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小跑着去报告官府,不多时便有公差赶来拿人,经验尸的仵作勘验,尸骨死去多年,也确定不是武郎夫妻所害,这才暂且放了他们回家,但那尸骸的断手却一直下落不明。
武郎夫妻俩经过此事,自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从官府回来武郎吩咐
武姐去市集上按那恶鬼所留的提示,打了些彩注,毕竟所求乃恶鬼,倒也不敢全数尽倾,只买了一半银钱,自己则马上找出家中所有保平安、辟邪等等符咒,把家里房子贴了个密不透风,只求那恶鬼魔煞不在前来纠缠。
如此这般,过了数日,倒也没发生啥事。两人渐渐把心放下,恰好封字花兑奖最后一天,夫妻两人连忙跑到市集。拿出存根一对,这可不得了,居然打中了彩底!
大笔银子倒是赢回来了,自然不用再为凑钱还贵利庄的事发愁,在床上翻来覆去,可不为为何每当花了这赢来之财,隔天必定头晕身虚,初时武家两口子也不以为意。
直到一天晚上,小两口躺床上浑身难受,三更时分还没睡着,突然听到孩子大哭起来,并且隐约伴随着拍打之声,这动静太不寻常,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捉住,在挣扎。
武姐立马起床动身去看,翻开小孩的棉被一看,惊见一段白花花的棍子,定眼一看,原来那不知所踪的死人手骨,居然就在孩子的被窝里,那孩子的小嫩脖子,已被那死人手骨紧紧地掐住,刚先听到的拍打之声,正是孩子的挣扎。
此时孩子的七窍里噗噗地往外留着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已经没了气息。
武姐瘫倒在地当场就被吓傻了,武郎看见此情此景悲愤难过,转身冲入厨房操起当日武姐劈断那尸骸手骨的柴刀,猛地往瘫软在地的武姐劈去,情形居然与当日断骨惊人的相似,不过此回断的却是武姐的头颅。
杀死了妻子,武郎已经神智不清,嘴里胡言乱语又哭又笑,没多久便在自家悬梁而去,一家三口都死得十分凄惨。
天意就是天意,注定不可违。盲目信天,只会令人绑手束脚。需知有一句名言∶天意弄人。 酸瓜说为窥得天机,横心做那有损阴德之事实在要不得,结果往往都走不出横死的命运,就像眼下那些吸取民众血汗的妖孽,哪怕一时无奈何你,但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正所谓是“横财不就手,唯勤劳是道”。
我和野驴听酸瓜讲了这段故事,都觉十分稀奇,半夜里有死人骨骸出现在门外,以及断骨凭空在家里消失,这种恐怖又带点悬疑的吓人故事,自然有几分刺激,可还没到将我们吓尿裤子,挠到我们极限的那根筋。
酸瓜说:“刚先你们扯到彩票这玩意,我才想到这个故事,这黑风横雨的荒村老屋内,扯这些吓人的东西还不是自己吓唬自己么,你们还想要多恐怖才够味儿?”
我对酸瓜说:“都什么年代了,咱们的艺术追求也得跟着时代的步伐提高嘛,我们可以将故事深化,口味重些,比如那个死人骨骸敲门的时候……”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们三人正说得投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
野驴是那种少根筋的人,立刻伸手抓起凳子,叫道:“娘了个腿,断臂尸骸在外面敲门了!”
酸瓜怔了怔,回过神来说:“开什么玩笑,我讲的是故事,故事!何况,咱们又没在路上碰到断骨。”
我笑了笑,心想大概是屋主回来了吧,走到门边问了声是谁在门外?然而,此时门外暴雨依旧,雨声把声音都掩盖了,又或者仅仅是没有人应我声?当时的情况诡异之极,我们三人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吸了口气,一起起身去打开屋门。
那时候,我心中不免有各种猜想,这门一打开会出现什么诡异之物?是人骨架子?僵尸?还是什么三头六臂的鬼怪妖魔……?
