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瓜平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相比我和野驴,他是我们三个里面最为理智的人。
所以他看到什么奇怪,难以解释的东西吗?比我看到的那个更诡异……?
“酸瓜,怎么啦?上面写着你被逮的消息吗?哈哈……”野驴边吃面包,边吐槽,“这天气,如何喝口热汤,想必那是极好。”
“你还吃得下?”说着,酸瓜把那张报纸摊在我们面前。
我瞅了眼,那是一张非常破旧,只剩下一半的报纸,往往出现在宿舍的桌脚位置……这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个占据全版的新闻,说是一个地质队员,在北陡树海失踪,遍寻不着。半年后在树海西北边被牧民偶然发现他尸体的消息。
由于报纸太残破的关系,死者的名字那一块,破了个小洞,看不见。
然而我看照片的时候,赫然看见,一张面貌扭曲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面……仔细一看,然后再看了又看,我竟然发现,那名死去的地质队员,居然是我自己?
哎哟我去,这、这……扯过那张破报纸,我差点没当场尿了一地,什么状况?特么我连自己已经挂了也不知道?!
“可能是人有相似吧,”黄娟也凑了过来,她抢过报纸边看边给我分析,“这张报纸,看日期也二十多年前了,那个时候你在干嘛?”
“偷看前面妹子的……”艾玛,我这个人一紧张就说溜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我才接着说,“那阵子我应该刚上初中?”
对厚,二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小破孩,怎么长成现在的模样?一定是人有雷同,纯粹巧合。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小心肝登时也就轻松了不少,可那个‘地质队员’又和我之前的职业一样啊……
“也没听你说过又什么兄弟姐妹之类,”酸瓜说,“会不会是你亲戚呢?可惜名字那里破掉了……”
我确定自己是我家唯一的孩子,亲戚什么的,早已基本都死绝了,城北水库那事,一天就将我的这些所谓亲戚死成一锅,也算是给这个世界除害了。
我摆摆手,让他们都闭嘴,我想静静,别特么问我静静是个啥,我需要考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找悠悠?
在这个看似空无一人的城市中,寻找一个活人了解一下详细情况?还是分头行动,一人负责四个方向往城市延伸开去寻找悠悠的足迹?
两个打算,一个目的,四个人寻找悠悠,我们将何去何从?
“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一天下来也够累的,”酸瓜看看垂头丧气的我们,说着就往旅店里面走去。
“别单独行动!”我喝了一声,让酸瓜先乖乖呆着。
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总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压在我的心头,垃圾桶那九八年的体育杂志,和食品包装,还有这从未见停的大雨,与未曾变过的天色……
我将垃圾桶中发现的东西告诉了他们,野驴和酸瓜理所当然愣在当场。
“时间停滞在十点三十分就算了,你特么现在还告诉我,咱们回到九八年的十点三十分?”野驴望着外面滂沱大雨的夜空发呆。
“不说别的,我觉得先确定时间究竟是不是停住吧……”酸瓜说。
山是石头,海是水,母亲是女人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不知道?你倒是给大伙像个办法呀!
忍住没呼他熊脸,我问酸瓜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没想到这货还真特么想都了一个办法,尽管这办法听着有点湿乎乎的感觉,只听这货说,“你知道,人喝水后多久上一次厕所么?”
我们三个人,都天真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了吧?”酸瓜立马换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神秘兮兮地笑道,“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那么我们可以不停地喝水,然后上厕所,几下这个不断重复的过程,不就可以得出过了几小时么?”
咦,好像说得还有点道理耶!只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种旦旦的忧伤呢?那一定是我的错觉!
之后我们四个人分成三组,我和黄娟分在一组,排在最后面值班看守。
野驴和酸瓜值班的时候分别记录下上厕所的次数,一个叫一个,那么大致就可以推算出我们睡了多久,时间过了多久。
这一路又雨又累的,我和黄娟倒头就睡。
野驴叫醒我的时候,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一脸憔悴与迷惘的表情,“七次了……”
“七次?什么七次?”西巴!我猛然望向旅馆外面,只见外面雨依旧下得滂沱,而天色也是黑漆漆一片,哪里有什么变化!
