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算是终于明白了过来,我说:“塞满了尸体脑颅的香面,就是这种藤木,我记得当时搬运尸体虽然警方的人员也有参与,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是周广南和吴建立亲手做的,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身上沾染了这种藤木的气味,甚至是木屑曾经沾到了他们的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孙虎陵说:“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庭钟在失踪的这段时间,身处林子当中却没有受到巨鼠攻击的原因,因为他身上也沾了这样的气味。”
我说:“我记得在搬运罗清的尸体时候,你远远地避开了,所以你是故意的,你已经知道庭钟会失踪,而且他会发生后来的事,因此在第二具一模一样的尸体出现的时候,你依旧避开了这种藤木的气味,只是这一次,庭钟身上也沾染了,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不让他们被巨鼠袭击,不得不说,用这样巧妙的方式来设计下一个案件,的确是我想不到的,而且也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回事。”
孙虎陵却说:“这还不是全部。”
我语气变了变问说:“什么不是全部,你说的是这两具人骨尸香?”
孙虎陵却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还会有第三具人骨尸香会出现,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样的尸体,不单单只是为了设计林子里的这个阴谋,它们的存在,本来就是有其他的用处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孙虎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莫名地一冷,似乎好似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在临近一样,于是追问:“是什么?”
孙虎陵说:“这不是今晚我们要谈论的事情,因为我不谈论还没有发生的事。”
我强压下自己迫切想知道这件事的心理,耐下性子继续刚刚的疑问问他:“关于刚刚的疑问,我忽然开始有一个疑问。”
孙虎陵问:“什么疑问?”
我说:“是关于曼天光的,此前左连和我说他给我这个小木盒子是要告诉我什么,可是现在这个小木盒子却并不像是要告诉我什么,反而是一个阴谋的工具,所以我开始困惑曼天光的死,既然事实是如你所说的那般,那么曼天光为什么死,而且我敢断定,他的死也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小木盒子。”
我这个问题似乎也在孙虎陵的预料之内,他听完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口和我说:“所以,左连在这件事上欺骗了你,他并没有告诉你真相,关于曼天光的死亡,或许应该是你见过最惨烈的一种死法,也是最诡异至极的死法之一,那么要弄出这种让人看了就终生难忘的死亡姿态的人,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如果让你怀疑凶手,你会觉得是谁?”
我看着孙虎陵,他的暗示真的是太明显了,我说:“你是想让我说这个人是左连?”
孙虎陵纠正我说:“不是我想让你说,而是你本来就这样想是不是,只有像左连这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手法来,你觉得是不是呢?”
我惊呼一声:“是左连杀了曼天光,可是……”
孙虎陵接过我的话:“可是他们好像是一对搭档,但是又不像搭档,这种按绝很奇怪,好似他们是一体的,是不可能相互迫害的,你是这样想的是不是?”
我不得不说,孙虎陵对我思维的掌控能力很到位,我在想什么他几乎猜的丝毫不差,我这时候也不逞强,而是点头说:“是。”
孙虎陵说:“曼天光是左连杀的,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我们无法形容的,因为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不可能出现相互谋害的。”
我说:“可是为什么?”
孙虎陵说:“所以是曼天光自己想死,而且是想以那样的方式死去,才拜托了左连,左连只不过是按照曼天光的意愿去做了这件事,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是最明白的,如果连你自己都明白,那么就没有人能明白了。”
孙虎陵说起曼天光的死法时候,让我想起那半具放在茶几上的尸体,至今我还记得当我碰到这半具尸体之后它塌陷成一堆肉泥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给我整个人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有时候我看见猪肉都会莫名地想起这个场景来。
我问:“为什么是我?”
孙虎陵说:“这个问题你是在问自己,而不是问我。”
我于是继续问:“曼天光为什么想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孙虎陵回答我说:“一个人不想继续活着了,就会想死,至于怎样死完全是看他高兴不是?”
孙虎陵的回答看似好像很无厘头,可是又句句在理让我无法反驳,孙虎陵说完则继续说:“不过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他为什么在要死之前见你,说明是想帮你,不过你自己有没有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心里合计,曼天光一共见了我两次,第一次是在我完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给了我那支录音笔,接着引出了801的一连串事情,包括章华雁的尸体和与段明东的关系,第二次则是给了我这个小木盒子,而这两次,我似乎都不大看得透背后的意图,是我真的还没有彻底理解,还是中间缺失了什么可以将其联系起来的锁链?
我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孙虎陵则又开口说道:“我已经替你开了头,说了我认为你想知道的问题,那么你想知道的是什么?”
孙虎陵已经给了我太多的线索,光是刚刚的这些就已经够我消化好一阵了,可是仅仅只有这些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因为这些答案和所有的谜团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我于是问他:“孙遥,孙遥的死究竟是为什么?”
听见我这样问,孙虎陵说:“我以为你在见过吴建立之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又或者他并没有和你表明他的身份?”
我沉沉地说:“正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我才更加起疑,那段时间我可以说是和孙遥生活在一起,他戴着一张脸皮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近距离接触,他的脸上有痘痘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说戴了这种脸皮会让人面色发白毫无表情,而孙遥却是一个十分爱笑的人,所以我不相信吴建立就是孙遥,而我看见的孙遥却是一个截然不认识的陌生人。”
孙虎陵说:“看来吴建立的说辞并没能让你信服,反而让你更加起疑,只是奇怪的事在于,为什么你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却对他如此信任,这不符合逻辑,更不符合你的个性,那么合理的说法只有一个,就是能让你绝对信任的人让你相信吴建立,那么能让你绝对信任的人无非就两个人,一个人是樊振,一个是张子昂,据我所知目前张子昂完全受银先生掌控,不可能和你有所接触,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樊振了,看来你和他已经接触过了。”
孙虎陵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十分凌厉了起来,而我在听见他这样的分析和看见他忽然变化的表情之后,才在心中大呼一声“糟糕”,因为直到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所谓的给我解答疑惑并不是无偿的,他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了一些他也想知道的十分重要的信息,所以这才是他要见我的目的,他也在找樊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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