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头颅上发生漏洞,那么随时都有细菌感染的危险,而且还是脑髓部位暴露在空气中的,你说半路上遇到下雨下冰雹的那还了得?话说回来,这个年轻人卡暐能存活下来,可能是由于他头颅的漏洞比较小,猜测有牙签或者最多一粒米大小的形状,加上头颅血液循环疾速,血小板和免疫系统都更新得快,也就大大减少了感染的几率。
当然,这都是猜测,董武鬼川即使知道了此人受蛊惑,被他人利用了,他也只能爱莫能助,如果没有任何预防策略下强行把他后脑勺的东西弄出来,那么很可能当即暴毙,适得其反,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尤其在这种歪门邪道上更是讲究,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不保了。既然寻根溯源,那么理所当然,最有嫌疑下蛊的人,那就是他的老板,段家财,卡暐为其做事,百依百顺任劳任怨,说一不二,极为有可能是段家财下的蛊。
这么一来,整件事情的复杂化就增加了,段家财为什么对这个年轻人下蛊,难道是有利可循?他如果真的懂得这一行的话,那么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学会的?抬棺的时候?被他控制的人又有多少,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在遮掩什么,或者在修葺自己未到达的目的?
再者,那家将要拆掉的棺材铺二楼到底藏着什么可怖的秘密?那间一直锁着的房间为什么在打开时人便会昏倒?里面小蕾所说的一块大蛇皮包裹的长方形物体是否是类似于棺椁的东西?
而高函隐约有点为下属陆弘文担忧,此人做事一根筋儿,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大多不顾后果,既然段家财有这种不为人知的本事,那么如果被发现了,蒙在鼓里的陆弘文恐怕没有任何的自卫能力。前些日子下属陌昌又杳无音讯,也不知是哪里去了,生死未卜的,这不得不让人生悸啊。可能这么想,高函也许多虑了,一个老头子让一个警员远距离隐藏监视而已,也不是正面接触,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处于安全起见,高函还是把决定把陆弘文召回来,他拨通了陆弘文的话机:“现在你在哪?”
“头儿,我正在段家财老头的后花园里呢,这是一栋离群索居的别墅,感觉荒郊野外的。不过,别墅里似乎有很多佣人出入,老头子一直在别墅内没见出来。”话机那边传来了陆弘文压低声音的回话。
“你先说你具体的方位在哪?”
“市里三环郊区,航海大道……至于这个确切的位置,头儿,附近似乎没有什么标志,也就是在航海大道边缘上吧。不过有一条几百米的道,附近环境树木郁葱,看起来还不错。”
高函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三环郊区的航海大道,发现这片地是新开发的高科技经济区,整条大道数十里路,而且几乎四周是没有什么建筑的,根本看不出陆弘文可能呆的位置。其说还有一条数百米的小道,那么要找到他,只能沿着数十里的路程巡视了。
“这样吧,你先退回来,这事得从长计议。”高函下了命令。
“什么?头儿,我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天了,要半途而废吗?要知道,我从望远镜里透过他的窗口看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话机那边的陆弘文似乎有些激动。
“什么信息?”
“你瞧我发现了什么?我竟然发现他……嘶嘶嘶嘶……”
话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不明电磁波干扰,两边的扩音器里都发出嘶嘶的聒噪声,高函不住地对着话机喊话,却是没能再听到陆弘文的回应。
“奇怪,这上层发配的话机就这么坑爹呢?”高函懊恼的地晃了晃话机,然后四处走动满世界找信号。
“队长,陆弘文说了什么呀?”小蕾问。
“重点的没讲,净跟我废话,刚要说主要的就断了,鬼知道他看到了什么。”高函找了许久,话机里依旧是嘶嘶嘶嘶的电波干扰声音,无奈只好把话机一丢,“这航海大道数十里路,而且附近都是贫瘠的新开发地带,可能是一些房地产商新拓展的经济区,有关部门也没有即使把这些建筑标志纳入电子地图里,看来,咱们只有亲自去一趟了。”
“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咱们……”君昊说。
“我倒是觉得有必要把那个庄古老头给接过来。”董武鬼川说,“我觉得段家财,庄古老头,还有那个年轻人卡暐,估计都存在着紧密的联系。”
“我也觉得。”小蕾说道,“如果庄古老人的遭遇是段家财造成的呢?”
