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看着的个自妆的另一个自己,站在墙角死盯着自己。
“你盯着我干什么?”
自妆的自己竟然诡异的一笑,消失了,夏春想,这又是什么意思,冷不丁的出来了,不然自己似乎都把他给忘记了。
夏春从化妆室出来,童雪还没有出来,她不见想到童雪,换上衣服就要走的时候,赵雁竟然拦住了她说。
“夏春,你师傅的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夏春没理这个可怕的女人,绕开她就走了,报仇,愿意报你就报,你的人生中就是报仇,那是仇恨,自己能痛快多少呢?有的人一切就是为了一个信念活着,仇恨也是一种。
夏春回去,臧斌斌打电话说,今天不见面了。
夏春没问什么事,总是需要有空间的。
吃饭时候,又提到了左强,是夏春的父亲提到的,夏春没说话,一直听着,道理全对,而且也没有错。但是,夏春知道,自己并没有爱上这个副营长,凭他一个营长,找到什么样的对象就是不问题。他想找左强谈谈。
晚上出去转的时候,她就给左强打了电话,两个人去茶楼。
“左强,其实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我试着爱上你,可是一直没能够,也许是你太优秀了……”
“夏春不用说了,我也明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父母那边我也会说一声的。”
“那就谢谢你。”
夏春起身走了,她不想呆得太久了。
夏春回家,进卧室,那骨碗就“叽叽”的叫着,夏春没理会,在那儿看诗,写诗,也许这下半天就只能是以写诗看诗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花雪月,感悟生命之美。
夏春早晨上班,刚进办公室,童雪就进来了,阴阳怪气的。
“夏春,夏大美女,听说又要来新人了,是代培的化妆师,现在市里缺少化妆师,这回又是你显罢的时候了。”
“童雪,你应该是馆长说一声,自己弄一个办公室,这对配套。”
童雪不知道是傻还是怎么着,想了半天,真的去找馆长了,让白老头给训斥了一顿,回来就和夏春急了,说计套让她钻。
夏春没搭理她,化妆的时候,馆长进来了。
“夏师傅,来了四个学化妆的,我们这边留下一个,三个是其它的火葬场的,就这十来年,化妆师太少了,总是培养不起来,不知道这回能剩下几个。”
“让他们在办公室等我就行了,干完活的。”
“辛苦你了。”
夏春慢慢的化着,三个化妆师,十点多点就完事了,可是没有想到,家属闹起来了,问题出在童雪那儿,她过去看了,好装化的是实在不怎么着,变形变样。
馆长正骂童雪,夏春瞪了一眼,补装,几分钟,家属就不说话了。
这事过去了,馆长就总盯着童雪,在这儿出事就不是小事,家属情绪不稳定,容易出现问题,得处处的小心。
夏春回办公室,两个两女,年经都不大,二十二三岁。
“我叫夏春,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傅。”
童雪进来了,拉着脸,被馆长骂得不舒服,一个学生坐在她的椅子上,就给人骂了一顿。
“这是你坐的吗?这是到师傅坐的,滚一边站着去。”
那个学生脸通红,手足无措的。
夏春没说话,换上衣服后说。
“我带你们转转,今天就下班,明天跟我进化妆室,记住了,不能穿红戴绿的,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童雪换上衣服,气哼哼的走了。
“夏老师,这个人是谁?”
“这儿的化妆师,我们这儿有三个化妆师,还有个男的,叫门越。这个叫童雪,我们是一个到师傅教出来的,我的师妹。”
夏春带着四处的转了一下,告诉他们,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地方不要去,然后就宣布,可以回家了。
夏春带着四个人到了车站,把他们扔到车站,去臧斌斌那儿。
臧斌斌刚到家。
“春儿,今天馆长怎么了?”
夏春就说了童雪化妆的事。臧斌斌没说话。
夏春的眼睛一直就是那样,墨镜总是戴着,最初不习惯,进化妆室,化妆看不清楚,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
“春儿,到家就把镜子摘掉,没事的。”
“不。”
夏春知道,这样自己有多难看,这只眼睛,没有人看到,他爸还总是说,天天戴着墨镜,在屋也是戴,有毛病?
臧斌斌心疼。
“都怪我。”
“你为了我,行了,没事,你不烦我,我就开心了。”
夏春再上班,童雪早早的就换完衣服在那儿等着了,学生陆续的来了,童雪就站起来,走过来,一下把夏春的墨镜摘掉了。
“我戴上试一下。”
她说完,也看到了夏春的左眼,一惊,墨镜差点没扔掉。
“混眼?”
四个学生也是吓了一跳,那眼睛太吓人了。
夏春瞪了童雪一眼,把墨镜抢回来,戴上了。
“你们换上衣服,跟我去化妆室。”
四个学生换上衣服,夏春先去了馆长办公室。
“馆长,再给弄个办公室,男女在一起,换衣服不方便。”
“那你们就都搬到后楼去,老阎头的二楼,正好童雪也要自己的一间办公室,你先去挑。”
“干完活再说,让童雪先挑吧!”