结果大出我们所有人所料,但也合情理之极,敲门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儿,她们冒着倾盆大雨而来你。
不知怎么着,我感觉这两女孩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出个头绪,大家别误会这是我搭讪的借口,这种感觉很古怪,所以我愣在原地自个思索着。
野驴在我身后探出脑袋张望,悄声对我说:“让你小子乱嚼舌根,好事不见你说中,坏事倒逮个正着,女鬼来给你捶背咯,怎么也得加个三温暖……”
我连忙偷偷地胳膊肘撞了撞野驴,让他赶紧闭嘴,这男人间的调侃要是被不明真相的女士们听去,我这形象还不得比肩传说中的银枪小霸王了吗。
这时酸瓜向两个女孩打了招呼,问明了她们的来意,原来是城里大学老师与学生的组合,二十六七岁的那个御姐叫黄娟,年轻一些学生打扮的叫宁悠悠,开到这段路时小车出了点状况加上大雨弥漫,就想进来避避雨。
酸瓜说:“这房屋显然属于无人空屋,别的没有,这地方有得是,只要你们不介意可尽管近来,与我们一块儿躲避这场倒霉的大雨。”
黄娟和宁悠悠大概是看酸瓜谈吐文雅,慈眉善目的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况且乌天麻黑的冒雨开出状况的车也着实不妥,她们俩人便道了谢,进到屋内。
咱们兄弟叁走南闯北的见过的女人自然不少,但想黄娟与宁悠悠这样漂亮不带风尘味的可不多,野驴这小子顿时来了精神,招呼黄娟和宁悠悠坐下,围在火堆边取暖喝茶,骤然看去倒有了这空屋之主的意思。
还说什么进了千年佛祖前一回眸,换得此世此时一遇,这大世界间惊鸿遇见乃百辈子修来的缘分,见什么也别见外。
野驴这小子看到美女两眼发直,想表现一下倒可以理解,但这货居然不看状况,将原先受潮茶叶泡出来的茶给倒了,说招呼美女太掉价就有点过了,车上也没别的茶叶,我倒要看这家伙到哪里捣腾别的茶叶来。
哪知道这家伙居然便去柜上翻找了一通,被他得一个样式古朴的铜罐子,野驴高兴道:“你们有口福啦,看这是什么?陈年大红袍,酸瓜快把柴烧旺,咱重新泡。”
五个人坐下闲聊了几句,不外乎问问各自在途中的遭遇,酸瓜跟她们交谈了一阵,彼此间熟悉了许多,只是话题显得有些单调。
野驴这家伙不知看上了两女中的哪个,存心要在她们面前卖弄些见识,说起酸瓜刚才讲过的故事,添油加醋给黄娟和宁悠悠叙述了一遍,然后又说这段“捡来的骨头”听着还算有那么一点点惊悚,但酸瓜是个老广,习惯说白话,别看东南西北中发财在广东,但大老广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说官话,所以这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恐怖效果难免大打折扣,跟评书广播还存在一定差距,至多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酸瓜你说你这块砖要不抛出来,我们怎么往外掏玉呢?我这正好还有个吓死人不偿命的乡村怪谈,大伙想不想听听?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这东西乃人皆有之,黄娟和宁悠悠的好奇心显然被野驴的话题吸引住了,她们对坐在这深邃漆黑的古屋里听鬼故事,并不感到害怕,反而都期待着野驴快点讲,正好可以打发漫长雨夜的无聊时间。
我暗想:新时代的女人可真不得了,不光是那传闻中的女汉子,或者是那传说中的萝莉脸女力士,又或者那口口相传的御姐身大叔心,反正这两女的胆子显然不小,且听野驴能否将她们吓倒。
这下可谓正中野驴下怀,这家伙更得意了,开始眉飞色舞地在那连说带比画,他为人虽然粗莽,但说起故事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所讲的这段虽然有照着上一段加工的嫌疑,但同渊不同源,故事总有名目,且叫做“山阴包子”。
岭南杭州人陈七,早年以倒斗摸明器起家,生平可真是挖坟入墓无数,家财累计也到万贯之巨。陈七中年以后,多了一份淡定,少了一分蛮干的血勇,所以又收了七个徒弟,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师徒八人就拿着家什出去掘坟挖墓。
每到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时候,陈七师徒八人就拿着特制的工具,出去掘坟挖墓。但是陈七每次出去倒斗前有个习惯,为了这次出去的风险以及回报是否丰厚,他临出手之前都要在家里扶乩来预测凶吉。
扶乩这东西南派倒斗的手艺人极讲究,先准备好装有细沙的木盘,没有细沙,也可用灰土代替。
乩笔可非一般毛笔,乃取先师臂骨加以玄丹于丹炉中练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取自‘先师指路‘之意。将其插在一个筲箕上,当然也有别的分支,是用一个竹圈或铁圈,圈上固定一支乩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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