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什麼?黄大师和阿登凑近沙盘前,变化角度看那沙盘,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阿登向后退了两步,站得远些,反而看得清楚,他喃喃地说:好像是三字经耶……一个『十』,底下一个『日』,再一个『十』……是『干』!另一个字,一个女字旁……『干娘』他骂脏话!
咦?何芹突然摇头说:不对不对……是『乾妈』!他是要讲秀惠!秀惠是他乾妈……
木枝激动地划起圈圈,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乐弟,你是不是有话想说?还是你不想被超渡,跟妈咪说……秀惠阿姨车祸过世了,你想她对不对?何芹急急地问。
你这样问他要怎麼回答?阿登摇头。那木枝果然更加激动,画出了一堆圈圈和叉叉。阿登再次抓握住木枝,这次他掌心中还拿了道符,且紧紧握住木枝,不让木枝再度挣动。
黄大师对何芹说:何小姐,你请我来处理这件事,就要照我的做法,你不要妄想可以像以前一样养他,利用这种邪门玩意来替自己牟利,天理难容呀。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那样想,只是他刚刚提到秀惠,他好像有话要讲……何芹怯怯地说。
孩子,你有什麼话说,就说吧。一旁的阿登鬆开手,又将沙盘抹平,那木枝静了静,又写划起来。
黄大师歪头看了半晌,说:看不懂,一堆叉叉。
阿登插口说:不对,好像是……『走』,你要我们走?还是你答应要走?
木枝激烈震动,又划出一堆没人看得懂的东西,阿登摊摊手说:小鬼没上过学,不会写字。
木枝腾空,凌空直直指向乐婷的房间,跟著突而垂下,一动也不动。
黄大师和阿登还不明所以,黄大师再次做法请鬼,要问个分明。何芹却楞了楞,喃喃地问:乐弟,你想要跟妈咪讲什麼?是不是要讲姊姊的事?还是要讲乾妈的事?她一面喃喃问著,一面朝著木枝指著的方向,也就是乐婷的房间走去。
咦?何芹望著关著灯的乐婷房间,却吃惊地喊出了声。
怎麼了?阿登赶紧跟上,只见到原本应当漆黑寂静的乐婷房间,却亮著一个东西,是电脑萤幕,乐婷的电脑不知何时开啟了。萤幕画面迅速闪动,开啟一个又一个的资料夹和视窗以及应用程式,最后,画面停在一个有著许多照片的资料夹中。跟著,画面自缩图切换成放大照片。
这……何芹伸手开了灯,走入房中,盯著那电脑萤幕,只见画面停在那是思贤一手拿书、一手拿著相机的自拍照片。
这是……乐婷的男友?何芹楞了楞,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思贤的相片,一来她平时太忙了,总是半夜才回到家,二来乐婷或许也是怕羞,也只是稍稍提及这个人而已。何芹不解地摇了摇头。乐弟……為什麼给我看这个?咦?
何芹又是一愣,萤幕中的照片一张换过一张,她突然觉得画面中的思贤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在哪儿见过,她的精品店每一天不知有多少像这样的年轻人上门。
但下一刻,她猛地醒悟,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看过思贤了。
四、漫长的混乱夜晚、下
乐婷一颗心碰碰跳个不停,她坐在思贤卧房床沿,呆呆把玩著自己胸前的那枚银色项鍊。五分鐘前,她和思贤才在书房卿卿我我听著音乐,不知怎地便来参观思贤的卧室,然后他们又拥吻了一会儿,她感到他们的进展似乎快了些,和连续剧裡的纯爱剧情演得都不太一样,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安,轻轻地推开了思贤。思贤很有风度地道了歉,只说时间晚了,该是送她回家的时候了。
乐婷倒有些后悔自己推开了思贤,要离别了,下一次见面是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三天还是五天,那都太久了,便连此时思贤出房替她倒杯果汁,不过一两分鐘,她都觉得太久了,她觉得坐立难安,她不想回家,她不想离开思贤。
思贤端著两杯饮料入房,递给她一杯,在她身旁坐下。喝完果汁我送你去你妈妈的朋友家,不用担心,我儘量开快一点,不会让你捱骂。思贤微笑著说。
那我寧愿你开慢一点。乐婷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麼。
思贤将果汁放在床头,来到窗边,揭开窗,看著窗外夜景。
乐婷自后头,伸手抱住了思贤的腰,将脸颊紧紧地贴在思贤宽阔的后背上,用蚊子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不要离开你。
思贤不是蚊子,所以他问:你说什麼?
