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瓜那厮还以为我精神错乱了,要把车子往山壁上撞。
“莫文,不就是上次打麻将输给我九十九块八吗,用不着想不开的……”酸瓜脸都吓白了。
“别闹,我叫你哥了好不,下次刀塔不抢你人头,求你别闹了……”这是野驴的哀嚎,怎么听着都像在埋汰我。
好在黄娟比较理智,不像那两傻叉那样吐槽我,“你确定后面有路?”
“看轮胎痕迹,确实延伸道那边……”我说。
让他们理解,颇费了一番唇舌,野驴和酸瓜就这德行我不怪他们,不分场合起哄是他们的个性。
尽管有我说明,但野驴踩动油门的脚,几乎都是颤抖的,胆儿肥但也不代表就不怕死。
随着车子缓缓开动,眼前离那树叶丛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终于,车头与树叶丛碰撞了,绿色的枝叶像瀑布散开,里面不是冷硬的石头,也不是黄泥巴,而是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野驴想打开车头灯,但试了几次都不亮。
于是他果断用头撞了一下方向盘,只听噗通的一声,那车头的大灯竟然亮了……当然,这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灵异在发作,只是咱们这辆长城车,是二手的,平时开着没事也小毛病不断,也不是不想修,只是问过大修的价钱之后,我们都沉默了,大修完还不如买辆新的。
“这里怎么有条……隧道?”酸瓜奇怪道,“看着挺有规模的……”
当然有规模啦,连咱们的车开进去都还有宽裕,起码就不是那些盗洞之类可比的,由于天色相当暗,而我们的车灯也不是什么好货,这车灯打进去,找不到头,隧道不知有多长,极目所见,乌漆墨黑。
随着车子的前进,被车身拨开的那树叶丛又重新盖上,就仿佛舞台的帷幕被从新拉上一样,要是外面有人经过,没有我的细心也是发现不了这密道的……吧?
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生怕前面忽然闪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这隧道虽然宽,也不足以让我们的车子掉头的。
我用手电筒照向隧道的内部,看上去圆拱状,相当规则,说不是人工挖掘的你都不信,但这种规则工整的样子,我可以坑定不是什么墓道之类,这规格妥妥的王侯将相级别的了吧?
虽然我对考古之类不太懂,但我确定自己没听说过北陡这边出过什么了不得的王侯将相。
酸瓜倒不同意我的说法,他说不给人家古代那些大将,荣归乡里,死了之后就搞出这个?
听到他这么说,野驴那货也来了兴致,“对啊,你看着这工程量,这整齐的雕工,没点钱财实力还真难以成事,我看酸瓜的估计有道理……”
“墓道应该有那什么灯来着?”我挠了挠头,“长明灯,对!我这一路照过去,怎么也没看见那标志性的长明灯呢?”
“你不知道这古物一旦接触空气,就很容易氧化掉吗?就这么放着也没保护,应该乱掉了吧,”酸瓜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块红色,貌似是壁画一样的东西,接着说,“你看着壁画模糊不清,朱砂知道吧?古时候大多用作颜料,这东西年代久了就会褪色,可惜了可惜了……”
模糊不清?我怎么看着好像看得懂?好像简体字?
“你们别吵了,”黄娟低呼一声,然后面色古怪,声带颤抖地对我们说,“知道为什么这洞那么工整,规模那么大吗?”
艾玛,我们都摇头,等着美丽大学老师给我们上一课,只听黄娟接着说,“这明显是一个防空洞!”
“啥,你是说?!”野驴忍不住猛踩了一脚油门,酸瓜和我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
“那些红色的图案,是那个特定时期的标语,就是大字报!虽然字迹已经模糊,但也看得出上面写着‘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吧?”黄娟说完就不再看我们,绝壁是被我们那捉急的智商给震撼到了。
“和我原本想的一样,嘿嘿……”我却不以为意,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撇了酸瓜一样,那表情完全就是在说,“瞧,我媳妇厉害吧?”
也不知道开了多远,隧道没有灯光,只能借助车头的灯,可视距离绝对不足十米,好在这里面的道路虽然颠簸,也还没碰到什么转弯,但谁知道转弯会不会突然就出现,所以咱们的车速不过十公里。
现在手表手机都不再可靠,我用心跳计算法,估摸着咱们在防空洞里走了已经差不多半小时,但我们还未开出黑暗。
就算是已极慢的时速十公里来开,这隧道也够长的,我不禁奇怪,这样一条隧道会通向何处?
