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哐当”的一声巨响,山鬼粗暴的踢穿了门闯了进来,冷笑着说:“怎么,青天白日的躲屋里做什么?”
我见他气势汹汹的,连眼睛都是红的,赶紧的伸长手臂挡在厉鬼身前:“你不要过来啊,他现在重伤未愈,我不许你伤害他。”
山鬼冷笑,我在他眼中就是一只自身难保的蚂蚁,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又把他的旱烟斗抬起来勾我下巴。
我厌恶的朝他的黑脸甩了一巴掌,他体格灵巧轻轻的一躲我就失手了……一击不中,他盛怒如火,举着烟头朝我脑门敲来!
完蛋了!我想着,骤然发现自己手上还握着蜡烛给我的最后一枚银针,咬咬牙一面手忙脚乱的躲,一面瞅着机会,将银针狠狠的扎向了他!
他惨叫一声!我居然刺中了!我没想居然会刺中!
山鬼捂着肚子痛的翻了一个跟斗躲到了门外,骂道:“你这个卑鄙的女人,你对我做什么了?”
这完全就出乎我的意料,只能无辜的转着眼珠子,摊摊手:“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做……”
山鬼圆圆的眼睛里窜起了两束烈火,熊熊焚烧快要把我烧死,他手中的旱烟袋更加是森森恐怖,随时做着敲破我天灵盖的准备!
厉鬼眼见事情变成了这样,显然也是意外,他扶着桌子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提醒道:“别招惹他……”
他冷漠的盯着痛的冷汗如雨下的山鬼,说:“你跟我相交了这么多年,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仇恨……”
“没仇恨?”山鬼火了,暴跳如雷:“雪儿的死你不用负责吗!你的女人还活着,我的女人却死了!”
瞧他激烈的反应,他是真的很爱凌雪吧,可惜凌雪不爱他,这就是最大的阻碍。再者他如此粗鄙的一个人,在我看来还真的是配不上如精灵一般的凌雪,凌霄骂他是对的,就算是我也绝对不会把妹子许配给这样的人。
“这么些年死在你手下的女人少吗?”
真相!厉鬼一言戳穿了一个大真相!如果小威说的没错,那么这些年阴媒婆婆没少借献祭之名给他送女人吧?那些女人后来都去了哪里?我想都难逃一死了吧!
“可是我不爱那些女人,我就爱凌雪!”山鬼激烈辩解,那张黝黑的脸因为疼痛和愤怒扭曲的不成样子。
“她不爱你。”厉鬼毫不让步,简直就是想气死山鬼,他自己也因为说话太用力而发颤,随时会倒一般。
我连忙将他扶住,再这么下去厉鬼非死在这里不可,我必须要想法子带他离开这里才行,可是银针就只有一根,山鬼很快就会恢复,等他一旦恢复了,我和厉鬼肯定是一个逃不了!
“别跟他讲了,有些东西是讲不通的,”我拦道,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山鬼气急败坏整个烟袋打在门上,整间房都在震动摇晃,爆吼道:“讲不通,跟你这种凡夫俗子才讲不通!”
我被他吼的一愣,转而不甘示弱的顶道:“我已经告诉过你凌雪的死是个意外,跟他根本没有关系,他错只是错在让凌雪爱上了他……是你自己没有本事俘获凌雪的心,你怪他一个重伤患者做什么?”
“你闭嘴!我现在就送你去下油锅!”山鬼虽然受了伤,手段却十分的狠戾,他不由分说的伸着爪子来抓我:“他不是在乎你吗,今天我就当着他的面把你炸了,我也要让他感受感受我的丧失爱人的痛苦……”
“你死开!”我用力甩他粗鲁的手。“别碰我啊!”
厉鬼横臂拦在我面前,冷冷的咬牙说:“伤她,除非是等我死了!”
山鬼就像是听到一个大笑话一般的冷笑起来,翘嘴嘲讽道:“你离死也不远了……”他不屑一顾的瞟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厉鬼,补充道:“宋舒怡说的没错,庄以诚开始有软肋了……有软肋是好事,不然我的痛往何处发泄,嗯?”
“我不许你伤他!”眼瞧着山鬼举着烟袋要敲厉鬼,我想也没想将厉鬼推到了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山鬼可能不知道厉鬼他已经不爱我了,他现在之所以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即使他辜负了我,我也要做他的盔甲,不要做他的软肋,永远也不要!