“那……如果从十点三十分算起,现在过了七小时,只是五点半,冬天没那么早天亮……”黄娟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不说我们看到十点三十分之前,时间已经停止了多久,光这所谓的‘喝水后一小时必上厕所,’时间也不是一分一秒都不差的,只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只会多而不会少,这是咱们的人体结构造成的。
我摆摆手,让野驴赶紧去睡一下。此时此刻,脑里的思维混乱之极,现在可以确定以及肯定时间是停滞不前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停留在九八年?话说为什么会停在这个时间,而不是更早或者更晚呢?
九八年和我们有为什么必然的联系?那张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照片,是几个意思?
我隐隐觉得,事情的关键就在这张旧报纸里,可这张报纸又破烂不堪。我将想法告诉了黄娟,她想了想,说城市这么大,订报纸的人必定不少,如果别家找到的报纸都是这个日期,那你的猜想就成立。
我想也对,这样一来不只可以确定是否停在九八年,还可以看清楚那张报纸上记载的,死掉那个地质队员的名字……想到这,我马上站了起来,就要去踢醒野驴和酸瓜。
黄娟忙一把按住了我,压低声音说,他们也很久没休息过了,让他们睡一会吧。
好吧,不得不承认女孩子就是细心,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里想到那么多?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以前是个地质队员?”黄娟递给我已被热水,问道,“有什么趣事,说说?”
“修地球能有什么有趣的?”我一口喝光了热茶,说,“出野外很辛苦的,往往回城的时候,我们没事干就爱蹲在马路边上数人头。”
黄娟被我逗得一乐,接着又问,“那有碰到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吗?”
“这个嘛……”我邹眉,倒也不是没碰到,当然不是那些神神叨叨、妖魔鬼怪之类。
我之前也提过一下,以前在西北局的地质队干过几年,后来因为一些破事被开了,这没什么好说的。
我要说的是,西北局里面藏着的那根铁管。
黄娟奇怪,那根铁管,有什么特别到,要藏在局里呢?
听前辈说,有次去探矿,挖到地下九百多米的时候,钻头死活打不下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这倒不奇怪,挖过矿的人都知道,由于地质构造不同,深层的石头有可能是花岗岩之类比较硬的东西。
他们换了金刚钻,下钻以后却依旧被挡住……那年代也没什么再先进的设备,你总不能把那东西给炸了吧?
没办法,最后只能把人垂下去,那可是九百多米深的地下,难度相当大,各种空气稀薄,压力大之类。
最后人们终于发现了那个挡住钻头的元凶,一根铁管,一根上面有着不明意义纹路的铁管。
看到这根铁管的时候,它已经被钻头压成极度弯曲的U形,可尽管这样也还未断掉。
这得多硬……不对,是多韧才能在金刚钻的钻头下不烂?
更匪夷所思的是,当那钻头升起来的时候,那根弯曲的铁管居然就立即飚的一声,恢复了原形。
想想看那是可以钻到地下差不多一公里的钻头,一个小小的铁管竟然将之挡住,不管是在当时还是现在,人们也还未研究出这样的物质。
费了九牛十虎之力,才终于将它给挖了上来,然后问题又来了,这东西看着古朴,那它埋在地下应该有些年头了吧?后来一鉴定,尼玛四万多年的历史!
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在地下遇留下这根铁管呢?
还是说,因为地质变动,原本铁管是在地面的,后来在时间长河中流淌,渐渐被埋进了地下?
又或者,四万年之前,地球还曾存在另一个更为久远而先进的文明,然后风云变幻,掩埋进了地下?
不少专家研究那铁管的花纹,一筹莫展,有些说是某个皇朝的权杖一部分,有些则说是武器,有些说是建筑材料……然而,没有答案。除了年代,一切都没有答案!
“那铁管,现在还在西北局?”黄娟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当时我头一次听前辈说这事的时候一样。
我点了点头,“局里还有不少从地下挖出来,不知道是个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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