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深处一座诡异的地宫,身边都是白骨,这骨头有人的,还有巨型青蛙的,一直绝大的蛇虎视眈眈的看着你,然后你打开一口长两米五,宽一米五的巨大石头棺材,里面躺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会怎么想?
哈哈哈哈哈,这尼玛一定是假的!别想骗我,我很聪明的,哈哈哈哈!
……
笑完之后,那具和我一样的尸体还在。好吧,妈蛋,不是幻觉啊,这招不管用啊……
他身穿白袍,带着白色小帽,在封建社会,穿衣是有严格规范的,如果你乱传一定的颜色和款式,那是要被拉出去砍头的,如果我没记错,白衣白帽是蒙古的贵族才该穿的衣服,不过我估计汉人除了发丧,也没人乐意这么穿。而且我仔细一看,白袍上还绣着龙!这不仅仅是贵族了!皇族?蒙古皇族?那么,那个自称艾晓哥哥带领的那群蒙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应该真的是个心比较大的人,我自己端详着这具尸体。如果是元朝的死人,那么到现在,至少已经六百年了,可是他为何保持的如此鲜活。虽然能搞一眼就看出他已经去世了,但是六百年不腐烂,在一个没有防腐剂的年代,这应该算是个奇迹了。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现在的九华山就有许多肉身菩萨,就是一些得道的大和尚圆寂之后,肉身没有腐烂,九华山如今把他们都集中在一起,供人们供奉。关于这件事,佛学界科学界民间说法不一,佛教说是大和尚们修行达到了境界,科学界却给出了一堆经纬度还有气候的原因,谁的证据都不能让人信服,但是那些肉身菩萨就在那里,虽然谁也说不清楚,但是谁也不能抹杀这样的事实。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轻松了点,也许这具肉身没有腐蚀,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一切恐惧都是源于未知,当你知道事情的缘由而不能改变事情本身时,你是不恐惧的,只是无力罢了。
要说我现在就挺无力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抱着个棺材盖,简直是行为艺术啊。那个在我内心不断呼唤我来的声音是什么?是这条巨型手足蛇?还是这古朴的地宫?或者说,是这棺材里和我长相基本一样的尸体?
自称艾晓哥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出现在这里?一会儿我们该怎么出去?三叔的疑问,到底是怎样的答案?还有三九哥,你到底是死是活?
真是心烦啊!靠,这么多疑问!谁能帮我解答一下,哎?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有答案?
你看着我干什么……
看着我……
着我……
卧槽!这尼玛怎么诈尸啦?这尸体怎么睁眼了?还有没有王法啊!
那具原本表情祥和的尸体,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在那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熟悉,也看到了些许陌生。熟悉,是因为那眼睛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陌生,虽然那眼睛和我的一样,但是我的眼神,决绝没有这股子杀伐果断的霸气啊!那是一种比你高一个层次的食物链王者带来的有生具来的威压,让你恨不得跪下膜拜,那是一种习惯了颐指气使的上位者的雍容,让你觉得你那样卑微。
不过,老子为什么要跪?我爹说过,男儿只跪天地君亲师,你和我长得像我就得跪你?
“嗖!”我正胡思乱想呢,他竟然坐了起来,他的腰间本来有一把宝剑,看来是下葬的祭品,但是此刻被他拔出剑鞘,一下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卧槽,大哥我随便想想的啊,咱有话好好说哈,不要激动。
不过这剑真不是凡物啊!在这潮湿的地下六百年,也丝毫没有任何生锈的意思,出鞘那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简直是亮瞎了我的狗眼,我似乎听到了它渴盼饮血的欢呼。这么一把好剑,竟然成了祭品。
那么它的主人,该是怎样的英豪?
