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惊恐万分。想马上逃走,可手脚麻痹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极度的恐怖让人透不过气来……
“喂!喂!你怎么了?”我被妻子推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我还是在做梦,刚才的梦中梦太真实了,我的额头上冷汗淋漓。
“你不要紧吧?一直在叫喊,吓死人了!”妻子问。
“没,没事,”我说,“只不过做了个噩梦。”
“梦什么了?吓成这样!”妻子有些好奇。
“你还记不记得我班上那个自杀的女生?”
“是不是那个叫方安琳的小姑娘?”
我点了点头,说:“也许我早点发现事情的真相,她就不会死了。”
妻子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说:“瞎讲,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过错,不要胡思乱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我说:“发生这样的事,任何老师都会觉得不好受,更何况我是她的班主任。”
妻子看着我,我知道她了解我的心情。
“她向我求救,我却保护不了她。”我叹了一口气。
“你尽力了,而且,你已经找到了答案,那个坏人也得到他应有的报应,我想方安琳可以安息了。”
“但愿如此。”
窗外透进晨曦的微光,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母亲两年前患上了一场怪病,只要是见到了猫就会脸色大变,口齿不清,嘴里呜咽着什么,然后钻到被子里头。父亲找了村里最好的大夫来看,也没有个结果,全都是摇摇头转身走了,村头的楞娃哥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去到外面学过东西的人,而他学的是医术,父亲在大院子里背着手跺脚,女鬼解救自杀者和抑郁症患者。毫无办法,就去找来了楞娃哥,楞娃哥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大箱子,放到了母亲的床头,打开后里面全都是一些看病的器具,先是拿听诊器听了一会,眉头就紧凑了起来,说实在听不出个一二来,然后又把脉,还是脸色凝固,奇怪,脉搏怎么没有跳动,这违背科学常理啊?
楞哇哥食指与中指并拢轻按在母亲的手腕上,又把耳朵凑近了去仔细的听,摇摇头,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我爬在床边用那两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看着一旁的丫鬟,管家,父亲还有楞娃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我转眼去看母亲,母亲的眼睛里却突然闪现过一种奇怪的表情,冷冷的笑了声,而别人都没有反映,好像只有我听见似的。楞娃哥走的时候回头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母亲,我心想,他一个堂堂的去过城里学过正规医术的人怎么也连这种病都没接触过。父亲走出大院子送走了楞娃哥,然后回头对丫鬟吩咐给母亲去厨房熬参汤喝。
奶奶这时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拉我出去生气的说道:“是谁让你进来的?”,我感到很委屈奶奶为什么总是不让我来母亲的房间,难道母亲生病了我来看看她还不行吗。她就我一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的缘故吧。“去外面和孩子们玩吧,你别一个人进去”奶奶松开我的胳膊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哦”我低头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去吧。去吧”奶奶摆摆手,转身看了一眼母亲房间紧闭的门后向院子的南边走去。
而我出了东边大门就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去了。到了村口和伙伴们玩到下午的时候突然西边天空火红的云霞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浓重的黑色云朵片刻间爬满了整个天空,山间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不一会又闪起了电,我赶紧跑回了家,跑进大门的时候看见了母亲,双手捂住耳朵失声喊着听不懂的话语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母亲怕听到打雷的声响,奶奶此刻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乘这个机会去和母亲多呆一会,跑到屋檐下顺着走廊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伸手去推门,哐啷响了几声,从里面被关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到处已经密布着浓重的雾气,几乎看不见几十米之外的东西。“妈妈,妈妈”我轻轻拍打着门环叫道,里面没有反应,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想母亲一定又是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听不到我在叫她。正要大声叫,奶奶声音却响了起来:“善爱,快过来,谁让你在那里敲门的”,寻声看去,奶奶模糊的身影在南边的屋檐下站着,我迟疑着不想过去,奶奶便严厉起来:“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把你去喂狗了,还不快过来”,我回头看看了母亲的房门隐隐晃动了下,里面发出一种奇怪而幽长的响声,稀碎的仿佛曲曲的叫声,这些疑惑让我又停下了脚步,想去母亲的房间里看个究竟,可是奶奶却突然就过来脸色阴沉煞白的看了眼母亲的房门立刻转身将我拉进了她的房间里。
