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骨杖
五叔的一个同学寄来的一封书信,这封信所讲述的这个岛屿是一个在东南亚的小岛。信中这样写道:
这个地方叫流岛,这个岛究竟属于哪个国家的领土不得而知,总面积十六平方公里,形状还比较周正,(如果大家不能想象岛有多大,不妨可以这样想:纵横八里的一个方形的土地)。
岛内散落地住着几个土著部落,他们语言习俗各不相同。这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是很诡异的一件事情,因为对于一个在陕西关中生活了三十几年的人来说,这样近的距离操持不同的语言实在是不可思议。在关中地区,从甘肃宁夏黄河流域一直到山西运城绵延近一千公里的土地上,大家的方言和习俗都是非常相近的,所以对于这个岛上居民的语言差异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也是正常的。
带着谨慎虔诚,我们穿过了一片茂密的热带丛林,在丛林的深处,找到了传说中的这个叫做亚罗的原始部落。部落里面的人一律裸着上身,下身则用一些当地生产的葛藤编织成遮羞布遮挡私处。部落首领是众多皮肤黝黑的人中比较白的一个,可见他是很少出现在烈日之下的。他头上并没有印第安人那样的饰物,而且除了手中的一根用人的腿骨做成的手杖之外,没有别的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们一行四人来参访这个部落是为了一个非常古老的法术。那个法术是如此的神秘,而且伴随这个古老的部落这么长时间,本身就令我们很好奇,以至于刚刚见到这个施法者(部落首领)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这个法术的巨大魔力。
我们四个人中,有一个是语言天才,他能通晓这一代几乎所有部落的语言,包括这个岛上的四种语言,让他给我们当翻译实在是太合适了,另外一个是来自美国的科考人员,而另外一个则是本部落的部落成员,因为乘船出海,接触了文明社会,便在外工作,但是经常回到部落里看看,这次机缘巧合,我们乘坐同一艘船过来,他成了我们这个小考察队的成员之一,一路上为我们讲述一些部落的禁忌和简单的问候语,所以我们能在这里受到欢迎至少不会受到敌视,多亏了这个小子。
岛上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刚刚下过雨,一会儿又开始炎热起来。部落的一个成员在将窝棚里的水用一个瓦罐往出舀的时候,不小心被一条毒蛇咬伤了。他赶紧捂着伤口来到部落首领的豪华“窝棚”里,这个首领在给他的伤口涂抹了一些自治的药物之后,用那把从来不离手的骨杖点了点他的伤口,那人马上就不疼了,随后向首领行礼,出去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能活蹦乱跳了。这实在是很神奇的事情,这个骨杖里面究竟有什么呢?能让一个被剧毒蛇咬伤的人立即恢复行动?
事实上,我在前面所说的咒语跟这个手杖有着很紧密的联系。在船上,那个部落成员告诉我们,这个岛上的人都信奉这个手杖的魔力,这是毋庸置疑的。千百年来,这个骨杖无论拿在哪一任部落酋长的手里,都能发挥巨大的魔力。它甚至可以作为审判的工具,只要某人在说谎,用骨杖指一下他的嘴巴,他就能立即说出实话来,某人犯了死罪,根本不需要执行死刑,只要用骨杖指一下,不出十二个小时,这个人当世毙命,从来没有过人能躲过它的审判。
当时在座的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不过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一些神奇的东南亚部落还保留着原始的巫术,这是事实,但是究竟有没有用,我们必须亲眼见到之后才知道。
但是这样的机会很快有了,因为当天下午,他们两个部落的人要打仗,当然这种所谓的战争属于很原始的那种战争,一群人用棒子和骨叉之类的原始武器互相攻击,还不如香港那些古惑仔的武器先进呢。但是既然是战争,其破坏力也是惊人的,甚至有时候,一个部落上百号人就会在这样的战争中毁灭,他们积蓄了相当长时间的财富和食物都会被战胜的一方以战利品的形式强行拿走。所以说这样的战争对于人类的打击,对于物质的消耗也是毁灭性的。
当天下午,我们被安排在比较安全的大树上面,我们同船的那个家伙尽管受到了现代文明的熏陶,但是在这里突然之间就还原了他部落成员的本色,他拿着我的工兵铲,冲向敌阵。这种东西在这里非常少见,成为整个战斗中最亮点的武器。这把工兵铲被那小子使唤地风生水起,一举唤起了其他人的士气,所以亚罗部落尽管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将对方部落的人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亚罗部落的人口在这个岛上比较少,所以在历次的战争中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儿,这次由于有了工兵铲这样先进的“武器”,终于第一次打败了这个岛上最强的部落。仅抓获的俘虏就有几十个人。这一下,我们几个简直成了神一样的人,一把工兵铲让整个战争的格局得以扭转,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很多俘虏都被抓上来了,他们要么被绑着石头扔到海里,要么被吊起来,等着鸟类来啄食。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原来是亚罗部落的一名成员,在一次战争中被俘虏,后来成为对方的奴隶,甚至帮对方打仗。这样的人是一定要处死的。