山鬼看似无害的烟袋,凌空落下,正巧不巧的砸在了我的肩头上,一阵剧痛袭来我的整条手臂都痛麻了——肯定是要废了!
“小颜!”厉鬼伸臂一捞将我拉进了怀里,虚弱的双眸急的红了……
我痛的冷汗如雨,脸煞白煞白的,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软软的靠着他。见他如此,我忍不住的抬手轻抚着他因为重伤而惨白的一张脸,心疼是免不了的——自从看见他和宋舒怡在一起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要恨他,要放下他,要忘记他……可是他一出现,之前无论是下了多大的决定,做了多大的努力,全部都溃不成军,全部都变成了徒劳无功。
原来我那么的爱他,不管我怎么否认,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我不想做你的软肋……我想做你的盔甲……可是我没用!”
他急的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抱住我,蠕合着苍白的薄唇说道:“你很好,比我想象的坚强,勇敢,你很好……”
我心里感动,至少我在他心中不是那么的不济,至少还是有优点的吧。
“啊!”厉鬼的后话突然变成了一声惨叫,他就跟是遭人偷袭了似得,使劲的将我推开,踉跄的跌到墙边,抓着墙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我看见有血从他的拳头里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我急了,他怎么突然的……
“秦颜……你、你果然好恨我啊,你居然……”他怨念无比,又失望不已的苦笑着望着我——而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到底怎么了?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做,他怎么突然这样说我呢?
我委屈的捂着自己被山鬼敲碎的胳膊,痛苦不解的以泪水婆娑的眼询问着他——他脸上写满了痛苦,精致俊朗的五官都痛的扭曲了……
我心口发疼,踉跄的朝他挣扎过去,山鬼却幸灾乐祸的大笑了起来:“庄以诚,怎么样?到现在了,你还要护着她吗?”
我瞪了山鬼一眼,无奈的凝望向厉鬼,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震慑的愣在了当场!
我揪着心,咬着嘴唇,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厉鬼痛苦失望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腕上的血玉——血玉怎么了?是血玉伤了他吗?
我困惑焦急,低头这才发现血玉它瞧着已经不是平常的那个样子,通体红的仿佛是要滴出血来一般,那剔透的玉质里有一条什么东西在游着,我瞧不大清楚,却被它散发出来的莫名力量惊的浑身发抖。
刚才庄以诚示意我跟着他走的时候,碰过这个镯子,难道是他……他故意想借我之手杀厉鬼么?这个害人不浅的家伙,他怎么就料到厉鬼一定会来救我,血玉一定就可以伤到他?
万恶的庄以诚,我心里气愤不已,又无处可诉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你误会了……”我极力解释,厉鬼疲倦的闭上眼睛,根本不想听。
我愣在当场,不由的冷笑,在他的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人吗?会拿刀捅他,会用血玉伤他?可是我没有啊!纵然他送我下地府,他和宋舒怡卿卿我我,我也始终在心里爱着他,而他为什么从来也不肯相信我呢?
我心里悲伤,泪眼坚定,深深的望住他,我要他回答我,是不是我在他的心里就是这么的不堪,所以他才会选择伤害我毁灭我对他所有爱的希冀?
“我没有!”我心痛憋屈的吼着,使劲的抓下血玉镯子,不由分说的朝着肯定知道真相的山鬼砸了过去。
玉器虽坚硬,也经不住我这样的摔,噼里啪啦的碎成了渣渣,随着血玉镯子的毁灭,我分明的看见有一条类似于蛇一样的小东西,慢慢的从残渣里游了出来。
厉鬼和山鬼一定也看见了!
那东西通体也是红色的,晶莹剔透,身上密密麻麻的花纹被映衬的一清二楚,分明就是一条袖珍毒蛇!我突然的砸碎了血玉镯子,那个毒蛇无处寄生,从残渣里游出来之后茫然的环顾了一眼四周,突然吐着信子朝着厉鬼而去——它的目标果然是他!
山鬼得意的作壁上观,讽道:“庄以诚想你死的人不少啊?这小红蛇可是个好东西,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要半死,瞧你这奄奄一息的样子,怕是撑不住了吧?长痛不如短痛,让它送你一程吧。”
山鬼的话让我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这条毒蛇居然这么厉害,那它刚才咬中了厉鬼,他岂不是……要死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庄以诚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为什么一定要弄死厉鬼呢,他活着到底是妨碍了他什么了?