满脸的皱纹紧紧绷直严肃的说:“以后不准去你母亲的房间里,知道吗?”,“哦”我又应道,奶奶怕我再出去,开始坐下来看着我,让我做作业,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抓着我的手腕带我去客厅里。妈妈呢,怎么不见她出来吃饭,我有些疑惑,丫鬟站在一边侍应着,父亲低头吃完一碗米饭,抬起头来对奶奶说:“妈,就这么定了吧,晚上埋在后院里”,奶奶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凝重的说:“赶紧叫人挖好埋了吧,别放的时间太长”,我已经十岁了,能听出父亲和奶奶在说着什么,心里顿时感到很冷,难道是妈妈怎么了,我想去看看她,便对奶奶撒谎:“奶奶,我肚子疼,想去茅房”,奶奶看了我一眼侧身对丫鬟柳儿说:“你陪她去吧,别让她乱跑”,“是”柳儿弓身点头应着,跟在我的后面出了客厅,暮色四合,天色很阴沉,夜晚的乌云笼罩在天空,让人觉得阴冷,秋风一吹,院子里高大的树木上枯黄的叶子就唰唰作响,哗啦啦落下一大片来。
柳儿姐姐低头直走,我定住脚回头正要说话,她猛的哆嗦一下,脸色都发白了。“柳儿姐姐,我妈怎么不出来吃饭啊?”我心带疑惑的问她。“我我善爱快快上茅房去吧”柳儿姐突然脸色变的煞白,看了一眼北边母亲的房门,瘦弱的身子骨哆嗦了起来。“怎么了?柳儿姐姐”我很好奇的问她。“善爱,快上茅房吧”柳儿姐刻意不回答我的问题,只催促我赶快上茅房。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怕时间长了奶奶会出来,变对柳儿姐姐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了”,“那好吧,善爱,别时间太长了”柳儿姐双手紧扣在一起四处张望着说。“恩”我应着,快步走到西边,没有进茅房,而是躲在高大的冬青数后面偷偷溜到了北边,蹲下来,移到母亲的房门下,悄声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我还没用力房门就从里面自动打开了,一股冷气从里面飘了出来,深秋的晚上本来就有些凉意,这让我不自主的缩起了脖子,房间里黑糊糊的,只能看见家具的轮廓,母亲大床上的红色床幔被风一吹轻飘飘的晃动着,整个房间里好像布满了雾霾,看不清楚什么东西,我朝母亲的床走去,渐渐看清楚了,床上的绣花棉下有个身形,母亲一定又是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了,背对着我,只留出一撮溜光闪亮的黑发。我走过去叫她:“妈妈妈妈妈妈”,一连三声,她都没有应答,我用手摇晃着,她还是不反应。我觉得床边很冷很冷,好像是冬天的早晨一下,突然收音机里隐隐的响起了奇怪的乐曲,好像是在我小的时候听过的,一个女子的声音,细的仿佛就要断掉的丝线,又是那么悠长。
我接开了母亲的被子,爬上去看母亲,眼前的母亲差点让我昏厥,但我还是强忍住了,泪水不知道怎么就哗哗下来了,母亲的双眼怒睁着,翻着白眼珠,眼圈发黑,脸色白的像初冬打的霜,嘴唇却是那么红润,眼角,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我抓住了她的手,冰冷如冰她是死了收音机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奇怪的说话声:“善爱”,是在叫我,房门被一脚踹大敞开,父亲高大的身影闯进来,径直朝我走来,狠狠的甩给我一耳光,大声斥责:“谁让你跑这来的,还不快去奶奶那里”,说着脱着我出去拉上房门上锁了,出去的时候我再仔细聆听,收音机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
我回到了奶奶的房间里,柳儿姐跟在身后,奶奶训斥了一顿柳儿姐姐,吩咐她:“看着善爱,别再让她到处乱跑”,柳儿姐应着,奶奶自个儿忙碌着在柜子里拿出许多黄纸,还有一大把香与蜡烛,迈着步子急匆匆的出去了。“柳儿姐,奶奶这是去哪了?”我好奇的问道。“奶奶去后院了”“去后院做什么了?”我问她。柳儿姐却不回答我了,片刻问我:“你做完作业了吗?”“完了”我兴冲冲应道,作业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由于家教严厉,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识字学习了,小学的课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的童年时光都是在奶奶身边度过的,父亲有时候出远门做买卖,母亲就一个人操持着这样的大家庭,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有时候只会在晚上坐在院子里的月光下教我读书识字,母亲是山那边寨子里有名的才女,学识很渊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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