他们处死人的方法很简单,部落首领拿着骨杖对着要死刑犯的头一分钟,然后就将他放掉,任他自由走动,但是通常情况下,太阳落山之前,这个死刑犯就会死亡。我们见证了这个人死亡的整个过程。那个人在被骨杖点过之后,开始变得空前的恐惧,大难临头一般,不过确实是大难临头,根据这个咒语的一般规律,他将在日落前死去。他不说话,眼光呆滞,死死地盯着太阳。他呼吸急促,好像全身很难受。然后整个人开始慢慢虚弱,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最后的死亡时间正好在日落的时候!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魔法这种事情吗?任,我知道你是做阴阳生的,但是我说一句或许你并不爱听的话,我对于这些鬼神和魔法之类的东西从来不信,我向来都是这样。但是这一次,我不得不相信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那个人死了,真的死了,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就死掉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据向导说,这个岛上所有的部落都有这样一把骨杖,每个部落首领都能控制自己部落人员的生死。骨杖的法力仅限于本部落的人,对外人是不产生任何作用的,因此,在那个美国人提出要试一下这个骨杖的神奇法力的时候,遭到了部落首领的拒绝。
我们甚至怀疑这骨杖里面有一种特殊的药粉,当一个人被骨杖指到的时候,会吸入少量的这种药粉,最终导致中毒死亡。因为这个首领曾经将骨杖指向一只火鸡,这只火鸡很快就死掉了,不久吃了这只火鸡尸体的几只野狗的也死亡了。但是我们的这种怀疑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部落里的一个人因为犯了偷窃罪要接受首领魔杖的处罚,这首领拿着魔杖在很远的距离对着那个人的双手点了一下,当天晚上,那个可怜的土著人就不能动了,成了残废人。第二天早上,那个人的手甚至出现了浮肿现象。即使在美国人对他进行了悉心的治疗之后,仍然没有消除的迹象。
任,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很想拿到那把骨杖认真研究一下,但是那个首领天天拿着它根本不离身,我们基本上没有任何机会。你知道,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所以我决定趁着晚上将那把骨杖偷走,这样一来,我们也许就有机会把它的秘密彻底揭开了。
机会终于来了。在他们又一次打败强大部落的进攻之后,亚罗部落在晚间进行了疯狂的派对,他们以椰子酒作为饮料喝得酩酊大醉,即使连部落首领也不例外。当然,在这样绝好的机会来临之前,我们是不能喝酒的。我们三个人在众人都喝醉躺下之后,悄悄地摸到了首领的窝棚里面。这里面躺着四个女人,最高处就是这个部落首领下榻的地方。岛上的风很大,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掩护,我们留下两个人在外面望风,我独自进入首领的窝棚将骨杖偷回来,事情似乎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当我拿到那个骨杖的时候,所有人都醒了,这样,我们就都被抓住了。等待着我们的将是来自这个原始部落的审判。
在我们被葛藤绑在粗壮的椰子树上的时候,我旁边的那个美国人提出抗议,他说这种神判根本不适用于我们这些外来的文明人,要求他们立即停止这种行为,否则将会受到上帝的诅咒。这个抗议是很可笑的,就连一同被押的那个翻译也懒得将这个义正严辞的抗议表达给部落的人。那个跟我们一起的部落成员,开始频繁地活跃在首领和年长者之间,我知道,他在努力地替我们说情,希望部落的人可以放过我们。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部落首领已经打算把我们杀死了。当然,我们不会像他们的成员那样享受骨杖下死亡这样的崇高礼遇,他处理我们当然是越快越好,迎接我们的竟是残酷的火刑。
我们当然害怕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尽管我们同船的那个小伙子仍然在不断地努力,但是我们的脚下已经堆满了那些易燃的灌木。火把被点燃了,紧接着就是我们了。那个翻译已经吓得面如土灰,而美国人则开始祷告,祈求上帝宽恕这些无知的人类。我没有信仰,只能希望***他老人家能泉下有知,保佑我这个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摆脱这个灾难。
就在土著人手里的火把即将点燃我们面前的灌木的时候,周围突然亮起了众多的火把,紧接着,一群一群的土著人站出来了,他们看见亚罗部落的人就直接杀死!原来是其他部落的人来偷袭亚罗部落,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总算摆脱了目前的可怕境况。但是仍然有危险,一个部落成员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不知所措,竟然失手将火把扔到了美国人面前的灌木里面,一时间火势窜上来了,眼看就要烧到美国人了,我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我并不相信上帝,因为上帝确实不如***靠得住!