是通向正常时间的世界,还是它的出口连接着另一个和我们不一样的世界?
我想到了冥界,不是有很多记录说很多人记得在频死的时候,走进一条黑暗的隧道,隧道另一头就是光明吗?
有这么一刻,我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连忙让黄娟掐我一下,看看痛不痛……可她却踩了我一脚,疼得要死!
这起码说明,我不是在做梦。
突然,车窗外闪过一些光点,在这漆黑的空间,分为的刺眼,这些白色的光点晃晃悠悠的悬浮在空中,仿佛鬼魂,又仿佛……气球?
野驴告诉我们,这是磷火,就是咱们俗称的鬼火。
山是石头,海是水,鬼火是磷火的这道理谁不知道?但想到触发鬼火的条件,我们却吐不出槽来,尼玛这得许多动物的白骨才能弄出来的,那么这些死掉的是动物,还是……人?
“有洞没尸体,反而不合理,对吧?”酸瓜实力装哔,说出来的话把自己都吓一跳。
“接着开,招子放亮点,别分心。”我提醒野驴,我和他都不信鬼神之说,如果不是因为几年前碰到木头人,不久前又看见那诡异的幽灵马车后驮着那堆木头人,我对这些个有的没有的是嗤之以鼻的,可惜……
而我更加知道,野驴虽然嘴上不饶人,听着好像啥都不怕的样子,其实他还是有点在意这事的,他现在握着方向盘,可以这么说,我们的命都交在这小子手上,他又是被吓得手那么一抖,我们就……
“鬼火”渐渐消失不见,但这漫长的隧道却仍好像开不到尽头似的,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弯道,这黑暗中如果不小心,或者开快一点,都可能装上。
我忽然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我们这一行人就是去盗墓的,虽然坐着车,但这黑暗的隧道就像一条通向墓室的甬道,我们想要拿到财宝,就必须走下去,而不管途中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甚至等待我们的是死亡。
“那是光?哇,你们快看!”酸瓜忽然大叫起来。
漆黑中,我们确实看到了一处指甲大,不算太黑的口,那就是尽头?我们看到尽头了?
在不远处,相对明亮的黑色影子,随着汽车灯光的映照在晃来晃去,我们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又往前开了大概两分钟,那个影子越来越明显,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湿冷的雨水飘进来……我们确实到了,到了隧道的出口。
就像深陷塌陷矿坑的人们,历尽艰辛终于回到地面,终于回到人间那样,我们四个人都都兴奋得没差点烧鞭炮庆祝,因为我们确实没有鞭炮嘛。
出了防空洞,外面依旧乌漆墨黑,滂沱大雨,但光线总算比洞里明亮些,而且压抑的心在空旷处,总会感觉轻快些。
“总算出来了,该死的!”野驴放慢了原本就很慢的车速,恶狠狠地扔下一句,甚至对着天空还比了一个中指。
“这又是哪里?”酸瓜按下车窗,奇怪道:“地图上还有这一处?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咱们神州大地,地大物博,有些个古老错落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吧?我记得电视上报道过,很多年前有些个破旧村子甚至整村人消失了,也不知道这些村民何去何从,深山老沟里奇奇怪怪的事多了去。
我指的不是封门村的事,是一条更加诡异,更加古老的村子。据说这条村子,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几乎被绿色植被所覆盖,就连停在村口路中间的拿顶轿子,都长满了草。
村子的人,当然不知去向,奇怪的是,当时貌似村民们走得相当急,案台上甚至放着刚做好的饭菜还未吃就跑光。
或许是瘟疫,或许是山贼?古时候这种破事都有可能发生,也就不太在意。
只是到最后,研究人员竟然在村子北边,发现了一处坟头。
坟头自然是埋葬死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些个坟头都被挖了,棺材还在地下,只是棺材盖被扔得到处都是,却没有尸体,一具也没有。
如果是盗坟的人,拿了钱财,应该不会费劲把人家先人的尸体都烧了吧?何况,村子就在那么近,不怕村里人一起把这些歹徒给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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