“可是,君昊善人先生,你们都说没有把握让庄古老人恢复正常,即使把他接过来,那也只能把他送去精神病院了。”高函说。
“等等,庄古老头的情形多半不是因为他自身的生理系统衰老造成的,如果是另有其因,比如中蛊这方面的,那么,虽然我无法治愈,但是我的师姐恐怕可以!”董武鬼川摸了摸下巴的胡须。
“师姐?!”几人都惊呼,“你还有个师姐?”
“哦,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提起我二舅的事情吗?”董武鬼川说道,“当初我二舅就是靠胡鹏贵和煞婆仙摆平此事的,我也是因为这件事而迷上道儿的。”
“你可别说那煞婆仙还活着,那时你那么小,他们两老都拄拐杖了。”小蕾说,“推算一下,如果她真还活着,都一百多岁了!”
“那当然不是,那事过了不到十年,两老都入土了。可是煞婆仙却有个徒弟传承了她的门道。”董武鬼川说,“那就是我师姐!”
君昊打量了一下董武鬼川说:“你都奔四的人了,你那位师姐又得是花甲之年了吧?”
董武鬼川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师姐比我还小,当初我刚谙人世的时候,她刚呱呱坠地呢,不过她和煞婆仙关系亲近,因此受宠升职,成了我的师姐了。”
“哈哈,你竟然叫一个妹妹做师姐,很好玩哈。”小蕾调侃道。
“按辈分论很正常啊,不过她不在这个城市里。”董武鬼川遗憾地说。
“你都四十了,也不找个姑娘谈婚论嫁,那么你师姐这年纪,应该都嫁为人妻了吧?”高函说。
“哎,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找到肯嫁给我的姑娘呢,以前我谈了几个,知道我这做这行后,都跑路光了,不过我们这一行的对婚姻不是很在乎,我们看得很开。”董武鬼川说,“我最后见我师姐一面时,记得她也是单身。”
“难不成你这辈子要打光棍,你师姐则入峨眉山或尼姑庵啊?”小蕾说。
“这有可能,煞婆仙当年就单身一辈子呢,村里很忌讳跟一个巫婆打交道,更甭提谈婚论嫁了,再说,进了这行就算是剃度出家了,六根清净,不染凡尘之事。”董武鬼川说,“要不是年代变了,我们的规矩和思想也跟着变,再退回一些年代,我就是不近女色的。”
董武鬼川说罢,摆出一副当了几十年的方丈主持的风范来。
“挺可怜的,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师姐就是一位修女呢?”小蕾说。
“那么,该如才能找到你师姐?”高函问。
“这个挺难,我已经好些年都不跟她联系了,怕是见了连模样都记不清了。”董武鬼川无奈地说。
“你果然是不近女色,跟你师姐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一起学习了这多的年,连唯一的师姐面孔都记不起来,活该找不到女朋友。”小蕾说,“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一行,找个正当的活儿重新做人吧。”
“可是我除了算命,就不会别的了。”董武鬼川挺委屈。
“现在还能协助破案啊。”法医君昊怂恿董武鬼川道,“现在你只要全心全力跟我们合作,到时候咱们组合成一个神探队伍,专门攻天下大案,总有你扬眉吐气的一天,到时候你洗心革面的,别人也对你刮目相看,女人嘛自己蜂拥而来的……况且,你前些日子在街上躲躲藏藏地摆摊算命,被城管撵的滋味不算好受吧?都啥年代了,你得光明磊落地,把手艺放到正道来。”
“听你这么说,你师姐的功力比你厉害多了?”高函说。
“那可不是?人家那是全心全意地学,我那时候只是好玩,学到了一些皮毛,你们不知道,煞婆仙这门饭是不乱传人的,我是无意中被她发现的,说我是块传承的料,执意要教我,不过我当年就只知道玩了,谁知道这年纪了竟然是靠这方子吃饭。哎,造化弄人呐……”董武鬼川不住地感慨。
“那煞婆仙要是现在还活着多好。”小蕾也感慨,她突然边做手势边说道,“哎,善人先生,你们巫仙巫婆这类的,不都是随身携带有一个水晶球,哦,这么大,然后施法,在上面找到任何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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