我说……乐婷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煎蛋了,但她没说出接下来让她的脸可以烤焦牛排的话,而是尖叫了一声。
一隻飞蛾落在她的脸上。
她惊慌地甩著脸,拨了半晌,才将那飞蛾赶跑,她和大多女孩一样讨厌虫子,连连用衣袖擦抹著脸,同时她向来爱美,此时更是,她担心那飞蛾会令她皮肤过敏,一面呀呀叫著,一面奔到了厕所洗脸。
水龙头的冷水似乎还浇不熄她脸上的烧烫,她望著镜子中的自己的脸蛋,活像是一颗红通通的苹果,她又透过镜子,见到倚在门旁瞅著她笑的思贤,那让她更加窘迫了。
好了,洗完脸,可以回家萝。思贤微笑著说。
我不要回家!我要跟你……乐婷终於大声说出口:在一起……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我不懂你说什麼。思贤笑著问。
我……我爱你……乐婷上前紧紧抱住了思贤,说:你也爱我对不对?我知道你也爱我。
可是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思贤微笑著说。
我们……我们一见钟情,不是吗?不是吗?乐婷说,她抱得更紧了。
可是假如我的心中还有其他人的话……思贤微笑地问。
乐婷昂起头,用一种讶然且难过的神情,不解地望著思贤。
思贤说:我是说假如……
假如?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你也爱我,对不对、对不对?乐婷慌乱地问。
假如的意思就是假如啊,你想一下,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爱我吗?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思贤收起了笑容问。
乐婷咬著下唇,痛苦地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还是爱你,还是爱你,真的,还是爱你。
假如我心中有很多个女人,你依然爱我吗?思贤用一种有趣的神情望著乐婷。
乐婷又昂起了头,泪眼汪汪地望著思贤,好半晌才点了点头:我还是爱你……不管你变成了什麼样子,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还是爱你……
思贤笑了,这次他笑得十分开怀,他将乐婷抱起,抱回了卧房,在她耳边说:那些都是『假如』,现在我的心裡只有你。
嗯。乐婷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她被思贤放上了床铺,望著思贤,就像是望著一尊天神。
思贤坐在她身旁,伸手抚摸她的脸蛋,让她感到无限幸福,思贤的手指滑到了她的颈际,让她觉得非常温暖,思贤解开了她领口第一颗钮扣,问:如果我遭遇困难,你会不计后果地帮助我,当我的后盾?
当然会!乐婷用一种这还用说的表情和坚毅的语气来回答思贤的问题。
替我做牛做马你都愿意?愿意。
做猪做狗也愿意?愿意!
赚钱给我花也愿意?愿意啊。
做我第N个的小老婆也愿意?愿意……可是你刚刚说……
开玩笑的啦。思贤呵呵一笑,解开了乐婷上衣最后一个钮扣。他说:不论以后如何,现在你是我的唯一。
嗯!乐婷大力点头,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她见到思贤英俊的脸庞向她凑近,像是天神降临了……
飞蛾降临得比天神更快,那隻飞蛾又落到了乐婷的脸上。
噫……乐婷哇地一声大力甩头,赶走了飞蛾,有些生气地说:讨厌耶!死飞蛾……哇!乐婷又一声尖叫,她感到脚底有另一个爬搔感,就像是一隻蟑螂爬过她的脚踝,她弹坐起身,缩进思贤怀裡,怯怯地说:你家虫子有点多耶……啊我脸有点痒,讨厌的飞蛾!
可能是刚刚开窗户跑进来的,我把牠赶出去好了……思贤将乐婷抱下床,跟著四处张望,他拿起拖鞋,想要飞掷那隻停在墙上的飞蛾。
乐婷又洗了把脸,回到卧房时,见飞蛾不但没走,而且还又多了两隻,她啊呀一声,那两隻飞蛾比前一隻更大,抖动著花乱的翅膀,在房中飞绕。思贤气呼呼地用杂誌驱赶那三隻飞蛾,但三隻飞蛾怎麼也不愿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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