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伟同时被中年人举动吓了一跳,只有夏天还算淡定,似乎很了解中年人的样子。
这中年人什么意思啊?竟然把我当成了妖孽!
中年人的嚎叫不仅惊到了我,周围人群都被他给吓了一跳,纷纷向我这边投来惊疑的目光,旋即,哄然大笑。
顿时,我的老脸一片火辣辣的感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我惊愕的站在原地不动,李伟拉扯着中年人高高举起的双手说道:“庞大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哥们怎么可能是妖孽呢,先把家伙收起来再说。”
而这个庞大师好像也感到了他的举动有些不妥,尴尬的笑了两声,说了声抱歉就进了出租车里。
由于刚刚闹了场误会,出租车行进的路程上我们四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李伟将我们几人带到了沈阳市非常著名的一家星级酒店,这小子平时很抠门,估计是那位庞大师身份显赫,他才将之带到这里来招待。
我们到包房刚一坐下,就听李伟对庞大师说道:“庞大师不用客气,随便点,他请客。”他伸手指向我。
坑爹啊,你家来亲戚让老子请哪门子的客啊!
我刚想开口,就听李伟接着说道:“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萧健。”
庞大师抿了口杯中的茶水,缓缓放下,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我已经看出了他身上的异常。”
我听的更懵了,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李伟见我发懵,拿起筷子打了我一下:“还不赶紧把你的情况跟庞大师说说,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我勒个去,及时雨啊!
趁着饭菜还没上来之际,我将这几天的遭遇详细的跟庞大师介绍了一番,从隔壁小幽搬来,直到昨天老何被绑架说的一字不漏,只听得庞大师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闭目沉思,最后猛的一拍饭桌,大笑道:“你小子唬我呢吧,想我庞士元入行十余载,鬼怪也见过不少,但还从未听说如此离奇之事。”说完,他拂了拂袖子就要走人。
我哪能让他走啊,一把拉住他,然后脱掉上衣,指着自己身上的红色斑纹对他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你看这身红斑,像是在骗你吗?”
夏天在一旁附和道:“师傅,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要不你就帮他一把吧。”
这时我才知道夏天原来是庞大师的徒弟,而庞大师本命叫做庞士元。
庞士元?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有些耳熟。
一旁的李伟也跟着说道:“庞大师,我这兄弟的人品我敢保证,虽然他长得很欠扁,但是从来不说谎话。”
他的前半句说的还很中听,后半句就变了味道,要是换做平时,我早已发飙,但现在我哪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些。
经过李伟和夏天相劝,庞士元终于坐了下来。
他对我说:“你所说的事情太让人费解,如果当真属实的话,那你这一身红斑,应该属于尸斑的一种。”
庞士元语不惊人死不休,尸斑俩字差点将我吓尿,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就长了尸斑呢?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吼道:“你他妈才长尸斑呢,你全家都长尸斑。”
估计他是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双手放在胸前,摆出一副要投降的姿势,吞吞吐吐的说道:“别…别…别这样小兄弟,你要相…相信我,我可是很有道行的。”
道行你麻痹,很有道行还说我长尸斑!
李伟和夏天赶紧过来将我拉开,李伟指了指我说道:“看你那熊样,就算真的是尸斑又能怎样,实话告诉你,庞大师这次就是来替别人清理不干净的东西的,你身上的尸斑…红斑也一定能搞定。”
李伟的话让我冷静的许多,要是这个庞士元真有那份能耐,真是电影演的那种捉鬼大师的话,没准还真能帮上我。
想到这里,我平息了下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庞大师,你真的能看见那些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吗?”
“那当然。”庞士元整理了下衣领,拿出怀中的黄铜古镜,自信满满的说道:“看见这宝贝了吗,它能将各种妖魔鬼怪照的魂飞魄散。”
神器啊,太牛逼了,看来这庞大师是真有道行,治好我这一身红斑有戏啊!
我追问道:“那到底要怎么做?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先去跟我见识见识,然后你再做决定。”说话的不是庞士元,而是他的徒弟夏天。
“必须去啊!”我好奇的问他:“吃完饭就去不行吗?”
