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们等着,你毁了我辛苦炼制的金刚尸,我和我的组织,不会放过你们的!”文叔看到烟屁被放倒了,扔下一句狠话,也不管那些依旧在小树林里肆虐的活尸,一瘸一拐的跑了。
“你别跑!”小权是我们三人中唯一一个没什么事的。看到老东西要跑,拔腿就要追。却被斯楠和尚伸手拦了下来,“施主,穷妖人莫追。”然后斯楠和尚也不管我们几个,自顾自的踹开几具挡路的活尸,走到了小树林中间,盘膝坐下,口中念诵起了佛咒:“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随着斯楠和尚的念诵,原本在疯狂扭动的活尸们一个个颤抖了起来,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小,甚至能看到有一股股白色的气体从他们的口鼻里钻出来,没入地下。然后,那足足几十具的活尸,就这么神奇的不动了。
我和瞎子都看呆了,不过现在瞎子身上受了不少伤,需要处理,既然这位斯楠大师没打算偏帮我们,我们也没必要跟他多盘桓了,对着依旧在打坐念经的和尚道了声谢,我和小权搀着瞎子就往树林外面走。
就在我们要踏出树林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斯楠和尚的声音:“三位施主,可否看在佛祖的份上,帮贫僧一个小忙?”
我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已经结束的打坐念经朝我们走过来的斯楠和尚,“大师,我们有什么能帮上你的么?”
“贫僧……”斯楠和尚刚说完这句贫僧,一只脚就被一根倒在地上的树枝给绊住了,啪嗒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我只觉得我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这,刚刚的高手风范在这一摔中荡然无存啊。只见摔在地上的斯楠和尚似乎很吃力的抬起一只手,一副需要人搀扶的样子对我们说:“贫僧,贫僧的导盲犬走丢了……”
瞎子的听觉,通常都非常敏锐,这一点从斯楠和尚的战斗上就能看出来,可是悲剧的是他在五台山呆惯了,那里多清静啊,这城市里面各种喧闹,让他的耳朵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所以暂时还得依靠导盲犬。这是个悲剧……
出了小树林,法医小权给白冰打了电话,让她派车来接我们,顺便打扫战场,不过在警车来之前,一只金毛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扑进了斯楠和尚的怀里。和尚找到了狗,就跟我们告别了,说实话,如此强力的一个家伙,能留下来做队友真心不错,不过人家没那个心,我们也不能强求。
瞎子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清,好在送进医院的时候我们都还清醒着,没有让大夫给他的伤口进行缝合,而是敷上生糯米开始输血,索性都是皮外伤,尸毒拔出来就好了。我就比较麻烦了,被推去做了脑CT,好在没什么大事,就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烟屁的尸体在我的叮嘱下被运了回来,其他的,都直接送到火葬场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说实话,从某种角度上讲,烟屁的事情不应该告诉他爸妈,免得他们老两口子再伤心一次,可是毕竟现在尸体找到了,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也不太合适,最后我还是去请来了烟屁的父母,让他们看他最后一眼。烟屁的父母到了停尸间,少不了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并且要求警方严惩凶手。对于烟屁家人的要求,我只能无奈的笑笑,说到底,烟屁这小子是想强上刘小花才被失手捅死的,那个男的已经判了七年,这事闹到什么地方,也都不占理啊。
在烟屁的亲戚朋友跟遗体告别之后,当天就把尸体送去火化了,没办法,虽然他看上去是被斯楠和尚干掉了,可是谁知道过后还会不会有人动什么手脚,做兄弟的,能做的也只有让他早早安息,免得再被人祸害了。
说实在的,原本我和文叔他们的矛盾也就那么回事,只要田甜没事,不见面的话,我也不打算再满世界的找文叔除了整个你死我活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烟屁这事,不管是我还是瞎子,都不可能再对文叔那帮王八蛋放任不管,敢玩儿我们兄弟,不玩死他,我们哥俩就把姓倒过来写!
