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接连不断的有什么东西从空中落了下来,落在了那一群狼人的队伍里,但是天色太黑,远处又没有光亮,所以这边的村民们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啧啧啧!
这才多久,就长这么大了!
六子的夜视能力比那些村民自然要好太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从空中落下来的东西提醒有多大。
这是六子从昆仑七曲里面带出来的沙蛛,本来只有巴掌大小的,在六子的九曲扇世界里呆了这么久,最大的居然已经有了四五米长,普通的狼人也就有两米多一点的身材,和那个沙蛛比起来,简直没有威胁。
沙蛛在九曲扇世界里基本上没有天敌,真正可以威胁道沙蛛的那些妖兽根本都懒得看它们一眼,所以他们的体型几乎是在疯长。
这一落下来,沙蛛就发现了身边无数美食,简直就是脱了缰的野马,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四肢,轻轻松松地猎捕着周围的狼人。
那个狼人首领见自己后方着火,顿时顾不上六子了,转身就冲了过去。
狼人们痛苦的嚎叫声接连不断,那些村民们光听着这些嚎叫就觉得瘆的慌,个个都用一种无比恐惧的眼神在看着六子,好像这个男人挥手之间就可以把他们顷刻间覆灭一样。
此时的那个神婆少女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让她们如临大敌的狼人居然在六子的手下那么的脆弱不堪。
“我觉得,这个麻烦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但是,这件事上面,你必须对我知无不言。”
六子转过身,冲着那个神婆少女一下。
实际上六子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他不知道自己丢出来的沙蛛到底可以达到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看样子他还是有点低估了饥肠辘辘的沙蛛的破坏力。
“嗷呜!”
那个狼人首领有些愤恨地看了一眼六子,发出一声嚎叫之后,就率先逃了出去。
论战斗,沙蛛铁甲一样的躯壳,锋利的牙齿,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狼人自然不是对手,但是如果要走,沙蛛也是追不上的。
看着狼人们全部负伤逃走,六子便收了所有的沙蛛,被那个神婆少女带到了神婆的那个神庵里。
夜深了,四周都是轻轻地虫鸣,那个神婆少女点燃了屋子里的篝火,瞬间就把整个屋子照得亮堂。
这个屋子不是很大,最中央自然是个火堆,四周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各种各样的药草,还有很多骨头,一些虫子的标本。虽然摆放了很多东西,但是这里却被那个少女收拾得很整齐。
“我叫齐云儿。”
那个少女坐了下来,给六子端过一碗乌黑的汤,往六子面前一递,示意让他喝下去。
六子结果那个汤碗,轻轻一嗅,只觉得那个碗里的东西有些腥臭,也不觉得这个齐云儿会加害于自己,便一口喝了下去。
那黑色的汤药一下去,六子整个人就感觉清爽了不少,只是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陆道压,戏法师传人。”
六子放下了手里的碗,礼貌性地对少女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啪!”
就被舒服在旁边的桌子上的那个狼人忽然动了起来,有些不安分,只是他的眼睛被一块黑色的布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少女瞥头看了一眼那个狼人,转身拿起一块柴禾,丢到了篝火里,这才缓缓道来。
“大概是在两年前,那时候婆婆还没死。村子里一直比较清贫,很多年轻人开始在深山里采药什么的,拿到山外面的镇子里去卖,换一些洋货回来。”
齐云儿顿了顿:“开始的时候,婆婆是很反对的,说那些东西会坏了风水,坏了规矩。后来村子里的人不停,婆婆也没有办法。”
六子安静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在听着。
洋物件六子这些年陆陆续续倒是见过不少,最多的是洋布和洋火。只是六子没有想到,这种深山里的村落,居然还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东西。
“给我们置换洋货的是个别的村的行脚商人,在外面走南闯北的,有不少见识。有一次,那个商人来到村子里,山里有金子,要带我们村的男人们去挖。那些男人们听了之后都很高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齐云儿又顿了顿,看了看六子:“婆婆听到这件事儿之后,很生气,说那个金子是一条神脉,左七右八,交叉镇压底下的邪物。如果动了那个神脉,我们这个周围的几个村子都会遭殃。”
六子见齐云儿又不说了,心里觉得古怪,又不好问什么,只能静静地等着。
齐云儿忽然叹了一口气,好像想起了什么很痛苦的事儿,好久才继续说:“那些男人们当然不会听,当然也有些女人们在旁边煽风点火。男人们就想着给自己的婆娘添置一点金银首饰,想要去挖金子。婆婆百般阻挠,把村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没有用。那些人还是去了。”