夏天鄙视了我一眼,说道:“你傻啊,哪有大白天抓鬼的。”
吃晚饭,我和李伟出了酒店,我本想叫他跟我一起去,可这货胆子太小,死活不去。
这一顿饭足足花了一个月的工资钱,令我一阵肉疼,但想想今晚就要和庞士元去行动,狠狠一咬牙,值了!
住在酒店宾馆中的庞士元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铜镜,叹了口气。
夏天有些纳闷,这种情况在他的师傅身上可是很少出现,于是,他张口问道:“师傅,给我表哥个面子吧,这个活儿虽然不赚钱,但萧健不也说了吗,我们这几天的食宿费他出了。”
庞士元将黄铜古镜揣进怀中,瞪了夏天一眼,怒喝道:“你懂什么,我可不是担心钱。”
“那您担心什么呢?”
“如果那小子说的都是实情的话,那这单生意可有麻烦了,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也没有回家,找了家网吧,打了一下午游戏,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来到酒店,找到庞士元。
他和夏天已准备多时,整装待发,只等候我的到来。
我们打车来到城郊的一栋私人别墅里,我问夏天:“来这里帮我治病?”
夏天一边将他行李袋中的装备往出拿,一边对我说道:“当然不是,帮你治病得等我们搞定这单生意之后的。”
晕死,原来我过来就是个打酱油的!
这是一个大户人家,主人叫孙国才,是个超级有钱人,搞房地产开发的,他家大门口,光是豪车就停了四五辆。
孙国才早年时期事业并不如意,后来转行做起了房地产生意,身价突飞猛涨,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亿的身价。
上个月征收城南的一块地皮时,与原住户在拆迁款上没能达成一致,说白了,那户居民就是个钉子户,后来孙国才的秘书帮他想了个所有房地产开发商都喜欢用到的恶劣办法。
强拆!
孙国才财大气粗,雇了几个地痞流氓去吓唬那家人,表面说是想买这套房子,且必须得卖,往他家扔了一大堆蛇虫鼠蚁,并警告说如果不卖的话就要弄死他们的儿子,叫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户人家里住着的是对年过六旬的老两口,他们二老并不缺钱,但是他们有个不成器的儿子,游手好闲,将近四十岁了还没娶媳妇,一听说房子要拆迁,于是,就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惊吓过度的老两口最终同意拆迁,可没想到过了没有两天,那老头死了!
老太太执意认为老头子一定是被吓死的,于是,穿了一身大红衣服上吊自杀,说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那几个流氓。
最终,那几个流氓尽皆死于意外,死因不明。
这下可把孙国才吓坏了,挖门盗洞托关系,最终找到了家在上海的庞士元大师,许下重金来帮忙捉拿鬼怪。
此时此刻,这栋偌大的别墅里面贴到处都贴满了道符,纯金打造的佛像随处可见。
有钱人避个邪都如此铺张浪费。
由此可见,这个孙国才已经怕死到了极点。
庞士元跟孙国才寒暄了两句之后,就叫他回去卧室,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要出来,谨守房门,只留下孙国才的一缕头发。
他将头发用黄纸抱住,然后叫夏天将房间里的道符佛像全部收掉,换上了他们带过来的法器。
就这样,我们静静的等到了半夜十二点。
我一声也不敢出,虽然有庞士元这个大师在,但也无法抑制住我内心的惶恐。
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不仅是我,连庞士元和夏天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这鬼动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过一会才发现,原来是孙国才家里的老式吊钟打摆发出的声音,我不禁朝庞士元靠拢过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见状,庞士元搓起手中被他包有孙国才头发的那团黄纸,一缕淡淡的火苗随之升起,他将燃烧中的头发扔进身前的香炉碗内,桃木剑胸前一横,口中念起一连串咒语。
这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接着又熄灭,两者不断交替,且频率越来越快。
突然间,房间里那台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毫无预兆的着了,只是屏幕上没有出现任何节目,一片白色的雪花点。
念叨咒语的庞士元一睁眼,我看到那台电视机上出现了一颗人头,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太,她的脑袋上面一排排青筋差点凸出脸皮,皱巴巴的嘴角咧向两边,露出两颗尖锐的长牙,长牙中间,一条血红色舌头伸出老长,不断舔着她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
突然,那条舌头竟然伸出了电视机,直奔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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