小权当时看到烟屁腰里别着的那颗人头,福至心灵的把人头和烟屁身上的一些组织拿去化验,化验的结果还真的很有意思,那颗人头的DNA恰恰和当初钱雪竹留下的DNA样本相符,而烟屁的DNA则是和凶手的DNA对上了。这么一来,事情就明白多了。
当年烟屁那个案子的时候,刘小花是刚从迪厅回来,身上穿的衣服很清凉,跟死去的钱雪竹差不多,变成活尸的烟屁一定是在残存意识的作用下把钱雪竹误认为了刘小花,强暴之后,砍下了她的脑袋,唉,都变成活尸了,还想着那事,可见当初刘小花对烟屁的刺激有多深。
无意间,也算是破获了一起搁置两年的悬案,可惜案情的真相警方是不可能对社会公开了。白冰那边,对当年几个同台表演女孩的询问工作也结束了,女孩们跟她反应,钱雪竹这个人,表面上跟任何人都挺好,可是在背地里经常说尹雪的坏话,尹雪一直都是她们之中最出色的一个,女孩们也会附和钱雪竹的说法。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我和瞎子在医院里休养了一白天,就只有一白天。没办法,江东大学那面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了,瞎子之前从钟紫的大姐身上收到了那个水鬼的残魂,不处理的话,因为魂体分割时间太长,那个水鬼很可能会魂飞魄散。并且在昨天晚上,有好几个女生半夜里看到无头女鬼在走廊里走廊里飘来飘去,时不时的还飘到附近宿舍的门头,做出一副从门头窗往里看的样子。如果猜的没错,这应该跟伍校长之死有些联系,否则之前两年都那么太平,这不赶着忌日的,无头女鬼不应该出来捣乱才对。
“我说,瞎子,你后悔不?”坐在小种子的床上,看着瞎子在那里摆设着招魂需要用的东西,我突然有一些感触。
“后悔啥?”瞎子回了一句,却没抬头看我,依旧在用符纸在那个放在地上的火罐旁边摆着八卦图案。
“做阴倌呗,你看咱哥俩,这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尤其是你,现在跟个去世后的埃及法老似的,还得出来折腾,唉,简直是玩命啊,这,而且这次的活儿,医药费都不知道该去找谁要了。”我打趣的对着虽然坐在我身边却只顾着用笔记本看动画的小种子吹了个口哨,“我说,种子,光吃几根香不管用啊,你咋的也得给哥哥们买几个创可贴吧。”
谁知道小种子连头都没抬,随手扔给我一张纸,我接过来一看,却见纸上写着某某手办多少钱,某某手办损坏程度多少,维修费多少多少。最下面写着一行小字:由于冰玉斎办事不利导致委托人的巨大损失,现要求冰玉斎赔偿委托人上述经济损失以及……六根上好檀香。我去,为毛还要陪六根香?假一赔二还是咋的!?
“好了,蛤蟆,准备准备,咱们也不等阴气重的时候了,这九点多也差不多了,半夜没准还得对付无头女鬼,先把这个水鬼的事情解决了。”瞎子布置好了招魂的法阵,招呼了我一声,我把那张清单放下,把刀抱在怀里,手上还拿着一盒摔炮,只要那个水鬼敢乱来,就给她个好看。至于小种子的清单,无所谓了,一开始也没打算赚她的钱,那几个赔偿费,哥还真不在乎,就当是她替田甜捎东西给我的谢礼吧。
瞎子见我准备好了,就拿出一一把桃木剑,一个铃铛,用桃木剑挑开火罐上面的符纸,然后一边摇铃铛,一边蹦蹦跳跳的念叨着咒语:“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不知道是因为瞎子的咒语还是封印用的符咒被揭开了,一股淡淡的青气从火罐里冒了出来,渐渐的在空气中凝成一个巨大的人形,正是那个水鬼,不过这个水鬼现在显得呆呆傻傻的,应该是魂魄不全吧。
一阵低低的呜咽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天花板上渐渐的浮现出一双发白肿胀的脚,然后是小腿,大腿……说起来,三楼的那些学生们还真是命大,这个水鬼每次都是从天花板上下来,却从来没有听说三楼的学生见过鬼。飘下来的这个水鬼同样是呆呆傻傻的,不过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落到八卦之中的那个残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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