式的载具,拖和囚禁冰眸同样款式的箱子飞进来。
“哎呦!是你啊?!”
狼人战士看到阿信,立刻非常开心地跳到阿信身边,用毛茸茸的大爪子紧握他的手用力摇晃着:“你好你好!干掉佩拉一家的阿信,其实早就想见你,但没想到真的有机会遇见!我叫痛得要死!”
阿信和伊芙琳愕然:“啊?你叫痛得要死?”
痛得要死仰头大笑起来:“哈!我是我娘的第一胎,她生我时痛得要死,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小时候总有混蛋笑话我名字,但是我刻苦习武被族长看中进了军团,每次都能让对手痛得要死!哈哈哈……”
看来这家伙是个话唠。
阿信指着箱子问道:“那…痛得要死老兄,那个就是……”
痛得要死一拍脑门,他流畅地在密码锁上按下解码::“哦!你看看我这人,一打开话匣子就忘了正事!真是欠揍啊!你们可要小心,里面的这位虽然看上去娇滴滴的,但本事其实不比那位差!”他向在一旁冷眼盯着这边的冰眸拱了拱嘴:“只要是人类,一接近就会立马被控制,幸亏我们都是亚人族和吸血鬼,不然铁定被这小蹄子大闹一场!”
痛得要死说完之后,用忌惮而又充满疑惑的眼神望了一眼冰眸。
冰眸在被囚禁时非常凶暴,而在这里却显得很平静,一点攻击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而且阿信和伊芙琳,就这样让凶猛的冰眸恢复自由且不加防范,也让他感到很意外。
痛得要死问:“阿信兄弟,你是怎么训服他的?这家伙在我们那都凶得要上天了,怎么在你这里却像见了债主一样服服帖帖的?”
冰眸闻言,强压怒气从鼻孔里发出响亮的喷气声,把痛得要死吓得差点跳起来。
“呃……”阿信转了转眼珠,虽然他全白的眼珠转动起来根本和平时没差:“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闹得太凶没气力了?所以就老实了?”
痛得要死谨慎地盯着冰眸,附在阿信耳边很担心地建议:“哦…那你可要小心,还是把他关回去的好。这里是比云彩还高的地方,他要是闹起来可就大事不好了!”
阿信言辞缓慢地应付着说:“好的,等下就按你说的做。”
“好嘞!”痛得要死飞快地扫了一眼眼神不善的冰眸,对阿信拱了拱爪子说:“货已送到,那兄弟就先回去交差了!你保重啊!”他飞快地跳上载具飞离悬浮舱,与其说是交差,还不如说是被冰眸那带着敌意和针对性的寒冷威压吓得不敢久留。
他注意力都集中在箱子上,随着箱子开始解体,呼吸也渐渐由急促转为屏住。
四边的箱板落下,那个一直占据着阿信内心愧疚之处的身影,那个阿信一直拼命想要接近并解救的身影,那个一直都令阿信无比焦灼却倍感遥远的身影。
她的容颜、她的气息,她身上的力量脉动,此刻如此真实而鲜活地近距离重现在阿信面前。
阿信终于救出周心怡了,但却又感到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向前伸出僵硬的手,像不忍心惊醒睡梦中的孩子那样轻声道:“心怡?”
周心怡闭上眼睛,落寞而绝望的脸已经彻底失去对未来的希望。她像一堆草丛中破裂的月光静静跪坐在那里,甚至连猜测自己将会被“主人”怎样玩弄蹂躏的恐惧都放弃了。
彷徨、放弃、孤寂、悲凄、绝望…那是真正的心如死灰,如同干涸万年的沙漠般再也没有任何情感和生机。
但那个声音仿佛天神吹来的复苏之风,令周心怡心中的黑暗大放光明,令充盈死气的沙漠瞬间百年成了生机盎然的草原。
居然会是那个根本不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那个万万难以意料会在这里听到的声音,那个这一生都绝无希望再听到的声音。
周心怡的泪水滂沱而下,她干枯的心也被湿润的喜悦所滋润:“阿信?是阿信吗?”她伸出手捂住脸抽泣着:“神啊!我这是在做梦吗?那就让我永眠不起吧!!”
“是我!”内疚可狂喜在心中爆发,阿信扑过去轻轻捧住周心怡的脸:“是阿信!你不是在做梦,我来救你了,我终于救出你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
周心怡哭着笑着,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落:“我已经看不到了,来,让我摸一摸你的脸。”她张开和阿信一样白蒙蒙的眼睛,迟缓而颤抖地向阿信的脸伸出手。
“可恨……”阿信的心里,就像爆开一团冰那样痛。
周心怡当然看不到,因为她的眼睛也被噬魂儿抓坏了。
阿信留着归灵针不用,就是为了要先治好她的眼睛,但重逢带给他的冲击太过剧烈,一时之间竟忘了对方眼盲了。
周心怡冰冷柔软的手指,在阿信脸上仔细而缓慢地拂过,她的眼泪更汹涌了:“真的是阿信!真的是你!终于又见到你了,没想到你会来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阿信发出一声锥心叹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欠你太多了!哦,对了!”
阿信正要把周心怡介绍给伊芙琳和冰眸,但他的背部猛然感到一股尖锐的怨气直射过来。
那是伊芙琳正噙着泪水射出无比怨恨的目光,像盯住猎物的猫科兽类般直勾勾瞪着周心怡。
女人对于女人的气息波动,往往是最敏感的,更何况是身负任意操控人类的毕弗隆斯之力的周心怡了。
感觉到伊芙琳锐利的敌意,周心怡感到心惊,她有些畏怯地缩起肩膀问:“阿信…是谁对我有这么强的敌意??”
“你不认得我了吗?!”伊芙琳眸似寒星,明媚的容颜被煞气侵占:“我是梅迪奇家族的伊芙琳·罗斯布朗特·安德烈·梅迪奇!你镇压了我的家臣,害死了我的父母,你居然敢忘了我是谁吗?!”
满怀悲愤的伊芙琳,发出令人为之色变的怨毒嘶叫,悬浮舱里顿时变得阴气森森如同鬼域!
“我看不到你的脸…我…梅迪奇……”周心怡突然一僵,她秀眉蹙眉捂住胸口,朦胧月光般的脸爬上无比哀伤的阴影。她心碎地凄然道:“我…想起你来了!我做过很多坏事,害了好多无辜的人,里面就有你的爸爸妈妈!”
“你竟然还有脸说出来?!?!”伊芙琳的面容瞬间变得异常狰狞,那索魂厉鬼的模样连阿信也忍不住感到心寒与陌生。
梅迪奇家族满腔悲怒的遗孤大小姐,蓦地发出凶狠的尖叫扑向周心怡:“那你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什么代价?!”
“伊芙琳……”阿信无力地喘息着,救下周心怡后他想都不愿去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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