美国人火烧眉毛的时候,一个人从混乱中窜出来,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们同船的部落成员。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很快脱离了险境。于是我们一人一把工兵铲开始投入战斗。在投入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斗之前我们确实考虑过应该帮哪边,后来在权衡之下还是帮亚罗部落吧,因为一个新的部落还要重新去熟悉,是敌是友很难预测,亚罗部落毕竟比较熟悉了,我们在打退其他部落的进攻之后,也许会柳暗花明。
也许我们太乐观了,这场偷袭实在是太厉害了,部落里的人口几乎损失一半,部落首领都被打得失踪了,其余的人都被打散了。但是好在我们四个人还在,我们拿着工兵铲这种在流岛上所向披靡的武器,打退了敌人数次的进攻,最后,在我们的坚持追击下,将敌人的首领抓获了。
可是,亚罗部落的首领已经失踪了,我们的勇猛似乎没有了观众,这样也好,至少昨晚那个盗窃案的受害人回来之前,我们是安全的。即使他回来之后,以我们的勇猛,也应该是安全的,当然我们不会像他对待我们一样对待这个部落的首领。我们释放了他,美国人帮他包扎了伤口,那个部落首领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他们的族人看到我们手中的工兵铲,一个个吓得不敢正视我们。
我们正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个被我们释放的部落首领又回来了,通过翻译我们知道,这个部落首领的骨杖在战斗中被打坏了,他想要一把工兵铲作为他的权杖。我们很吃惊地望着他,他以为我们不允许,唯唯诺诺地表示:如果不行就算了,请原谅他的莽撞。我们告诉他,并没有不允许,只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工具能否在他们部落成为权杖的法官,我们表示怀疑。这个首领说:“没有关系的,阁下。权杖并不一定非要有个东西拿在手里才可以。我现在用手指也可以审判,重要的是谁在使用咒语。”
我们顿时明白了,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最神奇的东西是那个骨杖,其实是那个咒语!咒语才能真正令魔法起效。按照那个首领的说法,这个权杖其实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而已,有没有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亡的命令或者咒语必须有首领或者酋长发出,只要达到这个条件,这个咒语就能起效!
我们将工兵铲给了这个首领,但是要求他说出咒语,但是他拒绝了:“这个古老的咒语是每个部落的首领口口相传的,不可能告诉其他人的,即使是本部落的人,如果他当不了首领,也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请原谅。”我们很失望,眼看就要揭开谜底了,却又遭遇了曲折。说道咒语,美国人热情地向我请教:“李,你刚才在被烧死之前念的那段咒语好像就很灵验,能教给我吗?”我告诉他:“这是我们中国人特有的咒语,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外国人使用它会有效果。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美国人很高兴,他热情洋溢地跟我学着饶舌的那句语录:“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待终于学会之后,他很开心地念了三遍,然后耸耸肩:“李,但愿你的咒语能够救我于危难。”“我想会的,因为你很认真!”
当亚罗部落的人重新集合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发现首领已经失踪了。我们同船的那个文明的部落成员——巴赫(原谅我现在才想起他的名字)立即组织人去寻找,可是找回来之后,首领已经死了。亚罗部落没有首领,这对于这个部落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但是他们显然早就有经验应付这种状况了,在大概一半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重新选出了自己的首领——巴赫。
巴赫能够当选这在意料之中,我们除了向他表示祝贺之外,每人还送了他一件礼物。美国人把自己的十字架送给了他,翻译送出了一个很漂亮的俄罗斯打火机,而我则被巴赫要求把刚才告诉美国人的那句咒语教给他,因为首领突然死亡,这个咒语也就失传了,所以只好用这个了。我们都大吃一惊,这个咒语也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而且我说的这个完全是另外一个地方的语言。
巴赫笑道:“没关系的,只要是首领的审判,即使没有咒语也能够实现。但是还是有咒语比较好,因为这牵扯到部落政治这个复杂的问题,没有咒语就不成体统了。”美国人笑道:“我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魔法,所谓的审判部落里的人,其实是一种极为强烈的心理暗示而已。也许在几百年前,这个部落的一个首领偶然在说出要某人死的话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这个人竟然真的就死掉了,于是这个部落的人开始迷信首领的话就代表了神灵的话,只要首领不想让活下来的人就一定活不过太阳落山,于是针对首领的心理暗示就有了一种盲从。这就是这种奇怪魔法的起源,当然,这第一为首领也许知道这种事件只是一种巧合,或者他并不知道,和其他部落成员一样认为自己有了剥夺人生存权的至高无上的法力。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随着因为这种心理暗示而死亡的成员越来越多,很少有人会怀疑这种法力了。”
他的解释不无道理,但是,那个被骨杖指了之后就死亡的火鸡是怎么回事呢?巴赫说话了:“火鸡是被毒蛇咬死的。也就是山姆大叔说的,机缘巧合的状况被你们遇到了。”我终于教会了巴赫这个新任的部落首领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句“咒语”,而且在他挥舞着手中的工兵铲对着部落成员颐指气使的时候,我心里不禁暗笑。在我们临走之前,巴赫惩罚了一个虐待母亲的部落成员,当时他拿着工兵铲刚刚对准那个人,那小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他当然见识过工兵铲在战争中的威力,等着巴赫大喊一声“一切发动派都是纸老虎”的时候,这个胆小却对母亲极为粗鲁的小子已经气绝身亡了。目睹惨状,我已经无话可说,而我内心深处有一处神经,分明在哈哈大笑,特别是当巴赫念叨这句***语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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