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臧斌斌开车去了满县。他把车停在后山,然后上山,这条山路是舜翠灵说的那条山道,估计有几年没有走了,隐约的人看到蒿草下的山路。
臧斌斌找着绿线,没有看到,他就不往上走了,蹲在那儿,用左手的眼睛看着舜翠灵的阴魂,可是没有看到,他坐在那儿等。
一到快到天黑了,绿线一下就出现了,臧斌斌就跟着绿线走。
半个小时才到了一块山地,一个凹地,这个窥师是真会找地方,这里地方是相当的不错。
凹地处,有上百的坟,看得吓人,大小不一,样式不同,但是都十分的讲究,摆台,坟栏,种着各种树,恐怕这有几代人了。
绿线消失了,舜翠灵说。
“一会儿走杂线,不要乱走,到那个最大的墓前。”
臧斌斌紧张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多大的祖坟,那个最大的坟在顶头,有两间房子那么大,圆顶形状的,石碑也是非常的高大,上面刻着红色的满字。
血红,杂线出现了,各种颜色的,那是化妆用的各种线,系在一起的。
臧斌斌慢慢的往前走,走到大墓那儿,借着月光看,比想像的要大得多。
一个大大的摆台,上面竟然放着一个小棺,半米不到。半红半黑的,看着就瘆人。
“怎么做?”
“你倒着靠近红黑棺,拿走。”
臧斌斌就害怕,可是没办法,他背着靠近红黑棺搬起来,还挺得的。
一直到山下。
“你带回去,放到那个半的骨灰盒里,窥师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到时候她就会来找你,一直到梦曼把头骨粉吃掉后,你再还给她。”
臧斌斌把红黑棺带回去,放到半米的骨灰盒里,竟然正好正好的。他都觉得奇怪。
臧斌斌要走的时候,舜翠灵说。
“你们最好在这儿住,这儿也是你们的家了,梦曼在这儿养阴气,有利,我这一个月不能再阴接了,这一次就损阴过半了。”
第二天,臧斌斌他们就搬过来了,老房子养人,住着就感觉到非常的舒服。
璩梦曼也喜欢这里。
一直到春天,小草出来,窥师才出现,没有想到,她这么久才过来。
窥师坐在院子里,不进屋。
“你们这么做就不对了,我帮你们办事,答应我的条件。”
“可是这个条件不可能,你有玩过了。”
臧斌斌说。
“好,在那个小棺还我,我只拿走一根草,算是你的条件。”
“这不可能,等一年之后吧!”
“我知道是拿不走了,今天我只能带走一根草了。”
窥师拿着一根草走了,这到是奇怪了。
夏春也冒冷汗了,这老太太蚕多岁了,要是变成二十多岁,那得什么样子呀?
夏春打了一个哆嗦。
这事就这样的挺着,也许就会过去了。
门越一直等着她看画,她回家把画儿也拿来了。
还差三幅画儿,挂在那儿,她还是看不出来。
璩梦曼看了一眼说。
“杂线,乱七八糟的线,各种颜色的。”
夏春看了她一眼。
“其它的两幅呢?”
“没到时候,我也看不出来,我饿了。”
璩梦曼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说。
夏春过一会儿,真的看出来了,乱七八糟的杂色线,想找出头来,都难。
夏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做饭,臧斌斌进来了。
“童雪可能又惹事了。”
臧斌斌小声说。
“什么事?”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馆长在那儿骂,大概是骂童雪,我没进去。”
“看到童雪没有?”
“没有。”
夏春犹豫着,想想,不再想帮着童雪了。
许萱进来了,一起吃饭。
“师傅,我不得不说,童雪去小楼了,说是惹毛了周清的阴聚,阴气四散,一到天黑,黑色的阴气就在火葬场院子里,飘来飘去的,弄得看门的老头都跑了。”
“童雪呢?”
“看事不好,也跑了,找不到人,馆长都把玻璃给砸了。”
夏春摇摇头。对于童雪,这真是没招了,一天就是惹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想干什么,这点她是没有想明白。
夏春第二天上班,馆长就来她的办公室了。
“夏馆长,你的师妹可真要命了,现在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人心惶惶的,阴气弥漫着整个火葬场。”
“她人呢?”
“找不到,电话也关机了,看来知道自己惹大祸了。”
“怎么办?”
“那周清的阴聚谁敢惹?现在释放出来了,那就要命了,得想办法安抚回去,不然就要有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夏春紧锁着眉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进了门越的化妆室。
“这事你有办法吗?”
“没办法,就童雪胆子大,没被弄死里就不错了,我看她还是别在这儿干了,迟早惹出天大的祸事来。”
“可是现在怎么办?”
“自保,没别的办法,能不在这儿呆着,就不呆着。”
“你真的没办法?”