此时此刻,想再多也没有用,庄以诚早逃之夭夭,而山鬼还觊觎着将我丢油锅里,厉鬼他又……目光一接触他奄奄一息的面庞,我就难过,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的,偏偏都要这么的多灾多难呢?
厉鬼痛苦的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山鬼瞧在眼里更加的笑意盎然!
我也顾不得什么,捂着自己的胳膊,冲到了厉鬼身边,抓起他死命抗拒挣扎的手,不假思索的朝着小红蛇咬中的地方吸了下去——
以前我在书里见过:主角被蛇咬了,配角们基本上都会用这种方法帮忙他们解毒疗伤的,但愿我这样做不会太迟,但愿也是有用的!
“放开我!”厉鬼几乎是用出了他全身的力气来推我,我毕竟也有伤哪里禁得住他这么推,一踉跄就倒在了地上。“不要碰我!带着你泛滥成灾的怜悯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也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我捂着自己的胳膊,心痛如刀绞,他为什么总是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
“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是在耍我,你跟宋舒怡约好的是不是?”我真的好想知道答案。
“是。”厉鬼不假思索的回答,冰冷的眼甚至没有看我。
“哼哼……”我仰着头,不允许眼泪流出来。“也好,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各走各的路!”
当山鬼告诉我厉鬼可能来救我的时候,我甚至还心存着幻想,他来了我就觉得他心里肯定是有我的,可是现在看来真是我想多了。这样一个厉鬼,他会爱谁呢?爱谁都不可能爱我的吧?否则又怎么会一次一次的伤害我?
“我走!”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挣扎了几次还是失败了,我懊恼的捶打着地面,为什么这么没用?
“往哪里走?”山鬼冷眼旁观,出言制止。
是啊还有他虎视端端,我能往哪里走呢?我瘫在地上,如果不是油炸而死,给我一个痛快,我会感激山鬼。
“小心……!”骤起一声疾呼,厉鬼突然朝我扑过来,伸手将蜷缩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捞到了他的身后!
他用力过度咳嗽不止,喘息加重,心口渗出了一团血来,像一朵妖娆的花,开的份外夺目。
我恍恍惚惚,这才看见那个小红蛇吐着信子就匍匐在我刚才坐着的地方,死死的盯着我和厉鬼!做着随时攻击我们的准备!
“你怎么样了?”我急忙的去看厉鬼,他强撑着靠着墙,手因为被毒蛇咬了,原本白皙的手掌全部都成了乌黑色的。
厉鬼辛苦的眯着眼睛,艰难的抬起手掌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言语虚弱且痛苦的说:“看来死期是到了……秦颜,亲眼看着我死,你开心吗?”
他笑的凄苦,我的泪水奔涌而出,他到底是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我开心,很开心……你满意了吧?”抓着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子里完全乱了。
“意料之中!你始终是恨我的……”他摇摇欲倒,跌进我的怀里,我的泪水早就已经是模糊了视线。
山鬼原本也是受了伤,见我们这样,他破口骂道:“别他娘的在老子这里恶心老子,不然一起丢油锅里,让你们到阴谷里去点灯!”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紧紧的抱住厉鬼,只知道如果他死了,我肯定也不会活太久的。
不然我们死在一起吧,我陷入绝望之中,心里开始放弃挣扎……
也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的传来了一阵埙的声音,就是那种音调听起来特别苍凉伤感的乐器,随着那哀伤的曲子的飘来,那小红蛇就跟吃了摇头丸似的开始摇头晃脑的,大概过了有五六秒钟的时间,小红蛇也不摇了,转而目光毒辣的在整间房子里打转,好像是在寻找新的目标一样。
我将奄奄一息的厉鬼紧紧抱在怀里,将他完全的护住,嗅着他身上的那股子熟悉的味道,悲伤上涌。我抬头去看他,他也虚弱的望着我,目光相接,谁也没有躲闪,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终究还是受不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说:“你别在我面前哭,我不会怜惜你……更加不会原谅你!”
