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办案就是个抽丝剥茧的过程,只要心够细,总是能发现异常之处的。
听到我的话之后,凌歌也着急了起来,掏出电话就拨了出去:“放下你手里的鼠标,跑步去一趟解剖室,看看徐睿在不在,看看小张的尸体在不在!”
等待,总是漫长的,即便那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当电话拨进来的时候,我和凌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凝重。
“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啪!
凌歌合上了手机,随后脸色阴沉的盯着我说道:“你猜对了,徐睿昏迷在了解剖室,小张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那就是我们猜对了!”
想不到还真被我给猜中了,小张的尸体不见了,那也就说明,小张和徐涛之间不仅仅是勾结这么简单,还有仇恨存在!
同理,小张的死,也并不能完全说是自杀,隐藏在暗中的徐涛,绝对是推了一把的,至于他怎么推的,就需要我们去查证了。
“千算万算,我们没有算到徐涛会来这一手,警局的所有人都派出去了,倒给了他可乘之机,徐涛的心思也真够可怕的!”
“嗯!”
这一点是我和凌歌之前都没有想到的,谁会想到,徐涛会趁这个时候,偷偷返回警局里,将小张的尸体给偷走呢?
可反过来说,我们早就该想到这一点,毕竟徐涛的刑侦经验丰富,反侦查手段更是高明,本就不应该以寻常的案犯来看待他。
“苏童,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就回警局,如果真是徐涛干的,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偷走一具尸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于你,按照我们之前所说的,去小张住的地方以及许画扇的家里,仔细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具备价值的线索!”
“我这就去!”
案子到了今天,我知道我们必须要抓紧了,徐涛杀够了五个人,攒够了五张人皮,如果他真的要复活师傅,也就接近尾声了。
因此,我们必须抓紧一切的时间!
走出了地下室之后,凌歌跟分局的人交代起了事情,我没有上去凑热闹,而是避开人群,朝着小区外面走了去。
“师傅,万福超市!”
无论是小张住的地方,还是许画扇的家,距离万福超市都不是很远,我直接打车到那里,可以衡量着做出选择。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若初’跟画扇字眼有关,还是我的直觉作祟,总之在下车之后,我选择了先去许画扇的家里。
上一次来许画扇的家,我看到了残忍惊悚的一幕,所以在看到那扇门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甚至有些压抑。
尤其是大门上的猫眼,让我不自觉得想起了那只眼睛,被胶带黏在上面,透着红光的看着我,仿佛在控诉死亡的不甘。
按理说,发生了命案的地方,都会被贴上封条,或许是这里居住的人员太杂,也或许是最近经常刮风,我在许画扇家的大门上,并没有看到封条。
不过我也没有去撬锁,而是从墙头上翻了进去!
之前,整座的院子都被鲜血染红了,现在看上去已经淡化了许多,不过在残阳的照射之下,还是呈现出令人心惊的红晕。
残阳如血,大致就是说的这个吧?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所以我必须要抓紧时间,于是打开房门,我直接走了进去!
许画扇的家,本就在规划区,只是因为没有开放商愿意负担这些回迁户,才迟迟的没有拆迁,但这并不能改变房子老旧的问题。
老房子最大的弊端,就是采光不好,许画扇家的房子,就是这类的典型,乍然进入屋子,给人一种睁眼瞎的感觉。
屋子的装潢和摆设,就像小张之前所供述的一样,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一贫如洗就是最为贴切的形容和诠释。
许画扇活着的时候,是疯的!
她父亲活着的时候,是‘烂’的!
我无法想想,许画扇的母亲,守着这样一个贫穷的家,到底是怎么熬过这些年的?
父母之于儿女,都是计谋深远的,我相信许画扇的存在,很有可能就是支撑她母亲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但许画扇死了之后,她母亲逐渐开始了反抗,不再逆来顺受的忍辱负重,而是选择了抗争,一直到她杀死了许画扇的父亲。
师傅说,每个作案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现在我想说,每一座房子,也都记载着一些人的过往。
无论这过往是空虚的,还是充实的,是幸福的,还是悲惨的……
都已经刻在了这些老家具上,都已经印进了剥落白皮的墙壁上……
三间屋子,是最常见的格局,进门是一个客厅,两侧是两间卧室,我进来的这间,大概是许画扇父母的房间吧,充满了污浊和凌乱。
另外一间,多少要显得清爽整洁!
墙壁至少还是洁白的,虽然上面画着一些画,可至少看起来让这间逼仄的屋子,多了一些活泼的色彩,那应该是许画扇留下来的。
屋子里的家具很少,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我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床上面。
我在思索,如果有线索,会藏在哪里?
或者说,许画扇生前,是不是留下了一些什么指示性的东西?
最终,我将目光落在了床角!
那是床角,同时也是墙角,那里的墙皮跟其他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不仅看上去更黑,而且还有若有若无的光亮存在。
这是经常擦拭的原因,或者说是经常蹭的原因,那些污浊和反射出的光亮,就足以支持这个论据的成立,于是我爬了过去。
墙角是污浊光亮的,延伸出以后,是一些我看不懂的图案,从线条的粗细以及颜色判断,那是使用圆珠笔弄出来的。
图案很驳杂,不过我隐约能看清楚那是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是许画扇自己,另外一个我看不清楚,因为脸被涂抹的一塌糊涂。
她们两人一前一后,前面的女孩儿手中拿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外一头儿绑住了许画扇的双手,就像是古代刑拘的犯人。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并不完全因为绳子,还因为许画扇是跪在地上的,表情看起来满是惊恐和畏惧,但又不得不屈服。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这幅画就是许画扇画的,但为什么她要画出这样一幅图案呢?
我努力回忆着所有和许画扇有关的东西,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些头绪,我记得许画扇生前,曾经精神错乱了,一遍遍的冲刷着身体。
当时,我们的推断是她可能遭受了侵犯,而且小张也亲口供述了这一点,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有着某种问题的。
至于问题是什么,我还弄不清楚!
我脱了鞋上床之后,看着墙角那些反光的肮脏之处,思维反转了一下,许画扇的房间里,为什么只有这里反光污浊呢?
只有一个结论,她喜欢蜷缩在墙角!
那她为什么要蜷缩在这里呢?
结论一样只有一个,那就是害怕!
那她又在害怕什么呢?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就是画面中这个脸部模糊的女孩儿!
想到此,我的脑海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在漆黑难眠的深夜,许画扇因为恐惧蜷缩在墙角,在瑟瑟抖动的同时,将她内心之中的恐惧通过圆珠笔描绘了出来。
那这个女孩儿,到底是谁呢?
许画扇,为什么如此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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