“百年阴聚,就是你师傅活着也没招。”
夏春出来,知道这里童雪是惹大祸了。
臧斌斌中午来了。
“走,回家。”
“你先回去,我得在这儿和馆长商理一下解决的办法。”
“没办法,你要是真在这儿,就小心点,这不是强出头的事儿。”
“我会小心的。”
臧斌斌走了,她去馆长的办公室。
“行了,走吧,我也马上走。”
夏春摇摇头,上车开车就回了去了。
夏春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来。
晚上接璩梦曼回来,她坐在那儿不说话。
“姐,你今天不高兴?”
“没事。”
璩梦曼似乎看出来了什么。
臧斌斌坐在那儿看电视,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在发呆。
夏春半夜睡不着到院子里坐着,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竟然看到了骨针,她一哆嗦。
她把骨针再次放到小盒子里,也许窥师给送回来了,不敢再惹这事,那个小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夏春挺好奇的,可是臧斌斌说,师傅说了,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打开,千万。
夏春就觉得挺奇怪的。
夏春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头从院墙露出来,把夏春吓得尖叫一声,臧斌斌就冲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头。”
臧斌斌就冲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回来看了夏春一眼说。
“没事。”
夏春一夜没睡好,那个头竟然是半个的,夏春没说,绝对不是某一个人的头,这真是奇怪了,自己又招惹到什么了。
夏春进火葬场,去了馆长办公室,馆长的脸黑青色的,看样子是没睡好。
“夏馆长,下午有一个妆,你得化,是一个县长,你得去满县的那个火葬场去。”
“必须得去吗?”
“我个人求你,是我的一个朋友,挺惨的,被人扔到了机械里搅了,就是一堆肉了。”
夏春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夏春给臧斌斌打电话,告诉她,就让许萱跟着去。
到了满县的火葬场,那里有不少的人。
找到馆长,馆长带着见了县长的家属,他们当时就给拿了两包钱,一人一包。
夏春让许萱收着,进了停尸厅。
门关上后,夏春说。
“碎尸,基本上没形状了,得要四五个小时,你也做,一定要学会了。”
“嗯。”
“注意,别害怕。”
单子掀起来,夏春都哆嗦了一下,就一团肉了,许萱一下捂住嘴,跑到墙角去了,呕起来。
夏春坐到椅子上抽烟,一会儿,许萱含着眼泪过来了。
“师傅,我没事了。”
“看看照片。”
墙上按着照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面善,红光满面的,眼睛有一股锐气。
十分钟后,夏春站起来。
“胶体,大块的,揉出来,出身形,一米七八高,中胖。”
许萱拿出胶体揉胶,揉着,夏春就把假皮拿出来,做割块,非常的细。
突然,有人敲门,夏春就烦这点,事先都跟家属说完了,不要进来。
“谁?”
“师傅,送点吃的和水。”
“对不起,这个时候不能开门,你们也别进来。”
夏春的声音很冷,甚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许萱停下了,愣愣的看着她。
“干活。”
许萱说。
“你的声音好冷。”
“你现在也爱说话了?”
“嗯。”
许萱笑了一下。
夏春摇了摇头,这丫头很稳,一笑特好看。
胶体揉了两个小时,夏春就上手了,速度特快,几分钟,整个形体就出来了,又做了几下后说。
“把裤子给穿上,重点就是做脸,人活一张脸,这说得可真对。”
“师傅……”
“穿反了。”
夏春打了许萱的手一下。
“对不起。”
“如果我不你给穿反了,我告诉你,这半个你都不会消停的,什么事都会反着来。”
“不至于吧?”
“你是没试着,就是我们平进,谁家死人了,你帮着抬了,都要倒霉三年。”
“这到是。”
衣服也穿上了,然后做脸。
“你来,看照片,做细胶,表情,主要是表情,神似,面似,手劲中,别硬别软,那样都会体现出来了,这个男人没有愣角,不能硬,也不是那么软。”
夏春看着。
“劲儿大了,细胶揉劲儿大了,就泛青色,软了泛桃红色,中劲儿泛蓝色。”
“我没看出来呀?”
“看不出来就揉。”
夏春坐在那儿抽烟,看着许萱。
“师傅,我的手要断了。”
“不是没断呢吗?”
“恨心的师傅。”
许萱看了一眼师傅,不高兴。
一个小时后,许萱突然说。
“师傅,我看出来了。”
“那就做。”
弄形的时候,总是不对。
“十个指头使的劲儿不一样,凹的劲儿大点,凸的就轻点,脸是不平的,十个指头的劲也是不一样的。”
许萱不得不重换细胶来揉,这个细胶揉出来,上脸后,就几分钟,就会变硬。
一块细胶就得几百块钱。
夏春看着,第二次,她就手把手的教着,许萱感觉很好,一下就能感觉到夏春手的力度。
拉皮也是许萱做的,速度慢,但是夏春看着,知道,把徒弟教会了,自己以后就不那么累了,另一个就是让许萱将来独挡一面。
这个活儿一直干到了下半夜一点多。
“师傅我太慢了。”
“不过很成功,叫家属进来,把黑线解掉,拿回去,放到化妆室的一个盒子里,另放,自己记住了。”
许萱看了夏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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