“恨吧,恨吧,反正没有爱又哪来的恨,你不原谅我至少让我知道我的付出多少还是有点回报的……”
他勾着苍白的薄唇笑的牵强,试图抬起手臂来摸我的头,偏偏那只手已经肿的跟馒头一样,我赶紧把他握住,心里一片的茫然,无助的求道:“你别死好不好,你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慕枫么……”厉鬼一语未完,连连喘气,我急的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那边山鬼突然大骂道:“滚你娘的蛋,你攻击错对象了……”
我这才发现,刚才转着头在屋里打转的小红蛇已经变的硕大无比,紧紧的缠在了山鬼的脖子上!山鬼虽然受了伤,但实力没有损多少,他掐住小红蛇的脖子两两对峙,那场面惊悚中又像是在玩杂技游戏一样。
我连忙将厉鬼搀扶起来:“我带你走……阿七……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小颜……”他一口气上不来,直喘粗气。“我……”望着他心口的那朵血花,我眼睛发疼,蜡烛那家伙不是它家阿七它不知心疼,那一刀简直是下了死手了!
“别说话,好好把力气留着……”我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茫茫未知的前路让我好茫然,好彷徨,如果他真的不在了。
我吃力的拖着厉鬼往另外一道门踉跄去,之前后背受了伤,现在只要使劲还是痛的厉害。我咬着牙齿强忍着,突然头顶一声巨响,屋顶被爆了一个大洞,一个圆溜溜的身体跟皮球似的滚到了山鬼身边,眼前尘土飞扬光圈晕眩,我什么也看不清,也不敢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拖着厉鬼奋力的逃出了门外。
然而我刚到外面,就看到了小威捏着血淋淋的剪刀,恶狠狠的拦在了前面。他凶神恶煞的举着剪刀质问我:“这个臭男人是谁?”那狰狞的模样恨不得要吃人。
我心里哀嚎不已,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敌人!
我唤了厉鬼两声,他没有反应,已经是完全的晕过去了。我架着他已是十分的吃力,现在又跑出一个小威来——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
“你说!这个臭男人到底是谁?”小威的一声尖叫,让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是我丈夫!”我的声音不似我想的发颤,反而是十分的坚定。“是我秦颜这一辈子唯一的丈夫!”
我记得当初阴媒婆婆逼着我跟小威拜堂的时候,厉鬼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他是我生生世世的唯一的丈夫,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们之间应该会很幸福,很美好的对不对?
“你骗人,他怎么可能是你的丈夫,我才是你的丈夫!”小威举着剪刀抓着圆圆的脑袋,疯了的吼:“我们拜过堂的你不知道吗?你手上还带着我们家的东西,你忘记了吗?”
一提起铜环我又是一阵惊恐,阴媒婆婆曾经让铜环发挥作用,那种痛苦有多痛我想想都是心有余悸,如果小威一会也操控这个铜环,那么我……我倒吸凉气不敢往下面想!
果然小威他并不是完全的傻,他肯定知道这个铜环的作用,他阴森森的盯着它,然后举着剪刀朝我走来……我架着厉鬼不断的后退,喊了几声厉鬼,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完蛋了!我脑门上的冷汗一把一把的!
“妖孽!你害人无数,今天就伏法吧!”稳健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随着是一阵铃声大作,刺耳的铜铃声,叮叮当当的成螺纹状将我们包围住。
我难受的站立不住,死命的扶住厉鬼,腾出手去捂他的耳朵……突然一个灰色的身影携带着一道闪闪的金色的光朝着小威直逼而去。
那道金色的光就像是如来佛祖周围环绕的金光一样,将小威团团围住了,邪不能胜正,这团金光若是笼罩在寻常人身上必定会被传做佳话,可是这金光却是直逼着小威,我听见他痛苦的惨叫着,没过两分钟铜铃声骤然而止,小威的惨叫声也渐渐听不见了,而那金光闪闪的亮光也慢慢的消散去了,余留下地上的一滩刺目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施施然转身的人,他一双粗大的手一只手握着一个铜铃,一只手抓着一把桃木剑,慢悠悠的转过来,冲我一笑:“小姑娘,想不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你。”
我还没有缓过神来,震惊的望着他,我认识这个人吗?
这个人约莫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平头,瘦长脸,身姿清隽,瞧着满身的正气——我翻遍了记忆,真的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他收起桃木剑和铜铃,扶了扶肩膀上的褡裢,温和的笑道:“你一定不记得我,上回在阴街我们见过的,跟阿七兄弟一起,想起来了吗?”
我茫然的摇头,上回被凌霄刺中了没死,我至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记得他是谁呢?
“我姓罗,”他轻声说。“同行们都喜欢称呼我老罗,我跟阿七兄弟是好朋友。你快起来,没什么大碍吧?”
原来他是老罗啊?我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这个人我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这头一遭见到他,他跟我想象的真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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