“后来,那些男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女人们就急了,以为是出什么事儿,就要去找。村长死活不让她们去。她们就觉得村长肯定知道一点什么,所以就在村长家闹了很久,村长才说,他们挖矿的时候,挖出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男人们都生病了,是瘟疫,怕传染到村子里来,所以就把他们全部都关在了一起。”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知道了实情的女人们就更加不放心了,刚要一起去看望男人们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齐云儿忽然抬起了头,好像在努力地抑制自己的眼泪不要让它流出来一样。
“那天晚上,死了很多人,被他们吃了,村子里到处都是血肉,村长带着人来求婆婆,婆婆无奈之下,用很多药草熬了一锅汤,泼到了那些狼人身上,他们就恢复了神智。婆婆最后把他们带到了村子最下面的洞里,算是安置他们,告诉我们没到月圆之夜,他们就会变成人,那是我们每个月唯一的和他们见面的机会。动了神脉,接下来的灾难我们都躲不掉,我们只能成为那个东西的口腹之食。说完这句话,婆婆就咽气了,把这一切都交给了我。”
齐云儿说完了,便转过身去,偷偷抹了几下眼泪,又转过身来看着六子。
“你,节哀。”
六子挠了挠头,没办法,他实在不太会安慰人,所以也就只能这么说一句了。
“你,具体知不知道他们挖出了什么?那个埋在地底下的东西,你婆婆既然知道是什么,应该就会有关于它的传说吧?”
六子赶紧问。
大山里头的东西,谁也琢磨不准,就好像昆仑七曲,这里头的东西不是简简单单的鬼鬼怪怪,它们更加古老,更加可怕。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听到最多的,就是婆婆说,他们把手挖出来,把手挖出来了,赞巴的左手。”
齐云儿努力地回忆着,努力不错过她记忆中的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字。
“赞巴的左手?赞巴是什么?”
六子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于是接着问。
“我们族人是从关外迁徙过来的,婆婆说我们几百年前过的是游牧的生活,信奉一个叫赞巴的狼神。那个赞巴是狼和人的后代,没到祭祀的节日,我们都要向他进贡贡品。当年为了躲避战乱,我们逃到了这里,也就很少狩猎了,所以这个习俗慢慢地也就取消了。婆婆说赞巴会生气的,后世报必将出现。”
“这样......那赞巴的左手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被分尸了么?”
六子接着问。
齐云儿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赞巴在神明中间的地位不高,因为他是半狼半人的血统,一直遭到唾弃。后来他为了追求力量,沦落成了魔神,曾经杀了很多的人。打那以后,他具体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没有传说也没有记载,他好像就是这么消失了一样。”
六子皱了皱眉头,这里可是南疆,听齐云儿的意思,赞巴是草原的神,就算是魔神,那也不会葬到南疆来啊!
“赞巴,真的存在么?”
齐云儿看六子陷入了深思,有些不解地问。
不存在么?
六子苦苦一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所以他只能说了一句:“也许存在吧,这个狼人的形成,可能和赞巴有关系,那个左手什么的,我还需要去查一下,那一批狼人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们了,恐怕他们会盯上我,所以,你们应该是安全的。”
六子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好了,大概的事儿,我都明白了,你能告诉我,那个挖金矿的地方在哪儿么?那个什么左手被挖出来以后,应该没有人挪动它吧?”
齐云儿摇摇头,表示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是转身指向远处:“往西走,最高的一座山,翻过那座山,你就会看到了,那是巨大的山谷。”
六子点点头,一转身,准备走回村子里,可是他身上忽然泛起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背后一阵阵地发冷。
六子忽然回头,却只看见齐云儿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
不,不是齐云儿。
会不会和那个黑色的汤药有关系?
六子犹豫了一下,张口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齐云儿站在火堆的那边,脸上的表情忽然开始变化,脸上的皮肤皱纹变得越来越深,头上的头发也逐渐花白了起来,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就变成了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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