夏春回来,带着四个学生进了化妆室。
“记住了,对死者的尊重是第一位的,今天你们只是看,站在一边看,我说什么,自己记住了,在这里没有差错,错一次,也许就会让你悔恨一生。”
他们看到了夏春的眼睛,忽然就对夏春感觉到了害怕,那只眼睛是挺吓人的。
夏春自己似乎也没当回事,可是心里也不舒服,这个手欠的东西。
夏春教着他们,一步一步的,今天是三个活,如果没难度的,基本上两个小时就完事了。
最后一个就麻烦了,她掀开白单子,四个学生一起叫了一声,有的还想跑。
夏春看着他们,谁都不动了。
“这个还算可以的。”
这是一个女人,脸上被砍烂了,看来是因为感情后,照片挂到墙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三十多岁,气质也不错。
“你过来,抱死者抱到化妆床上。”
夏春冲一个男生说,那个男生站在那儿不动。
“我说你呢?”
“我做不了,我恶心。”
这个男生就冲出去吐了。
“你们谁抱?”
他们谁都不动。
“也行,你们慢慢的熟悉吧!”
夏春抱着死者放到化妆床上,就开始操作,缝线,这个需要耐心,密缝,要三层,跟外科手术老都差不多了。
两个小时后,才完事。三个学生看着,心里都佩服,和照下的人是一样的。
他们出来,童雪已经开始搬自己的东西了。
另一个学生不见了,夏春给馆长打电话。
“这个学生不学了,正常。”
夏春摇头,是不是自己让他们接触得太快了?师傅当初就是慢慢的让她来的。
“我们搬家,后面的那个二楼。”
夏春上二楼,选了西面里面的两间,这里面是空的,东西搬进来,打扫,忙到下午两点。
“我请你们吃饭。”
夏春拉着他们去了海圣楼。
进包间,宗明进来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喝酒的时候,一个学生问。
“夏老师,你的眼睛怎么了?”
“以后叫师傅,这在儿没有老师这说,我的眼睛生下来就这样。”
夏春不想解释太多。
“你们能坚持下来不?”
三个学生都低头。
“其实,没什么,以后习惯就好了,死者化妆师,是终结这个人的美丽的人生,是一个伟大的职业……”
夏春自己说完了,自己都笑起来,自己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当初师傅就是这样说的,她是觉得多么的可笑,美丽的人生,伟大的职业,有点可笑。
吃过饭后,三个学生走了,夏春去臧斌斌那儿。
“你们搬到后楼去了?”
“嗯。”
“后楼西面有一个房间,和东面有一个房间,不要进去,门上锁着黑锁,那是特意在锁定做的,叫锁阴锁,那两个房间,里面就是床,卧室,没有其它东西,那是古代的大臣死在了里面,这样的人死后,阴魂是终年不散的。”
“这楼?”
“这楼原来就是,一直没动,两层楼,可以看出来,它很老了,但是很结实,放心,不去那两个房间就没有事了。”
夏春想,难怪那栋楼,一直就是老阎头一个人在那儿。
对于这件事,夏春白老头还是有意见的,也许他是不知道,想想,也没有什么。
“春儿,我妈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
“我回去做工作,这个要慢点。”
“没事,别太着急了,好好的说。”
夏春回家,晚上吃饭的时候,提到了这事。
“左强也来了,可惜,这就是人的命,你任走了,我们也不好再强求了,只是臧斌斌这个人我们见一下,看看怎么样,不行我们还是不会同意的。”
夏春没有想到,他们转变了。
第二天,她和臧斌斌说了,他挺高兴的。
“那就今天晚上,我下午回去准备一下。”
“嗯。”
夏春就打电话,告诉了家里。
那个学生真的跑了,再也没有来。三个学生跟着她进了化妆室。
刚化妆,童雪就进来了,晃来晃去的。
“你别在这儿晃,出去?”
“我是想出去了,可是我那边的活儿,我干不了。”
“那不是我的事,你找馆长去。”
“师姐。”
“别叫我师姐,我这眼睛要不是你,能会混眼吗?你还真的就想害死我,我看你是太狠了,滚蛋。”
夏春是真的火了。童雪跑了,真的找馆长去了。
白老头找门越,门越根本就不管,白老头进来了。
“夏师傅,这事你看?”
“她总这样也不行,我们都有自己的活儿,她轮到了,那没办法。”
“夏师傅,我个人求你。”
“那行,可是我把这话说前面,就这一次。”
“我会做调整的,你看这样行不,以后你不用干活,有难度的活你来干,她和门越干那些活儿。”
“可以,只是问问他们两个。”
“不用,你同意就行了,没本事,就得多干活儿。”
馆长走了,夏春忙完自己的活儿,带着一个学生进了童雪的化妆室,她竟然坐在那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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