剑的主人,虽然长得和我一样,不过没有我这么神经大条,而是看着我,眼神中有不满,更多的是疑惑。我看得出来,他是不满我没有跪下,至于疑问,嘿嘿,这个很好理解了,你睡醒了发现你面前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不是双胞胎,这疑问都少不了。
可是……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仔细盯着我许久,把剑放下了,我还没来得及庆幸,他却一个鱼跃从棺材里跳出来了。他继续打量着我,眼神中的杀气终于是慢慢褪去了,然后开始打量着这大殿。他缓缓移动,抚摸着那些——如果我没猜错——他的臣子的棺材,他的眼神是那么悲伤,有一种孤单,更有一种壮志未酬的落寞,似乎在回忆自己的过往。他的面色再不是死人的那种枯槁,而是像活人一样鲜活。
估计是为了适应自己活过来的这种状态,他手提那把宝剑,疯狂的舞动,动作之连贯,招式之霸道,气势之恢宏,杀意之强盛,都是我生平之仅见,我站在边上,一步也不敢动。
一阵舞动之后,他似乎也是累了,将宝剑往地上狠狠一戳,那青石地面竟然被剑狠狠戳进去一半。他背对着我,缓缓喘气,似乎是发泄之后,有了些许疲惫;亦或是疯狂之后,那紧紧相随的落寞感又将他围绕了。难道沉睡六百年,都不能摆脱这命运的桎梏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很难受,我想随便说点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上前走了几步。却不想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伸起手,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
他继续向前走,抚摸着那些壁画,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仅像我,更像是那壁画上的人物,他的身材将近两米,魁梧的块头比李森更有压迫感。是那站在城头的黑英雄嘛?不是,他身上没有那种血腥……他是那公主带出来的儿子?没错,就是那公主带出来的儿子啊!那个从小颠沛流离,差点被父亲留下陪葬,回到了外公那里,又差点被国师杀害,终于逃到了长白山,学到了一身本领,但是却没有用武之地的人嘛?
怪不得我沉睡六百年,醒来也是不甘心啊!怪不得我沉睡在这与世隔绝地宫里却也躲不过轮回啊!我一身绝学却无所用,我天生高贵却无所享!那贪婪的国师,杀我外公夺我国家,那暴虐的父亲,害得母亲一生流连。而我,不能复国,不能报仇,不能显名,一身的仇恨和才能,却只能埋藏在这白山黑土中!我不甘啊!
对的,我不甘……可是,为什么是我不甘……这痛,为什么如此深切,又如此刻骨……
原来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吗?
他继续摸索着那壁画,终于看到了那部分被毁去了的部分,我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
“哈哈哈!可笑!”他似乎是愤怒了,一用力,又把那把深深插在地里的剑拔了出来,转身盯着我看,他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血红,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变成了血红色。
那是一片红色的血海,而他就站在这血海的中央,手持宝剑,像是个恶魔,那些棺材里的其他人跳了出来,他们身着也是元朝的服饰,看样子都不是等闲之辈。这次我看清楚了,一共是十二个人,体态年龄都不相同,但是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副锁链,在那个和我长得完全相同的尸体发飙之前,把锁链扔到了他身上,将他紧紧缠绕。
然后这十二个人静静做了下来,开始打坐。他疯狂的舞动着宝剑,想要将这些锁链砍断,但是那些人并不是随意把锁链缠绕到他身上,而是非常有技巧的控制住他的关节,无论他怎么舞动,都是不能碰到那些锁链丝毫。
他似乎是放弃了,不在乱动,但是那些坐下打坐的人表情变得更加紧张了,都是将锁链紧紧捆在自己身上,然后双手合十,念着我完全听不懂的咒语。
被捆绑的他,表情非常痛苦,似乎充满了悔恨,但是紧接着又邪魅的一笑,然后他整个人大字张开,似乎进入了一个非常舒适的境界,但是下面坐着的十二人的表情变得无比纠结。
我似乎看到了那锁链似乎也变成了红色,看那样子,马上就要变得无形了,这是怎样诡异的一幕。就当他即将挣脱的一瞬间,一只手出现在他的肩上,轻轻摸了摸他,他眼中的血色迅速消退,转而换成了一种迷茫,周围的血海也迅速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完全没有时间去多想,因为我突然发现,自称艾晓哥哥的人,已经站在了我右侧不到十米的地方,而他的手中,是一把拉满的弓,箭在弦上,正对着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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